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靈默了一會兒:「不正常的是你,你應該坦白從寬。」


    韓琢抿唇,伸手摸了下她的臉,手指慢慢移動,摸向她的嘴角。


    然後她湊近,吻了下去。


    棠靈還想問坦白局為什麽要接吻,就被她吻得三魂七魄都丟了個幹淨,隻知道伸手摟住她的脖子,摸她的耳朵。


    吻完分開,棠靈紅著眼角抓她的衣領,聲音細細得反抗:「你不是不會接吻嗎,為什麽現在這麽熟練,你是不是找人練過了。」


    韓琢笑,輕輕地啄她的嘴角:「誰說我不會,我隻是不敢。」


    「為什麽不敢。」


    韓琢蹭她的臉頰:「因為我養大的孩子,值得天底下最好的愛情,最好的另一半。我不太會,很多東西我可能也給不了。」


    「況且,你年紀還小,你從小隻跟我熟,你會把對我的依賴當做感情,等你長大了發現自己喜歡別人或者喜歡男人,我怕你會後悔。」


    沉默了一會兒,棠靈:「說完了?」


    韓琢點頭。


    棠靈:「你是個慫蛋。」


    韓琢:「嗯。」


    「而且自大得很。」


    「嗯。」


    「我勾引你那麽久,你都躲我像躲災一樣,你現在就算變了,我也不信你是實心實意地對我。」


    韓琢無聲地看她一會兒,點頭:「確實,我以前不是東西,換我,我也不信。」


    「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你的?」


    韓琢搖頭。


    「上大學的時候,寢室的姐妹偷偷看小h片。」


    韓琢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又眯起眼看她。


    「大學,成年了。」棠靈解釋道。


    清朝來的老人家算是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


    「我那時候也好奇,就讓姐妹發我看看,她直接發了一個網站,裏麵應有盡有。我第一個點開的,就是兩個女生。」


    「我覺得,怎麽會有兩個女生做這樣的事情呢,當時著實震驚了很久。後來才意識到,原來兩個女生可以做這樣的事情。」


    「有了這個意識之後,我興奮起來,滿腦子都是你。」


    「我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我對你,不是依賴,不是為了報答養育之恩,不是親情。我是把你看做我的心上人,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隻求你能好好抱抱我,親親我,求你願意喜歡我。」


    「我小心地存起來這份心思,在獨自一人的日子裏,有朋友,有師長,唯獨愛人這個位置,隻願留給你。」


    「你不知道我有多渴望得到你。」


    棠靈伸手撫摸韓琢的側臉,韓琢的眼睛有些紅,她有點不敢看目光灼灼的丫頭。


    「我可以用盡辦法勾引你,看你臉紅我會開心,同時心底也會難過。也許是總覺得你可能真的不是我的,便存了一份孤注一擲的勇氣。你要我的,我全都給,包括我自己。」


    「那你是怎麽想的呢?你會不會是來可憐我,像以往一樣,我撒嬌要的,你都給,包括你的感情?」


    棠靈就這樣看著韓琢,目光癡迷眷戀,一點點地用手指描摹她的鼻樑、嘴唇、臉頰。


    韓琢張了張口,說出一個字便覺得聲音暗啞:「我……」


    叮鈴鈴玲玲……


    鬧鈴響了。


    那半個字節飄散在空氣中,再也找尋不到蹤影。韓琢半張著嘴,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棠靈坐起身來,回頭說:「我要去拍戲了,房卡留給你,下午你隨便逛逛。如果要走,告訴我一聲,我送你。」


    ……


    林琳來的時候,已經入了夜。


    這座城市雖然小,夜生活卻是豐富,坐在車上看街景,林琳想著先給韓琢去個電話匯報一下,以免撞破什麽總裁不想讓員工看到的畫麵。


    電話接通:「你到南城了?」


    林琳:「是。韓總您在酒店嗎,我已經在路上了。」


    韓琢:「給你發個定位,直接來這邊。」


    林琳在一個名字叫「緋色」的酒吧下了車,前後看一看,環境尚可。


    推門進去,這是一個清吧,有女人在彈著吉他唱慢歌,燈光偏暖,比較安靜。有四五桌的人喝酒聊天。林琳在吧檯看見了韓琢,正仰頭灌了一口琥珀色的液體,看著就挺烈。


    林琳坐到她身邊:「還以為你把我叫出來是要潛規則我。」


    韓琢連白眼都不翻給她,隻是抿一口酒,看著酒保發呆。


    林琳這才發現,酒保也是位美女,再向周圍觀察一陣,低聲跟韓琢說:


    「你這是來了個les吧啊韓總。」


    韓琢點頭:「我就是個les,來les吧也正常。」


    林琳驚恐地瞪著眼睛看她。


    「怎麽,以為我不知道你沒事就替兜兜抱不平,覺得我是個榆木疙瘩中看不中用勸她不如趁早換人?」


    林琳:「中看不中用我沒說過。」


    韓琢咽下一口酒,嘖了一聲。


    酒保朝韓琢拋了個媚眼,韓琢就像沒看到一樣,整個人放空了發呆,隻是一口一口地喝酒。


    「韓總,你叫我來,就是看你喝酒的?」


    韓琢搖頭,一手撐著臉:「我有些後悔了。」


    林琳:「後悔什麽,後悔當les?」


    韓琢拿起旁邊小碟子裏的花生扔她。


    「我不太會,跟我說說,我該怎麽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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