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陸修武帶有金創藥,老人不禁看了看自己手上捏著的簡陋的小藥包,一時猶豫不決起來。


    一方麵連他自己都懷疑它們是否真的有效,或者說,曾經是有效的,現在則不一定;另一方麵,金創藥的療效他自然是知道一些的,據說裏麵有二十幾種名貴的藥材,因此對治療刀傷有奇效,而且聽說敷上便能止血、鎮痛,還有極好的消炎作用,關鍵時刻能夠救命。


    所以用來治療這種小傷更是不在話下,而且金創藥可不是普通人能用上的,它的價格十分昂貴,尋常百姓根本買不起,足見麵前這位年輕人是名副其實的官老爺。


    “多謝老丈,用習慣了,還是我這東西好使!”陸修武把老人遞給他的藥包放在桌子上,說道,同時從腰間摸出來一個通體白色的小瓷瓶,裏麵裝的就是他所說的金創藥。


    然後將其放在小藥包的旁邊,然後動手脫起衣服來,由於一動便牽連著各處的傷口疼痛不已,陸修武隻好笨拙而又別扭地一點一點往下脫。


    隨時準備著幫兄長的做點什麽,隻搭了一點椅子邊的陸修文見狀連忙跳起來,走過去將哥哥的外衣和內衣全部脫掉,頓時露出布滿新舊傷痕的腹背,眾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不禁咋舌唏噓。


    陸修文先用水囊裏不多的一點水衝洗了一下兄長腹部的傷口,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金創藥倒在上麵。


    老人從臥房裏取出一塊白布,交給周印廷,周印廷隨即將之撕成兩個長條,給陸修武攔腰纏上。


    陸修文還想給哥哥的其他抓傷處撒點金創藥,但是被兄長拒絕了。


    “沒有必要,這些傷不算什麽,過幾天自己就好了。如果連這樣一點傷也要敷金創藥,一整瓶都倒出來也不夠用。”陸修武嚴肅地說。


    陸修文隻好將藥瓶又蓋好,放回桌上,然後在兄長的示意下,從包袱裏找出帶來的換洗衣服,幫兄長穿上。


    做完這一切以後,他才稍稍放下心來,歸位坐下。但目光仍停留在兄長身上,一旦哥哥有什麽暗示,或者身體不舒服,隨時準備衝過去照料。


    小藥包仍原封不動地放在陸修武旁邊的茶幾上,老人就讓它繼續留在那兒,自己則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


    待陸修文給傷者敷完藥,眾人又像之前那樣坐定以後,這才猶猶豫豫地將自沈浚他們進門以來就縈繞在他腦海的問題問了出來:“大人,外麵的那些東西都被……?”


    老人看著沈浚,心想先前正是他提出的這個非常冒險的想法,現在終於告捷歸來,或許願意將加外麵發生的事對一直守在這屋裏的兩人簡單地通報一下。


    同時,老丈也很好奇,明明三個人出門前都好好的,回來時卻受傷了兩個,隻有他仍跟出去時一樣完好無傷。


    如果說陸修武和周印廷他倆一直在同那些怪物戰鬥,那他當時在幹什麽?或者換句話說,為什麽他的身上連一點搏鬥的傷痕都沒有留下?


    “難道他比另外兩個厲害?”老丈不由得想,感到難以置信,然而除此之外又找不到其他解釋,“可是得有多厲害才能既殺死那些東西又能全身而退?”


    老人對麵前這個年輕人越發感興趣起來,之前在馬房裏的時候還曾一度看不上他,以為他光說不做,像個遊手好閑的公子哥。


    後來接連替自己出主意,提供幫助,令他對年輕人的印象大為改觀。如今三人經過一番激戰獨獨他一人歸來時毫發無傷,怎不令人驚奇?


    “老丈請放心,至少今晚出現在這裏的都已經被消滅了!”沈浚帶著淡淡的微笑回答道。


    “老朽代全村百姓叩謝諸位大人!”聽到這個消息,老人的內心深處盡管仍存有一絲懷疑,認為這一切簡直令人難以想象,但還是一邊說著一邊又起身向眾人拜了下去。


    沈浚四人一再被老人如此鄭重的感謝弄得不知所措,每每上前扶住老人,絕不讓他真的跪下去。此番重又上演,隻好又一次衝過去將老人攙下。


    陸修武剛裹好傷,行動不便,剛站起來一點,便牽動傷口疼了起來。弄得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呆呆地朝著老人那裏看了一會兒,隻好又坐下。


    “老丈,不必這樣,我們能做的也就這麽多了,隻怕這附近還有,你們平時可要當心啊!”沈浚將老人攙回椅子上,一麵道。


    “大人們能為我們這些鄉野小民除害,真乃當世之好官!”老人坐下後,仍不忘繼續讚歎道。


    “老丈言過其實了,我們並不是什麽官,”沈浚終於糾正了老人一直以來對自己的錯誤稱呼,也算是了了一個心結,如若不然,每次聽到老人這麽叫自己,他都感到很別扭,甚至還有點羞赧的成分在裏麵,“我們隻是王爺身邊的一名普通屬下。”


    坐在圈椅裏感到十分不自在的陸修武聽沈浚這麽說,很是訝異,心道:“如果他沈浚還不算是官,這天底下能叫官的人恐怕不多了!”


    陸修武想起沈浚雖然現在是一介白衣,但好歹曾經也做過侍郎,堂堂朝廷三品大員,老丈如此稱呼又有什麽錯,何須刻意糾正?


    他覺得沈浚終究太迂腐,若是換成一個普通人,還把不得被人家高看一眼呢!像他這種經常出門在外,在各行各業間行走穿梭的人,就更受用了。


    “他沈浚卻多此一舉地自揭老底,要這麽說的話,不如直接追究到在京城做官的時候好了。人生本來就起起伏伏,升升降降,說不定哪天又官複原職了呢!何必拘泥於這些細枝末節?”他帶著揶揄的微笑看著沈浚,心裏嘀咕道。


    不過,這種話說出來連陸修武自己都不信,一個遭遇如此變故之人,未來還能有什麽希望。何況還是跟這樣一位一貶再貶,最後怕是連侯爵的頭銜都保不住的王爺綁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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