並不看我,「你不喜歡的話,那我就不送了。」謝冬榮凝視著自己的手指,心虛一般,「老實說我不太會追人,這是第一次。」


    的確,以前都是別人追你,我忍不住腹誹。


    「估摸著你會喜歡,就想給你,是正常的。」


    「……」正常個屁,「不用了,太占地方了反而不好,還有你別總是說你在追我了,這總讓我覺得很奇怪,其實這些天我想了想辦法,趁著這次機會,恰巧跟你商量一下。」


    對沒錯,這也是我這次跟謝冬榮見麵的主要原因。


    將一早製定好的計劃表從包裏拿出,上麵嚴格按照博士先前所言,寫好了今後我跟謝冬榮的關係規劃,是這些天我花很多時間,一邊跟博士聯繫,一邊熬夜製作出的計劃表。


    將東西推至謝冬榮麵前,「你看看。」


    謝冬榮蹙了蹙眉,拿起來看了好一會兒,而後將計劃表放下,一本正經地告訴我:「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其實很簡單。」直視著他,我盡量板正臉色,「就是,以後,我們盡量以兄弟的形式相處,你叫我哥哥,我叫你弟弟。」


    作者有話說:


    明天休息嗷


    第一百三十二章 兄弟


    嘴角略微揭起一抹弧度,謝冬榮隻是沉默地凝視著我,從他的神情中,我並不能很好地觀察到他心中所想。


    半晌,他才開口:「陶樹,你真是被那老頭洗腦了。」


    一時間我啞口無言,雖然早就預料到說服謝冬榮會比較困難,但他這種不加掩飾的嘲諷,還是十分尖銳地戳中了我內心的某種僥倖。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微微合緊拳頭,「謝冬榮,你答應過,你會配合我的。」


    略一仰頭,像是忽然泄氣了似地,謝冬榮臉上原本的從容與儒雅頃刻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疲憊般的慵懶,他目光向下,睨視著我,「陶樹,我看你就是想讓我叫你哥哥吧。」


    「我忘了,好像一直以來,你都挺想讓我那麽叫你的。」像是想起了什麽似地,斜起嘴角,謝冬榮略微一笑,「你是想治療我,而非滿足你自己的欲望?」


    坐在原地,仿佛被謝冬榮的目光禁錮了一般,我不能動作。


    怎麽說呢?雖然此時此刻我是可以拍案而起,厲聲斥責他的汙衊,畢竟一個人心中的事情,刻意想隱瞞的話,總是能夠成功的。


    但我終究無法欺騙自己,我也沒有說謊的習性。我覺得他所言,不無道理。


    之前說過很多次了,在我最初的設想中,我跟謝冬榮本就應當是以兄弟的形式相處的,我幻想過他拉著我的衣袖,軟糯糯地叫我哥哥,雖然後來我跟謝冬榮成為了那種關係,但那一念頭仍舊時不時會在我腦海中浮現。


    我覺得這可能是源自於我對「被尊敬」的渴望吧,像謝冬榮那樣可愛優秀的男孩,如果我能像哥哥一般單純地給予寵溺,哪怕不是情侶那般必須親密的接觸,也會讓我感到舒適。


    這或許的確是我內心某個自私想法,自博士提出後我便蠢蠢欲動地想要實施,甚至幻想著謝冬榮也能夠欣然接受並且答應。


    但,就好比一個自詡健壯的男人卻隻有一個很小的丁丁,當表皮的遮羞布被某個人藉由某種契機毫不猶豫地揭露出來,我的醜惡便無所遁形了。


    想要享受謝冬榮的尊重與相處中的和諧氛圍,又不願接受某些超出該範圍內的特殊舉動。這是我自私的願望。


    實際上曾經吊著我的謝冬榮也是這樣對我的,但不知為什麽,被他揭露之後,我竟然不由自主地開始羞愧起來了呢。


    麵對著謝冬榮,我的臉頰略微發熱。


    謝冬榮的目光如針一般刺過來,帶著些許調侃的意味,他說:「陶樹,你是不是有什麽癖好啊?就對那個稱呼那麽執著?」


    「我隻是覺得,這是眼下我們關係最合理的處理方式。」當然,麵對他我是不能退縮的,即便心虛,我還是強裝鎮定地輸出了自己的觀點。


    謝冬榮像是一眼就看出我不過是在打腫臉充胖子,他歪了歪腦袋,冷笑一聲,「很享受那種感覺麽?想讓我那麽叫你?」他的聲音壓得很低,語氣又是曖昧的,乍一聽起來,簡直充斥著濃濃的,性』暗示的意味。


    不敢看他的眼睛,我隻是垂眸凝視著放在桌上的計劃表,當然,喜好之餘,也有我對這一方式的信任,家庭因素左右,無法徹底切斷聯繫,那麽我就隻得跟謝冬榮盡力維持一種穩固的關係。


    「謝冬榮,我是在正經跟你談事,」抬眸直視著他,「什麽都扯到那方麵,你覺得合適嗎?」


    謝冬榮攤手,「上過床的關係,卻非說是什麽兄弟?陶樹,你自己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好吧,照謝冬榮現在的態度,我意識到他似乎不可能接受這一方法。


    「陶樹,你知道什麽時候我最想叫你哥哥嗎?」謝冬榮的聲音宛如貼在我耳邊的蛇信,「當你在我身下,叫得最好聽的時候。」


    「這就是我最尊敬的,最道貌岸然的『哥哥』。」抬眸的一瞬間,正對上謝冬榮沾染了興奮的雙眸,那一刻我的內心泛起了一種無力的憤怒,我意識到他正在內心肆無忌憚地褻玩、貶低著我,那令我感到厭惡……和痛苦。


    再次夠到計劃表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手指是那麽冰涼,「你不願意,那就算了。」緩緩地,將東西往回扯,我覺得我自己有些狼狽,但好在這份狼狽並沒有在麵上呈現,離開謝冬榮的這三年,我已經逐漸學會如何用冷靜來武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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