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茫茫無際的太空之中,重陽操縱著飛船,繼續朝著未知的方向航行。


    突然一道火焰無由升起,在那主神恩基的門前,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洛德帶著一個金發黑袍全身虛幻的家夥前來拜訪。


    “什麽人?”重陽覺察到異常,粒子顆粒隨即從空中凝聚,不出一時半會兒,便出現在兩人眼前。


    “呦呦,在我麵前顯露你的手段。不過,你還是陪他玩玩吧!”洛德拍拍掌,那個終結武士從火焰中走出。


    “什麽東西?”重陽反手就是一發能量光束,卻被重盾抵下,那重劍揮舞,火焰化做鋒芒的刀刃就要貫穿身體。


    一滴水花從飛船甲板凝聚墜下,火焰化做白煙消失,那武士像是感覺到了什麽大恐怖,慌張的舉盾抵擋,水滴濺開,他像是受到了重擊,盾牌凹陷,身體也出現裂痕,像是蛛網一樣不斷漫延,最終化為了一縷黑煙,消失了虛無。


    那黑袍人有些驚訝,這家夥的實力他是試探過,在能量充足之時,絲毫不下於主神的威能,防禦力極強,即使是在暗位麵也難以破除。


    洛德卻是笑容不減,手指纏繞一縷火花,對著門裏麵道:“水滴怎可撲滅熊熊烈火?”


    “謊言怎可迷惑智慧?”水神恩基的聲音從裏麵傳出。


    “主神。”重陽右手放在胸口半身鞠躬。


    “孩子,不用擔心。讓他們進來,你也進來吧。你的飛船,留不了多久了。”恩基聲音威嚴而又仁慈,像是長者的話語。


    門戶打開,水波世界出現在眼前,三人進去,隻留下飛船在深空中繼續行駛。


    “在下九界之火神,謊言之神洛基。見過水與智慧之神、文明之祖恩基閣下。”洛基一把火焰點燃全身,露出本來模樣。


    “洛基?我知道,諸神黃昏的幕後凶手,奧丁的自負,造成了不可估計的損失。在光明神巴德爾和耶穌的努力之下,你們開始從虛無中蘇醒顯化,並重新降臨在了這個時代。”恩基晃動著萊因瓶,看著水裏的波動,諸神黃昏的慘烈出現在其中,一揮手,眾人仿佛身處其境。


    雷霆的閃爍,吞世之蛇的巨口,咀食世界之樹的巨龍,巨狼吞噬神王,世界化為歸墟。


    “那是……終極虛空嗎?”看著這無比真實的場麵,隻覺得會是虛空降臨。


    “毀滅、新生、成長、衰落、死亡、毀滅……不斷的循環,永恒不竭的輪回,才是真正諸神的守護。謊言的誕生,隻不過是安慰眾生的語言。我們遵守命運女神的絲線,就連神王也不可違背。”洛基笑著說道,一邊走動一邊欣賞著曆史的記憶。


    “命運的指示?隻是無聊者的劇本,眾生需要命運規劃,存於真實,而諸神不顯,命運不存。隻有你們奧丁、宙斯、朱庇特三係一脈,信仰這個荒謬的規定。”恩基笑道,世界的有無對於祂們而言,根本無關緊要。


    就像是整個宇宙,傾覆了一顆星球上的一棟高樓,根本不痛不癢,無關緊要。世界的秩序,隻不過是祂們的顯化,待至天地萬法成熟時,祂們的顯化又成了天地的顯化,自然萬物的臆想。


    轟隆……


    空間震動了一下,曆史的回廊消散,重陽和黑袍人差些摔倒。


    “哦,我的夥計,房子的主人來了。”洛基看向那太空,宇宙中的物質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天體,像是萬世的初始,一切的啟點。


    重陽的飛船也化做粒子煙霧融入了其中,成為了其中顯化的一部份。


    “外來者,你們攪局了我的實驗。”那個巨大星體傳出聲音。


    眾人的腦海中響徹了這種聲音,並被快速的理解認知。


    “他……他是……”重陽喃喃問著。


    “哦,親愛的神王冕下,科技是你的傳承,但是我並不知道這裏是您的場地?”洛基優雅的行了一個禮儀,恩基還是端坐王位搖放著水瓶。


    “會議結束尚未至一大數歲月流轉,你們就是來了攪局。多寶如來的應劫和天方主一脈的失蹤,沒有給你們這些自大的正神分毫教訓。”那星體繼續傳出意識波動。


    “嗬嗬,你當真就行。我知道你要重新衍化,所以過來,想要帶走一個文明。”恩基笑了笑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地。


    “哦?我知道你們喜歡天真純真的文明,正義秩序你大可拿去,但是,你我之間沒有免費的饋贈。”那星體繼續道。


    水神摸了摸一下胡須,拍了一下王座,兩個水流形成的巨人,隻矮了那天體半截,恭敬承上石中之水,大約一升左右,裏麵的文明化衍,大抵是八億四千萬個高等文明種子,有科技、魔法、鬥氣、詛咒、神術……繁多類別。


    文明初始之水,恩基的珍寶,每一個的潛能都不會弱於這整體宇宙的巔峰。


    “這些是被人世達爾文社會理念侵染的世界,弱肉強食如同莽荒,我不喜歡,但是你應該會喜歡這些文明生物的爭殺。”恩基道。


    “殺戮的化衍,強者的生存,自詡掌握無限多元,虛妄的位格,高高在上,吾亦不喜,不過,會是另一場文明衍化的接近完美的實驗品。”那星體知道自己是幫忙處理了垃圾,不過並不在意,星體流盤從極遠處挪移,映入了來恩瓶中。


    兩位水流巨人頓時化散,黑袍男子悄悄問著洛基:“冕下,那位星體之神,是什麽樣的存在?”


    “你大可以問問祂,我說的話,他多半會當做謊言。但你不一樣,從某種程度來說,你是他的造物,大抵是可以想要知道你所想知道的。”洛基聳了聳肩,他是想要搜集一些有用的科技文明,來應對一些事情,不過有無也並不怎麽重要,隻是事情麻煩與方便罷了。


    “這樣嗎?既然如此,我想請問造物主,終極虛空與恐懼,究竟是升麽?”黑袍人在腦中思想,那星體能察覺到他的意念波動。


    “對於你們而言,一切未知的高等文明,能橫誇無盡虛空,而無補給,能造成可怕的破壞效果,無法挽回,對於未知的恐懼,前途的迷茫都在此類。”星體的意念波動真的回答了此類問題。


    “那是你締造了這片宇宙,所有的生命與物質嗎?”


    “我締造過很多,毀滅過很多。當我睜開眼時,宇宙因此形成,當我閉上眼時,宇宙因此寂滅。你們的誕生,隻是意誌的運轉,所有的科技造物,大多都是意識的顯化。我隻是留守在這裏的部份意識,其他的,無法給予更多答案。”那星體繼續回答,宇宙的變遷,包裹每一個粒子的運動軌跡,都是在那意識的預想之中。


    “那麽,我們的出現又是為了什麽?”


    “衍化文明,我需要一個可行的科技神係,來應對一些可能需要處理的事情。如果你們的沒有遵守這個衍化,或是中途停止了衍化,或是受到了神隻的影響,這股意識,也就是我,會重置這個宇宙,那時,一切生命、物質都會歸於啟點混沌,重新衍化。”


    “那請問造物者,我們的結曆了多少次的重啟?”


    “四次,第一次我用天使的基因、龍族的屍體,構造了一個魔法召喚文明,我因感其過於虛做,重歸啟點。第二次,這方宇宙天地雛形,你們以第一次為至高,開發神體,但因為天使與惡魔的爭殺,我重啟了宇宙。第三以,我消除了所有過去的影響,包裹時空的本存,你們用大時鍾重新締造並探索過去未來及多元,逆亂長河,自我崩塌。第四次,時空開始研究神體,想要脫離束縛,導致天使多次內戰,大多文明都因此毀滅,我撕裂空間讓時空超脫流浪無盡虛空,重啟宇宙。”那星體意識如實回答,沒有絲毫隱瞞。


    “我們的出現就是為了你的實驗?這手筆……”


    “那我現在應該是擺脫了你的意識?我看見了你。”


    “可以是的,你們存在並不重要,在新的輪回中,會有一樣的花朵出現,並繼續完成衍化的使命。”


    “哈哈,那麽,我要帶走整個冥河係。”黑袍人眼中閃爍一絲狠戾。


    “一個星係的有無,在宏觀宇宙之中並不重要。你可以帶走整個星係,但是,不能加入,你旁邊那個人的麾下。放你離開,是我的仁慈,給予的勸告,是盡了職責與義務。”那個星體想都沒想直接回答,又一羅星盤自遠處飄來,落入手中。


    洛基微微一笑,火焰盛開,對著那星體道:“不會入我手下,我們隻是,平等的合作關係。”


    接著火焰消散,隨既兩個人也消失在了虛無之中,他們各懷心思,互相利用,正是符了其中性格。


    不過,那星空天體並沒有組止,仿佛早就已經知道,但就是沒有出手阻止。


    “騙子已經走了,談談我們之間的事情。”那巨大的天體突然說道。


    虛空中,一陣寒光閃爍,一百二十艘諸夏古時的樓船、車船閃爍光暈,九鼎龍旗似風中飄揚,宛如大世之景自太虛之中,橫跨無窮世界降臨。


    為首的是齊國將領彭生、秦國將領百裏孟明世,正是從禹跡九州奉了武廟十哲之首兵家鼻祖、武聖人太公望之命,前來處理事兒。


    樓船上人道精銳占其三,五方天庭天兵、國敕神隻鬼神占其五,山林練氣士居其一,儒家、百教化的精怪占其一。共近千萬之數。


    “吾等乃奉中央玉皇命臣,太公望之令,來此取走漢河天道。”百裏孟明世恭手道。


    中央玉皇他指的就是中央天帝軒轅氏老祖,太公望相傳是拜師西王母座下的昆侖山上的太乙真人,又經西天白帝金天氏老祖所引薦入主中央軒轅氏老祖之下,奇門遁甲之祖,兵祖。


    他老人家的應劫身被鈞教借去敕封三百六十五路神正,更是與其師太乙真人的應劫身拜入元始掌教門下,封神之後被天尊敕封光明神,隻要有光源便可顯化,手持打神鞭,諸天神正避退,其中尊位可想而知。


    “你們需要新的種子?可以是可以,你們拿走便是,闡教的太乙真人、廣成子早已用文明長河、太乙之精與我交換。”那星天體道,隨既兩輪星盤從極遠處飄浮,兩方星係已在其中。


    隻是他們的時間,仿佛被停止凝固。文明長河是元始掌教記載了十二萬九千八百個紀元文明的載體,一生一滅,生生不息。


    太乙之精更是太乙真人自分寶崖處所尋得的不世之寶,鴻鈞老道自蒼之大昊所得,太乙,至高之意,而太乙之精,便是一位昊天上帝治下的一位太乙飛升的遺體所化。


    用一小拇指大小,便可以鑄造永恒之門,閉合之間,更是可以噴吐無量造化,太乙真人用一大拇指大小,要求第一意識衍化出合適諸夏的機械飛升體係。


    這此來了,就是為了取走,二位將領見東西已經到手,人道顯化,兩個星係在手掌之中流轉。


    “如此,大善。吾等告退。”


    “且是等一下。”


    “何事兒?”


    “我主體意識所在的宇宙中有你們的手段,被拿走的人,必須歸還。”


    “你的衍化,與吾等無關,且是問那闡教十二仙首問問。”彭生道。


    “諸夏者,唯汝九州耳。”星空天體意識波動傳來。


    “那就不止禹跡九州一脈了,聽聞倭國神道教主,從你那拿回諸惡之種,可能與之有關。”百裏孟明世繼續道。


    “道友,速速回去,此事兒由貧道二人前來處理。”兩個仙家人影迅速破空而來,一位道人,頭挽雙髻,身著道服,大袖寬袍,絲絛麻履,正是那乾元山金光洞的清微教主。


    另一位乃是闡教門下崆峒山廣成子,二位仙首奉大老爺太上天尊之命前來護持。


    “如此,也罷。”百裏孟明視調轉戰艦浮空消失,離了此片天地宇宙。


    “那是你們的手筆?截取造物死亡時的殘念?”那巨大星體發問。


    “無量天尊,道友,貧道等人可沒有手段,從一個凡人身上奪取意識靈魂,並無蹤跡可尋。或許吾等主尊或是天尊有此手段,但是並不需要。”太乙真人念了一句道號,回答著。


    “那我可就要,強行取回那些被截斷的意識了。”巨大星體的意識波動繼續傳來。


    “道兄的東西,拿回去,不是理所應當?已死之人,又怎可存於世間?昔日近古西遊之後,封神之劫,便是蒼生不明生死,不知天地無常,但生死有序,戾氣渾濁,凡人諸生如螻蟻。以致上帝賜令教祖以封神榜協助張天尊於商周重整諸界,敕封神正。畢竟時間,並不算是什麽,也是教祖老爺下令禁止逆行長途,仙真聖人諸天神正無不遵守,也隻有不入仙道者,不知厲害,無知懵懵罷了。”廣成子緩緩道,十二仙首在近古之時,已堪破五仙,修至真道門檻前,現如今封神之後,各自閉關無窮歲月,已至聖道,普天之道,明地之德,元始一炁,五氣朝元,三花聚頂亦是一念間爾。


    “好……我會將他們殺死,取回那一份意識。”巨大天體消散,整個宇宙一下子變得寂暗無邊,虛空無一物質。


    “貧道師兄弟二人,見過水神。”兩仙首登入飛船,對著恩基稽首,行了一個禮儀。


    “哈哈,不用這樣,你們的元始掌教你,太上天尊知道的並不與我弱多少。你們支開了那個家夥,前來見我,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恩基笑道,顯然他是與三清的應劫化身論道過,有著底蘊在那兒,知道的定然不比水神弱多少,知識的儲備與不同,才可能是他們無盡歲月中可能感興趣的東西。


    “我家大老爺,太上天尊叫我們來這裏護持禹跡九州拿取索要之物。我們的師傅,元始掌教,則是請你去玉虛宮中論道。”太乙真人拿出一枚金冊,那是元始法令,可證明來意。


    恩基聽到這兒,麵色一沉,道:“是清微天玉清境元始天尊的邀請,還是玉虛宮元始掌教的邀請?你們天尊每次都隻會在大災難之前論道,填補底蘊。你們的掌教察覺到了什麽?又是邀請了誰?”


    廣成子右手拿著拂塵指著金冊道:“那枚金冊確實是我家闡教掌門之物,隻是一念生起,想要請諸位智慧神論道。至於察覺了什麽,吾等主尊千般囑托,不可說出,隻能暗示:九龍棺,天帝葬,萬世覆,祭祀品。”


    “至於邀請的其他名單,貧道隻知道有:奧丁、透特、墨提斯、普羅米修斯、雅典娜、密涅瓦……一眾智慧神,以及人祖女媧氏娘娘,人祖伏羲氏天帝陛下,還有不知蹤跡的知生氏老祖。”


    “哦,我已經答應了波塞東的邀請,真是遺憾。不過,我會在結束之時,或與知生氏前後到達,這一點,告訴你家掌教大可以放心。”恩基擺弄著胡須,思索了一番回答道。


    “善。”說罷,二人身影一閃,也消失了離開。


    “道友,此次論道事關重大,吾師玄黃掌教與武聖太公望在蒼之大昊中覺察天意,此次無量量劫之後,這方凡塵人間天地寰宇之災劫,生死存亡,再無瓜葛。”


    鴻蒙初判有聲名,據得先天聚五行;頂上三花朝北闕,胸中五氣透南溴。群仙隊裏稱元始,玄妙門庭話本生;慢道香花隨輦轂,滄桑萬劫壽同庚。


    元始掌教的投影自金冊中顯化,那威威大道生滅不息。


    “哦?要上演那諸神黃昏嗎?就像是奧丁,可是他們的人世間的生靈,也沒有完全掌握人世,反而成了耶穌的底蘊。”恩基問道。


    諸正神隻會顯化於大世之初,但是這個大世之初就是有人逆轉歲途也尋查不到任何神亦。神正會於大世中途至成熟之前顯化,此後也隻飄渺的傳說無跡可尋,可能會有大能者根據神話重新締造一個一模一樣的體係。


    但也是無有瓜葛,與神同在的,要麽神話故事中的聖賢之人,要麽就是天地人三才中人道的生靈,可既使現人道中的神隻也極為難尋。


    “此方天地,既創世之初,四五之數,便與眼中顯化,但時機以到,正神、神正皆不可尋,就像你我初時的世界,隻能存於回憶之中。不可尋,不可覓,天意難尋,這是上蒼最後的慈悲。”元始掌教道。


    “好吧,我會去的,在這大災難結束之後,我可不想再涉一趟無意義的災難,注定的毀滅,既使是神的存在也無意義。”恩基點了點頭。


    “善。”元始掌教投影消散。


    “主神。”重陽上前尋求指示。


    “孩子,你可以遠航了,神將不存,沒有人會危脅到神級文明的旅客。我給予你的承諾,便是這水滿衝破瓶身之時,你的文明將會真正徹底的成為真正的文明。”恩基麵露慈善搖了搖手中的瓶身。


    “我從未懷疑主神的話語。”重陽立馬恭敬道。


    “你應該懷疑的,至少是可以懷疑的。但不能極端,文明整體,有時常為極端,這往往造成很不好的後果。有時文明不為極端,卻也是極端,往往需要涅盤重生。”


    “神腐朽了,上位神便會將神殺死,上位神腐朽了,但下位神沒有,便會幫助至高神殺死上位神。如果上位神和下位神腐朽了,那麽至高神便會不惜一切殺死所有神,也包裹祂自己,但是會留下種子,以待新神誕生。如果至高神、上位神、下位神都腐朽了,那麽其他的神係將之摧毀,嚴重的連附庸都不可能。同理,文明也是如此。”


    “受教了,老師。”


    “這艘飛船予你,他是一個房子的胚胎,我的王座可以提供庇佑,直至瓶子破碎,那時你也將會回家。我希望,你能好好看看,好好的想想應該走什麽路,行什麽事兒。”說罷,水神身影漸漸的化做虛無消失,也離開了這裏。


    王座之上,也隻留著,未裝滿水的萊陰瓶,隻是,有了其他人凝視著瓶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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