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需要hmcl與o5批準


    你正在嚐試查看的文檔隻對持有4\/2000權限人員開放。該權限不包含於常規4級安保協議中。


    嚐試在沒有必要權限之下查看下文內容將導致你在基金會擔任職位被解除,且你所有的教育、醫療、退休和死亡福利待遇將被取消。經由上交你的證件,你已經以此被默認為同意暴露於一張已知的安保模因圖像下,並且已經進行了預防該圖片影響的接種。在未授權的情形下,這一抑製影響將是不可治愈的,而安保人員將被派出對你進行複蘇,並將你帶往拘留室進行審問。若你嚐試在未與基金會內網鏈接的任何電腦上查看該文檔,你將被立即處決,無論你持有何種權限。


    [安保模因啟動:掃描神經活動]


    意識確認。檢索文件。


    項目編號:sxp-2000


    項目等級:thaumiel


    特殊收容措施:sxp-2000的入口被掩飾為黃石國家公園中一處廢棄的護林員駐地。除了數次有平民嚐試將其占用外,入口在該設施有記錄曆史以來還沒有遭到突破,當前認為不需要更多的物理收容措施。 平原了望-201(insight-201)協議對sxp-2000有效。必要的補給和替換人員將在合適的情況下通過無標誌的陸地交通工具或民用直升機送達。


    禁止權限低於4\/2000級的任何人員查看任何與sxp-2000有關的文檔以及與其收容、維護相關的任何協議。禁止權限低於5\/2000級的任何人員進入sxp-2000的sub-level 3以下區域。所有分配到sxp-2000的人員必須每月接受一次神經元掃描。而駐站人員則需要每周進行一次,結果就地儲存。


    4\/2000級或更高級的駐站人員因其任務不得離開黃石國家公園。在人員轉移事件中(無論是可選的還是強製性的),必須對所有這些人員執行a級記憶刪除,並為其植入偽造記憶使之認為自己是被分配到了其他高安保級別或者keter級sxp項目上。允許依照項目hmcl監督者(當前為charles gears博士)和o5指揮部的意見將額外的人員分配給sxp-2000項目並臨時授予其4\/2000權限。


    sxp-2000外部被每20m一個、呈六角形排列的 斯克蘭頓現實穩定錨(scranton reality anchors)(sra)包圍,以此防止敵對異常幹擾入侵。每個sra的運轉狀況每半年必須檢查一次並在必要時進行更換。負責管理sra的技術人員記錄在文檔sra-033, rev 1.0.7中。五個能保持穩定的快子流通過(最大輸出功率為100w)的 xyank\/anastasakos連續時間槽(xyank\/anastasakos constant temporal sinks)(xacts)已被安裝,每月進行一次維護。 負責xacts的技術人員記錄在文檔 xacts-864, rev 1.3.0中。


    一個偽黎曼流形已經被應用在sub-level 4的入口處且必須保證隨時開啟。在流形崩潰的事件中, 死亡歐幾裏得-101(dead euclid-101)協議將被立即執行。其他非異常的生命維持係統將按照基金會標準維持協議章節101.5(關鍵任務部分)的規定進行維持。任何情況下隻允許使用非異常物質對sxp-2000進行維護和修理。


    在任何會使得sxp-2000的存在或功能無法延續的k級情景下,程序cya-009將以最快速度被執行。剩餘基金會在全球範圍內所有的設施將對k級情景的發展狀況進行監控,保護在 伽倪墨得斯(ganymede)協議下所有可能的物資,直到所有剩餘站點都依照文件2000xkac-1.9的規定對sxp-2000的質詢回應“ 警報解除(all clear)”。 一旦收到“警報解除”的代號,程序 拉撒路-01zarus-01)將被執行。


    管理員筆記:我要求這成為一份永久記錄,而且我一點不關心你是不是覺得這是在侮辱你的智商;有些事情就是有那麽重要。這個設施絕對不是一個能讓我們放鬆守衛、在sxp項目上冒更多的風險、允許搞sxp交互實驗或者隨便什麽你能找到的事情成立的理由。主要的收容措施仍舊是我們尋求生存的最好機會;否則我們沒有理由搞出這麽廣泛的掩蓋措施。我們隻能在宇宙說“不”之前一次次暫緩對上帝的不信任。而考慮到過去幾個十年裏那些我們不得不做的事情,我們可能早已越過了那條底線。


    - 前任管理員william fritz博士


    描述:sxp-2000是一處位於地下的基金會設施,最初修建於過去███年間的某個時期,其用途是在k級世界末日情景不能被及時阻止的情況下重建文明,以此防止人類走向滅絕或近乎滅絕。從設立開始,sxp-2000已經被啟動了至少兩次。與sxp-2000的修建和曆史相關的基金會記錄在被推定的第一次啟動中遺失。這些信息的缺失是由於意外造成還是蓄意為之已經無從查證。該設施的關鍵任務位置是從地表下75m延伸到100m深處。


    盡管完整再現sxp-2000所需的工程規模無法在保密的前提下進行,所有的sxp-2000子係統都已在實驗室環境中成功重建;該設施的所有相關程序在性質上都毫無異常之處(參見文檔2000-ss-ex以獲取與sxp-2000功能有關的基金會機密技術資料)。該設施的主要能源是一台液態氟化釷反應堆(lftr),額定總輸出1gw,滿功率壽命為70年。一台地熱能發電機也被安裝在設施中以利用該地區的火山活動。該發電機能夠為“準備模式“下的該設施無限期供能。sxp-2000還配備了水淨化設施、空氣淨化與循環係統、水培生產翼和足夠10,000人永久定居的房屋。


    為了完成其主要任務,sxp-2000中配備了500,000台 bright\/zartion人類複製器


    bright\/zartion hominid replicators


    (bzhr)。在巔峰狀態下sxp-2000能夠每天生產出100,000名能生長發育的無異常人類(需要五天時間暖機)。該係統通過一條地下黎曼傳送管道來從此區域的溫泉和地底岩漿中收集原材料,並配有一個儲存有所有已知人類基因組的電腦記憶庫,通過這些輔助該係統能夠重建任何遭遺失的人類基因組或依照需要任意創建嶄新而獨特的基因組以恢複人類種群。


    研究員筆記: 當前除維護測試和緊急情況外,對bzhr係統的使用已暫停(但cya-009仍然在“執行”)。當前仍在對可能存在的敵對侵入進行調查,並且數據庫的排錯極其困難。我們遭遇的先天和基因的缺陷分布仍遠超基準數值。當前,我隻能擔保新生物種有60~75%的生存能力。參見附錄2000-1。


    - dr. christopher zartion md,生物科技研究和研發部


    你帶不回他們。


    通過這一工序產生出的人類能夠被直接推進到所需要的任何年齡且無需延長5天的原孵化期。除了能夠創造身體特征外,bzhr也能通過g級致幻藥劑和發展性催眠技術來植入記憶。基金會眾多人員——包括所有持有4\/2000級以上權限的人員——的生活史、神經元掃描和基因組都被保存以確保sxp-2000的啟動和拉撒路-01程序的執行能在哪怕僅有一人存活的情況下正常進行。


    在伽倪墨得斯協議實施後(也即基金會阻止k級情景失敗的情況),sxp-2000的安保係統將會解鎖,允許任何基金會人員啟動程序cya-009。如果在20年後sxp-2000仍舊未被啟動,安保將進一步放開,允許任何非異常的人類進入設施啟動程序。一旦被啟動,sxp-2000的內部監視係統將會嚐試確定所有4\/2000級人員的位置並評估其狀態。沒有被找到的關鍵任務人員將依照其最近一次神經元掃描文件被複製,並在任何其他係統初始化前被喚醒。


    你明白嗎?


    在這些人員再生後,安保鎖定將回到正常狀態。5\/2000級人員能查閱文檔2000-cya-09,以參看完整的可行應急選項。注意文件2000xkac-1.9所規定的接受“警報解除”代號的任務僅能在其他基金會設施被確認已經全部無效化的狀態下才可放棄進行。否則,通過cya-009程序再生的安保和mtf組成人員將被派往所有剩餘的基金會設施以確認其功能運作的狀態和當地現實的穩定程度。


    拉撒路-01程序將在一名被授權的5\/2000級人員在sxp-2000的bzhr控製單元中輸入“恢複日期”命令後開始執行。可用單元將利用描述或基因信息開始生產選定時間段內的傑出政治文化領袖,並複製選定時間段全球範圍內的普通民眾。sxp-2000大部分的樓層空間被用於存放建築材料、建築工具、工廠機器、農業工具和電子數據儲存器。除基礎設施之外,此處還有一個存放有數千份著名藝術、音樂、文學作品複製品和整個萬維網的備份的文化倉庫,以備其他存儲點都在事件中遭到破壞。


    hmcl筆記:該筆記發現於拉撒路-01結語中,由上個迭代進行記錄。


    研究員筆記:如果我們必須要再做這種事情一次的話,記住設置“恢複日期”的範圍時不要從事件發生往回超過20年。如果這麽做,我們不光能直接繼承許多尚未被破壞的東西,也更容易保持曆史的連續性。[已編輯]年實在是太長了。我們拉著人們像按照一本本不存在的編年史說明那樣去重建曆史,好為人口和農業需求節省時間。除此之外,20~2█世紀中到底有多少部分是我們真的想重塑的,又想要重塑多少次?難道一次“大戰”不是已經很難去還原細節了麽?


    henrietta eisenhower博士,曆史學部


    在我作為sxp-2000hmcl的任期內,我會采納這一建議。當前仍在繼續的官方資料更新說明了這一改變。兩次世界大戰已經夠了。我們不需要冒第三次的險。


    - charles gears博士,hmcl監督者


    你早已失敗。


    第一批安置於站點外的替代人類必須在他們被創造之時被告知sxp-2000的存在和功能。這一策略能使新近產生的人類直接參與文明重建和再殖民工作,且重建所需的技能組合已被預先選定,並已提升其在最初生產的五百萬人中的掌握率。而隨著全球人口的增長,人口離散和文明重建將以幾何級數加快,經濟和農業基礎設施將能以最快速度恢複。


    盡管部分替代人類可能無法在最初的修整過程中存活下來,這些人員還是能夠被無限次的再造直至所有主要人口密集地和基金會設施都已完全重建。這一過程中基金會行政資源將被集中用於樹木年代學、天文學和放射性年代測定記錄的偽造上,以此維持曆史連續進行的表象。詳情參見文檔2000-retcon v 2.3.3。在重要自然棲息地壞境也在計劃完成前被毀壞的情景下,參照文檔2000-ear v 3.0以對其進行快速再生進程。


    預計世界人口、工業生產、農業生產和文化將會在程序執行25到50年後恢複到2000ce等級。在拉撒路-01程序執行完結時,記憶刪除藥劑enui-5將會全部釋放,抹去全體再生人類對他們與基金會之間關係的記憶。之後曆史將會從依照選定的日期繼續推進。每一次程序啟動都會因為人類社會結構的極端複雜性而必然地改變人類發展進程。正在進行對之前的拉撒路-01程序完成情況的觀測,以從中對前兆性曆史模仿進行更多研究。


    hmcl筆記:這一次不再允許任何在人類行為或文化上進行修正的提案。先前嚐試對人類整體的暴力和反社會傾向的改良已經實施並成功起效。使用第二迭代的數據進行的實驗顯示更多的修正將會削弱人類的韌性以致在技術和社會的進步都將受到顯著的阻礙。參見實驗記錄███-█ 以獲取更多信息。


    - charles gears博士,hmcl監督者


    文檔2000-ss-ex:下列信息建立了為sxp-2000計劃研發的專門技術的基本執行參數。這些技術雖然看起來屬於異常,實際上完全是基於可證實的科學原理,並在當前已經被基金會應用於收容措施中。


    斯克蘭頓現實穩定錨(sra)的發明時期看起來早於sxp-2000的第一次啟動,並被記錄為在1889年由羅伯特·斯克蘭頓博士發明。sra的主體和大部分電路由一種耐腐蝕的鈹青銅合金製成。它由逆向自[數據刪除]的儀器驅動,消除綠色型現實扭曲現象顯現所需的虛粒子\/反粒子對。由於製造sra所必需的這種鈹青銅合金的生產費用,基金會對這種設備的應用被限製在效用麵積不超過2平方米的收容單位中[1]


    停下


    研究員筆記:sra的功能機製和其效果的根源必須對所有可能的現實扭曲實體保密,原因我想是顯而易見的。隻有持有6\/2000級權限的維護技術員才被批準能夠查閱其資料。如果任何一名sxp-2000小組成員向你透露他是一名6\/2000級維護技術員,請將他的情況向o5指揮部報告,好使他們能立即進行重新分配及記憶消除。這不是一種懲罰;這隻是基於合理的安保考慮。如果連這些設備都完了,我們最後的方舟也就完了。


    - lowell henry piedmont博士,機密收容部


    xyank\/anastasakos連續時間槽 (xacts)是被設計用於穩定因果性的設備,它通過一個特殊的場效應來保證因果性的穩定。xact使用聚集成束的高能電磁輻射外加一個快子場發射器[2] 來創造一個永久性的事件邊界,以此在保持一個穩定的因果環境的同時允許有機物和電子係統不受影響地穿過其中。這也就是說隻要xact還在運轉,會導致sxp-2000不曾被建造的時間異常都將被無效化。沒有在基金會對該設備進行廣泛應用的計劃。


    研究員筆記:時間槽的用途十分廣泛,最好的例子就是收容那種在處理時需要你把一秒鍾當做年來用的sxp項目。它還能在時間修複任務中創造出一個穩定的參考係, 於是你就能意味深長地記錄下你的進程,而糾正係列的錯誤又是另一回事。但是自然因果關係以一種人類心靈不能把握的方式流變著,而創造幾個小小的穩定因果隔離帶隻會對時間的整體性造成更大的損害。 xacts將不會在基金會範圍內被廣泛應用。是的,我們在上個迭代中有嚐試過這麽做。不,對這種嚐試的最終結果的更多信息不會予以公開。


    - thaddeus xyank博士,時間異常部


    停下


    偽黎曼流形的應用使得sxp-2000的建築平麵圖能夠擴展到負深度,提供出10平方千米的平麵空間。對這一係統的原始資料已經由於上一次sxp-2000的啟動而遺失。盡管這一現象一般而言意味著空間異常,但經過robert boyd和tristan bailey博士的測算,這一流形入口符合對現代物理的進階應用[3]該“負”空間通過一個非引力奇點維持,該奇點由集中穿過流形入口的█████粒子發射而發生。如果出現奇點崩潰,整個設施會保持隔絕完好,不會出現結構崩塌的狀況。通過對流形的重現,預計如果死亡歐幾裏得-101協議能在崩潰後馬上開始執行,這一過程不會超出10小時。sxp-2000的隔離位置在流形崩潰後至多36小時內仍可運行或居住,且可以無限次的重建。


    附錄2000-1:於██\/██\/████.2,在sxp-████突破收容期間,sxp-2000的數個sra和xacts係統出現崩潰,並導致了bzhr單元的啟動。在事故發生後的25天裏,bzhr單元生產出了一千萬名內部生物結構與現代人類不一致的人形實體。這些不同包括額外的心室、手腳多趾、顱腔體積和重量提升,還長出了一個會發出或回應頻率在2.4-3.6 ghz範圍內的無線電波的腹部器官,用途不明。這些人形實體在複製過程中未經g級致幻藥劑處理,催眠對其亦無效用。所有這些實體處於無意識狀態直到五個星期後。當前正在考慮將這些實體分類為sxp-2000-1。


    當前未知此次事件的原因是由於sxp-████和sxp-2000間的反式時間活動、蓄意破壞、信息泄露還是隻是非異常的設備故障造成的。診斷檢查和結構修複按照計劃名義上在可接受風險下進行。sxp-2000被預計能在2008 2013 2020年一月恢複正常功能。


    放下它


    附錄2000-2:於██\/██\/████.2,技術員[數據刪除]在對位於3382扇區的sra單元進行維修期間報告發現了一具高度腐爛的人類屍體。對遺體上的服裝碎片的分析顯示該遺體已經有450~700年曆史。dr. alto clef的有效基金會安保證件在屍體附近被發現,但基因對比已經無法進行。下列記錄是從一個密封的塑料文件夾裏發現:


    為什麽我們一定要建造這個東西?


    我們是什麽時候做的?


    我們已經這麽做多久了?


    我們知道嗎?!


    隨後的審問證實clef博士對此事和這份信息完全一無所知。


    你不正常。這才是正常的。


    參考文獻


    1. “msra“斯克蘭頓盒子”在關鍵任務文檔安保上的應用”;l. piedmont 等;《基金會》;vol 106.8;pp 10-14;1988


    2. “超流體下相對論運動在快子發生與儲存中的應用”;t. xyank, a. anastasakos;《基金會》;vol 10.4;pp 141-143;1892


    3. “傳送門力學:維度膜的拉伸”;t. bailey等;《基金會》;vol 115.2;pp 23-37;1997


    困境


    …


    玻璃另一側的桌子上,人類將第一次看到時間消融的模樣。


    thaddeus xyank博士看著麵前的結果微笑著,一邊注意著不要笑得太開心,一邊一遍又一遍再一遍地檢查著他的數學模型。這次應該能順利進行——或者說,這次應該可以讓它不再繼續順利進行下去了——就像他預測的那樣。


    “anastasakos小姐?”


    “我在,博士,”athena anastasakos自信地說(這是一個陳述句,不是疑問句),一邊把頭發緊緊紮成一個辮子,避免它落到她的眼睛裏。她小心翼翼地檢查著桌子上帶著房子和小燈的一個螞蟻農場、微型麥克風、攝影機,還有沿軌道跑的小汽車,全部都仔細而準確地擺在一個am\/fm\/vhf\/uhf接收器周圍。“我們還沒接通。準備對照組測試。”


    sxp-176崩潰,創造出一個無限時空循環,同時困住幾十個優秀的年輕研究員和至少四個準軍事組織成員的事情已經是五年前了。那之後,xyank花了一年試圖解決它。當他意識到不可能解決它的時候,他又用了三年的時間試圖破壞它。情況依然沒有起色,束手無策的xyank隻得在最後一年裏收容了它。euclid分級在這裏隻不過是一點儀式性的東西罷了。但是他學到了很多東西,基金會也學到了很多東西。這就體現出了它的價值,無論是對xyank還是對基金會來說。


    並且,作為感謝,他們給了xyank一台新的快子發生器以供研究。


    “好的,”xyank說,一邊活動了一下手指。“我要啟動sxp-281上的那個鬧鍾了。kitterman先生,可以幫我把攝像機調到我這邊嗎?”


    “好了!”年輕的研究員輕快地在他的控製板後說。


    “三、二、一,啟動!”一聲巨大的哢嚓,幾隻螞蟻因為瞬間壓力過大死亡,所有小汽車蹦到了它們的新位置;整整9分57秒的視頻在1秒的時間間隔之內被記錄下來。“好了,那麽我們現在來點好玩的。”thaddeus點點頭,宣布。


    “kitterman先生,報告一下輻射強度。”他回過頭,從他標誌性的眼鏡後下令。


    marcus kitterman轉了一圈,滑到一堆儀器中間,在自己需要的控製台前及時刹住了車,一邊操作著一些旋鈕。他按照需要的尺寸和角度調整了一個小斜坡,把斜坡放在他們麵前的桌子上。三位科學家的手指擺成十字架的形狀祈禱著,等待著他們認知中時間的終結。


    “……連危險都不算。我們得在這待八年才可能被確診患上癌症。”marcus微笑著比了個大拇指,“一切安全。”


    這個點子那天晚上出現在xyank腦海中的時候簡直就像從夢裏蹦出來的一樣。sxp-1950的原理和sxp-176基本一樣,隻是力場更加強大,而且循環不是封閉的。sxp-281,1979,119,1859都是從同一個基礎異常上發展出來的,隻是時間長度和邊界不同。這裏麵有規律存在。甚至是1309和982這種東西裏都有。而快子場域模型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其中的一些甚至可以讓他的“事件邊界”理論看上去更像正經的理論而不是絕望的因無路可走而找的借口。


    然後突然,就像有人提醒了他一樣。sxp-084。


    “開始播放……實驗記錄:我們將會使用1.28ghz頻率上ed sullivan的節目視頻,以及fm 89.3、99.9和107.1ghz頻,以及am 545、890、1240khz頻率上的直播。”attie說,手指在鍵盤上跳躍著,“信號將會以10w的功率廣播,應該可以把我們的影響範圍控製在半徑兩米以內。”


    “優秀。”


    他們管它叫“電流塔”,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時空性腦筋急轉彎”已經被占用了。之前的文檔把084分類為了時間相關異常。但是不管是因為書麵錯誤,還是因為另一個世界此時流行的看法,1997年的基金會把它分類為了“放射性時空異常”。不是完全不對,但也不是完全恰當。任何人隻要看一眼那裏麵的“閃爍”現象就能知道。空間扭曲隻是一個結果,雖然是大部分情況下的結果,它是由於發射塔附近的電流幹擾產生的時間扭曲。並且為什麽,在所有的這些異常裏,隻有084一個擁有這些特殊的性質?正是因為那座塔正在以100瓦特的功率瘋狂地向四周輸出電磁波。所有這些東西,每一納秒,都可以被他的理論完整地解釋,而不需要任何醜陋的悖論。悖論是不存在的。


    提出假設:快子場可以被足夠強的電磁輻射信號操縱。實驗過程:把一個已知可用的快子發生器連到一個電磁波接收器上。在不同的頻率上收發信號,看看你能不能整出來一個084那樣的東西。


    至少理論上來說應該是這樣的。可能試著把它在實驗室裏複製是個有風險的事情。不,這絕對是冒險。但是不付出就永遠沒有收獲。而且如果xyank可以如此幹淨地破壞時間,做完之後再把它修好,這就意味著他已經理解了什麽是時間。這意味著他理解了如何做到時間旅行。這意味著接下來隻需要幾個(相對)安全的小實驗就會找到一個可以預計從現在到任何時間的旅行頻率的模型。


    這意味著他終於可以回家了。


    “請開始廣播。”


    幾個示波器的圖像在屏幕上一個一個覆蓋著對方,marcus kitterman看著這堆混亂的線吹了個口哨。“輻射強度很穩定,感謝上帝。”


    “很好,”xyank說,把幾根灰發向後一捋,“我要試著打開281了。kitterman先生,看看我這邊的視頻情況?”


    marcus張嘴試圖最後反駁一次,但放棄了。年輕研究員對有經驗的博士。這肯定會是一場極為短暫的談話,不管怎麽說。“好了。”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關於結束自己開頭的事情,算了,等會再說吧。“……啟動。”


    沒有火花。事實上,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股詭異的寂靜在房間中擴散,泡泡裏的東西仿佛被凍住了一秒,然後開始顫顫悠悠地倒帶,還原……


    “天……”kitterman輕聲說。螞蟻顛簸著退過小山坡,被房子絆了一跤。小車搖晃著倒退上坡。燈閃了閃。攝像機拍下的影片不停倒帶重播,徹底報廢了。“我們做到了。”


    “歇著吧,還沒搞完呢。”xyank拆了一個開關,握住操縱杆,“開始第一次掉落測試。”


    084在它自己周圍製造了一個空間異常,於是沒有東西可以靠近它200米以內的地方;它被無盡的空間環繞著。如果他們眼前這是一個合適的模型,那麽在它上麵的那個袋子裏的球應該會永遠下落,永遠無法進入他的目標附近兩米以內的範圍。


    但它沒有。球直接掉下去了。並且,與此同時,他們目睹的那些“異常”全部停下了。


    “anastasakos小姐?”


    “我們還在廣播,”她不敢相信地說。


    “kitterman先生!”


    “那裏的輻射強度和一個激發場是相同的,”他聳了聳肩,“但是我看不到任何可以讓我相信那裏存在一個時空扭曲的證據。你看,視頻都過來了。”


    操!他弄錯了什麽?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模型說……”但模型是否有效,要看它背後的數學基礎。所以他的公式呢?它是完美的嗎?他有沒有在哪搞錯了一位數?改了一個小數點?忘記帶上一個1?“在這等著,我馬上就回來。”


    “呃……”anastasakos研究員仿佛要問一點什麽。


    “再多試幾次。如果我20分鍾之內沒回來,把它關了。”


    “好的,先生。”


    xyank猛地推開觀察室的兩扇大門,迅速跑過走廊去到他辦公室和白板還有筆記所在的地方。


    幹他的。一切看起來都那麽清晰,然後現在就全不管用了。他是不是對於幹擾模式表現得太過固執了?信號足夠強嗎?他小跑著,公式在眼前飛過,一邊猜一邊思考一邊假設著,絕望地想要找到他的回答。


    “好了,”thad1說,一邊從眉毛下擦掉一些汗,“……大家都聽好了,因為——”門開了,同時thaddeus xyank6走進房間,把門在他身後關上,甚至都沒來得及抬頭看一眼。xyank1清了清嗓子。新來的人瞬間卡住了,抬頭看向一片他6自己的臉看著他,然後立刻像被雷轟了一樣倒在門旁邊的一個櫃子上。“……就像我剛說的那樣,”1繼續說,“我都沒有時間完整地解釋一次。”


    “根據我們正在經曆的東西,我們的084實驗理論上來說是


    是


    是


    是成功的。”所有人同時眨了眨眼。1、2和3號擦掉從他們耳朵裏流出來的血,一邊詛咒著他們想到這天殺的點子的那天。


    “我以為這不應該疼的!”他4說,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跺了跺腳。


    “電流,”博士2短促地笑了一聲,一邊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停!走過來就行,”xyank1說,眼睛緊閉。兩秒的時間過去,他重新收拾好自己的思緒,戴上眼鏡。“關鍵在於,我們貌似啟動了某種時間孤立事件。一個開放的無限循環。”


    “所以,”xyank6有些不知所措地問道:“它……它管用了?”


    “那當然,”thaddeus1尖銳地笑了,看著牆上的鍾前進又退回來,繼續前進又退回來,像他身邊的因果律一樣,一切都亂套了。“管用了。”


    “並且我們確定這不是一次平行宇宙事件?”六說,依然因為震驚有些頻繁地眨著眼。


    二撓了撓他的鼻子,一邊緊緊地抿了一下嘴。“各位的員工id?”


    “0927-7182-3740-0918,”所有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悖論,”thad5說,一邊用頭狠狠地磕在桌子上。“操。他媽的。”


    “好吧,行。”三站起來,接了


    接了


    接了


    接了一杯水,立刻就失手把它掉在了地上。與此同時,一陣抽搐穿過了整個房間。xyank3用手掌底部使勁砸在飲水機上,後者吞吞吐吐地說出了一句無意識的回複。真是令人嫉妒,這些無生命的物品。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時間不存在的情況下。“如果這是個悖論,那肯定有辦法把它還原對吧?悖論是不存在於自然中的!”


    “我差不多有點懂了,”1說著,一邊開始在白板上畫圖。“假設這是我們的世界線吧,像一條河一樣,從過去流向未來。我們所做的相當就是弄出來這麽一個泡泡”(他在直線邊上畫了一個小小的橢圓形)“然後按照規律的時間間隔把它複製到整個周圍的空間上。”


    “大概有多大?”五問。


    “至少20,可能還會更多。”xyank博士2回答,手臂交叉抱在胸前聽著。6吹了個口哨,重新從櫃子上彈起來。他6錯過了多少?


    “其中的一個泡泡剛巧落在了這裏。一些281與其它泡泡互動的方法正在導致我們以相同的時間間隔隔間間時的同相以們我致導致我們以相同的時間間隔……”thaddeus xyank1把他的手放在桌子上,低下頭,兩滴血掉到桌子上,然後又彈回了他的鼻子裏——這還算好的。“……每次我們進入外部的時間線,另一個我——或者說,全部的你們,一樣——就會通過那扇門。”


    “有人試過離開嗎?”6


    看起來第二憔悴的人搖了搖頭。“那就是我怎麽進來的。”thaddeus1和xyank2抿了一下嘴唇,“不管用。”


    “但是!”他4跳了起來,“我們可能可以避免它變得更壞——如果我們可以阻止下一迭代的那個人進來——沒錯!”他非常興奮地拍了拍手,“完美!他甚至可以把這玩意關了,然後一切就都結束了!”


    “對於誰來說?”三有些空洞地問道。


    並且他說的是對的。目前的場景隻有兩個結局:虛無與永恒。“逃離”不存在,至少對於這些已經被困的人來說。084在它身邊創造了無窮的時空。即使他們關掉設備,就算對於外部來說異常已經消失,甚至如果他們可以阻止幸運數字7經過那個要塞、進入這個他們為自己創造的小口袋,這一切也不會結束。


    無限循環。


    無限循環。


    無限循環……thaddeus讓自己思考了一會,確保他全都明白了。


    “所以……所以我們就死在這?就這樣?”六問道。


    “如果我們夠走運的話。”thad2說,摘掉眼鏡揉著自己的鼻梁。


    門把手開始抖動了。所有人瞬間停住,十二隻眼睛同時鎖定了它。


    “……我們應該排練一下嗎?”5


    “沒時間了,”xyank1答道。“那個抖動開始之後我們隻有大約30秒到兩分鍾的相對時間……分辨時間會在你對你自己說話的時候變得很難。”


    隨便笑笑的感覺還不錯,對他們來說。被詛咒的人也得笑。但是這一刻注定不會持久。門閂開始滑開又關上,再滑開,再關上。


    二點了點頭抓起了文件櫃後備用的散彈槍。“不過。我們還是得試試,對吧?”其他人默許了這個提議。


    “注意你說出來的話。”博士1警告了一句,撿起馬克筆重新開始寫,“我要看看我能不能找一條從這堆……亂七八糟的時空裏麵出去的路。”


    他是如此專心,以至於當他把手放在門上並把它打開的時候,塞在他眼前的是一個非常眼熟的萊明頓870,以及一個非常像是槍管的東西。這一切瞬間把他從他的數學迷霧中喚醒了。


    “好吧,這算是個辦法。”thad聽到他自己的聲音說,但非常確定他沒張嘴。


    “退後,xyank博士。現在就退到那個要塞後麵。”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一邊執行了這條指令。他的視線移到了一張和他自己非常相像,但明顯更老、更加滄桑的臉上。血正在慢慢從他們的鼻子和耳朵裏流出來,而他們的衣服已經被抹開的血漬完全蓋住了。六個人。白板被擦幹淨,重新寫上東西,再擦幹淨,並且就在他看著的時候,站在白板前的那個人倒著一筆一劃“擦掉”了一個句子,又重新寫上,隻偶爾停下揉揉太陽穴,繼續之前稍微咕噥一聲。在他的眼前,那個奇怪的他自己的複製品長出短短的胡子並且又退回去,並且一滴血在他的脖子上來來回回地滾動,那雙痛苦的眼睛緊盯著他。


    “你正在經曆的東西,”散彈槍後的xyank說,另外四個受傷的複製品也看了過來,“是某種時間錯位事件。我們還沒有找到停止的方法,甚至它能不能被從這裏麵停下來我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可以阻止更多的你進來,如果調整好時機的話。”


    “我不——”


    “明白?”其中一個越過持槍的那人的肩膀諷刺地說。“當然不。我們也不,然後誰知道你那位白板那的前輩在這待了多久了。”那人沒有回頭,但是他哼了一聲,繼續寫了下去。xyank試圖給他的工作成果照張相,但是後頸上的疼痛提示他,有些他裏麵的東西不在了。


    “但是——”


    “你是7號。我們是1到6號。但你也是0號。於是這意味著你需要在外麵呆著而我們在裏麵把這個東西解決掉。”


    “……那模型呢?”


    其中一個坐在後麵的人突然雙手舉到空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是數位錯誤。你整整錯了一個數量級。恭喜,你結束了我們所知的20米半徑內這天殺的時間錯亂。”


    散彈槍後的人點了點頭,一邊用槍管捅了捅thad的胸前把他扔回走廊裏。“現在趕緊給我出去把它關了,趁著你還沒毀了這一整個站點!”


    “但是——!”


    門被人砸上了,順手還鎖了起來。沒有更多回複了,甚至當他一直捶門捶到指關節都開始疼也沒有了。沒有一個聲音幹預令人沮喪的失敗所產生的無調的樂曲。他站在自己的陵墓門前。


    這段樂曲並沒有在走廊裏回蕩。


    “……上帝啊他走的可真夠久的。”marcus低聲咕噥著,看著另一個球掉到模型的最中間。現在那裏已經有一座小山了,慢慢圍著他們的接收器堆積起來。“他走了多久了?”


    attie沒有抬頭,隻是專心盯著眼前的屏幕。話說回來,她就是那樣的人。基金會的確從來不雇用笨蛋作為研究人員,但athena anastasakos對待工作的嚴謹認真程度使marcus隻是想想就覺得背後發涼。加上她對於解決手上的問題的執著程度,她在這方麵的話題上如此健談也不足為怪了。marcus拿起他的紙杯準備去接一杯水,而在這一刻之前他完全沒有感覺到身邊的一切有任何異常。他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大概……描述成“打了個嗝”比較合適?啊,不管了。


    “marcus!”athena嚇得大叫了一聲,往後跳了一步,麵前的屏幕上的監測歸於平靜。“……我的天哪,你嚇死我了!你什麽時候到那去的?”


    “我……我走啊。用腳。”kitterman翻了個白眼,然後按了飲水機水飲了按後然,眼白個了翻namrettik“。腳用腳。”kitterman翻了個白眼,然後按了飲水機的閥門一下。


    athena咬著她的舌尖,在角落裏看著這一切。


    水流在四分之一秒內注滿了他的杯子。kitterman嚇了一跳,失手把杯子掉在地上。


    兩個人看著杯子,臉頓時變得煞白。“他到底走了多久了?”


    “絕對不超過三分鍾。”


    “那我怎麽會把這一堆全都……”marcus指了指那一座泡沫塑料球的小山。


    他們衝到各自的控製板前,輸入指令,像瘋了一樣地拍打顯示屏,輕輕彈擊著各處的指示燈。一切都在向瘋狂的方向落下。“關上它關上它關上它!”athena大喊,手指在鍵盤上無謂地快速跳動著,同時kitterman打開了一個櫃門並拉出來了一堆電線。電線之間摩擦出火花,冒出濃煙,然後重新跳回原位。


    “哦是嗎,我應該那麽做?”kitterman大喊著回應,一邊拉開門在本應隻有兩米的、通向外部的走廊中飛奔了大約三十米。這扇門被電子鎖鎖住,他們打不開。“操!”噪音在無菌走廊中回響,他重新回到觀察室:“他特麽到底去哪了?”


    “很可能是我們馬上就要去的地方,如果你沒辦法及時把那個東西關掉!”


    驚慌如潮水一般襲來。一開始你根本就無法確定它正在發生。一切都向錯誤的方向落下,一股涼意從你的尾椎骨直竄全身上下的各個角落,緊緊纏住你的大腦。突觸之間以你從未想象過的速度互相交流,神經信號在每一個可能的解法之中循環往複,一次、兩次、三次……但這些全都沒有用。大概就是在這種程度的束手無策的情況下,kitterman率先抄起一個板凳,在玻璃上狠狠地砸了一下。一條裂縫充滿希望地向外延伸,但很快重新修複了它自己並變回原狀。於是,在他確信目前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會比盯著控製板尖叫更有意義之前,他又試了五次或者是五十次(誰會數啊?)。


    “夠了!你沒在做任何有意義的事!”attie盯著一塊完全靜止的示波器屏幕大喊道,絕望地期待著哪裏出現一個幹擾使電流稍微平靜下來一點,哪怕隻是一分鍾。她停下來的時間恰好差不多夠她看一眼目前實驗室裏的景象,明白那個鬧鍾正在做什麽,這件事能不能被停下。


    一個肩膀從門外闖進來,xyank倒在地上:“我們有個小問題。”


    “啥?真的嗎?我完全沒注意到!”marcus大叫,一邊從終端下拉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電線,摸出一把小刀準備割開它們。


    博士0抹掉從他耳朵裏流出來的血,同時吐了一點在地上,後者幾乎瞬間就幹了。“你們目前試過什麽了?”


    “重接控製板上的電線,輸入指令b、e,刷新傳送狀態——”anastasakos小姐答道。


    “除了對著它吹口哨以外什麽都幹過了!”kitterman憤怒地說,一邊第三次割開一個電線,看著它重新自動接合起來。


    幹他娘的。情況比他想象之中還要差。一切都已經被破壞,一切都在被重置。但因果律依然是可以被彎曲的,他能夠順利回到這個房間的事實也意味著這還不是最後。他們還沒有被徹底孤立,在那之前的垂死掙紮明顯是需要認真考慮的。既然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了。“anastasakos小姐,現在幾點了?”


    “我不知——”


    “見鬼,attie,這是個時間異常!現在到底幾點了?”thaddeus大吼著,一邊跳到牆邊的斷路器上,把它扯開一個大口子。


    “是……是0600?不、不對,1023……1747?”


    “你們有誰知道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驗的嗎?”


    “0930!……大概吧,”marcus說,吮吸著他剛剛觸電的手指。


    “大概?”


    marcus聳了聳肩,舉起手半是驚恐半是抱歉地看著xyank。這必須得有效……


    “好的,這是一次不太可能的嚐試,但我們沒有別的路了。anastasakos小姐,你告訴我什麽時——”


    “現在!”


    一切沉入黑暗之中。一個緊急照明燈重新亮了起來。他們的心懸在半空中,等待著……沉默地等待著。


    0945來了又走了。異常沒有繼續。


    在把幾隻鼴鼠放到辦公室裏,他自己本人也用各種各樣他有(當然,也有幾個他沒有)權限知道的儀器掃描一遍他的辦公室並且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後;在一次痛苦、使人虛脫、儀式性的問詢以保證他不是在任何人的指示下活動,且對基金會及其目的完全效忠之後;在一次心理評估得出他除了一點創傷應激反應之外完全健康的心理狀態和兩周的帶薪假之後,xyank重新坐回了他的辦公室裏,敲著他的太陽穴,盯著黑板上他最後寫下的東西。


    紅色的箭頭鋪天蓋地,在即興畫下的示意圖和電流圖案和能使大部分年輕研究員崩潰的公式之間四處糾結著纏成一團。他們全都圍繞著,或者直接指向,或者從一個黑盒子——明顯是中心圖案——裏麵穿過。


    是的,實驗在某種意味上來說,“成功”了。是的,沒人死掉,至少在可檢測的範圍內。是的,thaddeus已經確定,在某些特定的波長上,足夠大的功率下,電磁波可以改變一束快子流的形狀、速度、方向和存在時長。但是他學會如何創造一個可控的快子流了嗎?


    沒有。黑盒子還是黑的。繼續下去也太過於昂貴了。12個人死了。六個他自己的複製品永遠丟失。他幾乎把site 17的異常現象實驗區變成一個誰知道編號會是啥的新的sxp。084\/281-a,也許是這樣的?他的名字差點沒有躲過在各個他能夠接觸到的文檔上被抹去的命運,基金會如此決絕地否認了關於他的一切,包括他們曾經屈尊雇傭他這件事。


    是時候停下了。


    但是在他抓著板擦站起來的時候,一種令人不安的寧靜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回頭看了一眼表,指針停下了。他豎起耳朵,但屋外的走廊安靜得完全不像下班高峰期的狀態。他轉過去想看看情況如何,剛好看到門邊站著的一個黑影。隻有一個。黑影清了清嗓子,留下一個小包裹離開了。


    時鍾重新啟動。走廊恢複了應有的喧鬧。地上躺著一個曼尼拉信封。信封裏麵有一塊手表。


    他的手表。


    他本人的442i型自動上弦機械手表。它應該已經在收管異常物品的某個倉庫裏呆了……好吧,不知道多久,xyank想。隻是他再也沒看見過它,自從他被……被某種東西救起來之後。但是除了他之外又有誰知道這件事?


    表帶上綁著一個手寫便簽,用他慣用的紅色馬克筆寫的。他下意識地把它團成一團直接投進了垃圾桶。


    但在一秒之內他又立刻回到了桌子上,雙手交叉盯著這個便簽。


    這件事值得他認真思考一下。他在將來的某個時間點會寫下這個紙條。他絕對會的。這是避免出現悖論的唯一方法。他知道日期和時間(1997年8月18日,1946——thad小心地把這個時間儲存在了一個他不會忘記的地方),以及該把它送到哪裏……


    而他現在必須確定他知道這個紙條的內容,以確保他可以完成這個循環。不然的話……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 一不做……


    嗬……你總是在最後一刻才記起來發生過什麽。


    夏娃的原罪不是她吃了蘋果,


    而是她沒有仔細地咀嚼,吞咽,並且吃完它。


    不要犯下相同的錯誤,如果你還想拯救我們的話……


    -tx.


    醫療教學班


    所以,你們都被選中作為基金會的醫生。都是自己領域的領頭人物和之類的什麽。好吧,我要告訴你們那都不重要。在這裏,你隻是無名小卒中的一個。我們光在八個主要站點就有九百七十四名醫生。為什麽要這麽多?這是必要的。基金會的屍體就像是不要錢一樣扔出去,而你們的職責就是讓死亡人數盡量接近零,當然還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我的名字?christopher zartion醫生,醫學博士。是的,我知道你們都是醫學博士,可能還有幾個其他博士學位。你們都是享譽世界的外科醫生、還有病理學家什麽的。但我不在乎,你們的上級也同樣如此。你們是來這裏工作的,而且說實話,這工作會很糟糕。


    好消息:醫學的最前沿?在這裏。就在這裏。就在這個地方,你會研究超級病毒,能讓你腦袋爆炸的葡萄球菌品種,以及你聞所未聞的病毒和細菌。我們這裏所用的技術和方法被視作是過於危險、太具實驗性的。如果你認為你無法處理這種情況,我建議你立即離開。


    什麽?嘿——你在幹什麽?!坐回去。那是在開玩笑。這可不是由你自願的。


    你在這裏的所見可能會成就你或者把你壓垮,在某些情況下就是字麵意義。現在我知道你們可能在好奇我要說什麽,但我不能告訴你。如果我告訴你的話,在某些情況下,你就會受到牽連了。我在這兒工作還不到五年,而我見過一些病症,即使是想想假如它發生在自己身上——甚至其他任何人類的身上——都會讓你抖個不停。


    盡管如此,你的工作就是記錄你所見的全部,防止這種事情發生在你的團隊和你在收容部門的朋友身上。相信我,他們會成為你的朋友的。你肯定會經常給他們修修補補。什麽事,醫生?你們當然要保存準確的記錄。看到這個了嗎?這一份標準的d級人員病例,他被研究人員暴露在了一種病毒之下。你會注意到這東西有超過八十頁那麽長。這還隻是一次實驗的記錄。一個月裏我們要進行上百次實驗。要注意的是,隻有那些被認為太過重要,不能在電子設備中儲存的實驗才留下紙質記錄。所以你一絲不苟小心謹慎地寫完這個記錄,數據庫裏留下的可能就隻是一行字,精簡後的結果概述。這是件爛事,但事情就是如此。這是你的職責所在,無可逃避。


    d級人員。你會為d級人員感到難過,你真的會。他們都是很惡劣的人,但他們也還是人。你要給他們把折斷的脊柱接回去,包紮喉嚨上的切口。你得從粘膜上移除冰糖,然後把他們送回去,等著對他們再這麽做一次。這太嚇人了,對吧?不,這現在是你的工作了。基金會持續運轉,不管你們喜不喜歡,我們就是那些保持它如常運作的人。不是研究員們,甚至不是收容人員。是我們。沒有了我們,這裏的一切都會陷入地獄。


    我們現在收容著一些病毒,一旦它們被釋放到世上,那可就不隻是大規模流行的傳染病那麽簡單了。那會是全球流行的,我保證。我確信這兒的一部分病理學家會被派去研究它們,然後製定相關對策。自然不用提,你們在醫學院學到的那些關於清潔和殺菌消毒的措施在這裏都要嚴格上一倍。媽的,有些東西甚至在這裏不起作用,所以你得遵守你研究的那個具體物件的收容措施。


    你們所能遇到的最好的情況是解決實際醫療問題?一些撕裂傷和槍傷。但願要對付的隻是物理損傷而已。如果某些具有傳染性的東西進了你的實驗室,那就隻有神才能幫你了。你們中有些人甚至可能被分配為駐站點醫生,那麽放輕鬆點。你們要記住對於實驗後消毒,研究員沒有我們那麽上心。你會驚異於自己在顯微鏡下看到的東西。


    如果你不那麽幸運的話,你可能要處理一些胳膊會自動爆炸的病患。你必須報告病人所經曆的詳細事件,伴隨症狀,等等。如果你被分配到一個研究職務而不是被召來醫治創傷,你的首要任務就是報告任何失控的情況,或是創傷的異常。現在那就是你的職責了,病患要放在第二位。如果你有那麽點幸運的話,你要對付的是血液從眼睛裏沸騰流出的人,就在你和他講話的時候。這些是標準病例,由已知的scp造成。這些可不是我編出來嚇唬你的。


    如果你走了黴運呢?那你就成了病人了,醫生。有什麽東西泄露了,到了你體內,那我們就要研究你了。


    讓我給你兩個總的建議。


    第一,我們來這兒是要解決的問題,治療疾病,按要求行事。有時候,那會牽扯到打破希波克拉底誓詞。


    噢坐下,我明白,先別亂來。你要知道這是基金會。如果有什麽東西泄露了出去,那麽受害的不隻是那個病人了。記住,我們為數不清的人的性命負責。如果要有人受其所害的話,那麽隻能是他們了。再說了,如果你不按要求行事,你的前程將以接受調查而告終。


    第二,如果病人暴力而激動,或是帶著什麽武器,那麽不要試著自己進行收容。立刻呼叫一個收容小隊。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冒險。好醫生已經為數不多了,而且不管你相不相信,訓練一個好醫生要用的資源,比基金會通常願意花費的要多得多,除非有個很好的理由。而那些認為加入基金會會讓你們變成豪斯醫生或者詹姆斯·邦德的人,再好好想想。你們是來這兒工作的,時刻牢記那點。


    而你們中那些在外麵執行醫療任務,協助外勤工作的人,就把頭給我低下了。是的,你們是在和係蝴蝶結領帶的比爾·奈伊一起工作。關鍵是要低頭少吸引注意,跟著外勤特工的指示來,盡量完完整整地回來。


    是啊,你是在和——那是頂大禮帽嗎?你到底為什麽要戴著頂大禮帽?算了。你們可以解散了,別在第一周就把自己弄殘了。我不希望在醫療室看見你們中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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