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會兒,見陸修武他們沒一人醒來,王爺便自行返回了室內,徑直走到書案前坐下,讓房門就那麽敞開著,兩耳則注意聆著基聽院子裏的動靜。


    就這樣一動也不動地端坐過了兩個時辰,天色已經大亮。


    眼看早飯時間已到,仍不見陸修武前來例行聽候。


    王爺這才趁老管家進來打掃房間的時候,吩咐其立即撂下手頭的工作,去喚醒陸修武,讓他帶上此次一同執行任務歸來的陸修文和沈浚速到房中問話。


    臨走時還特意囑咐老管家私下告知陸修武隻他們三人前來即可,至於那個年輕人,就留在房中休息罷,如若醒來,管家可奉上茶飯吃了。


    自打這個來路不明的年輕人昨夜在西廂房住下,王爺的心思就一刻也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


    不知怎麽,這個年輕人的出現使他感到異常的不安。


    原本他隻是擔心那件寶貝能否順利地被送到皇帝手上,現在則節外生枝,更有其他諸多可疑之處顯現出來,令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於是,昨夜他又是一宿沒有睡,腦子裏時刻想著陸修武告訴自己的那些透著古怪的話。


    而偏偏這幾天他等的消息遲遲沒有到來,他更加有理由懷疑這個不速之客的真實身份。


    後半夜剛過,到了淩晨上,他就急不可耐地想要向陸修武盤問,要不是外麵還是漆黑一片,此刻去叫醒人家,哪怕是自己的下屬,也太不近人情、太不禮貌了,雖然他希望可以籍此解開他心中的疑惑,因為此刻那些在腦中糾纏不休的疑問已壓得他喘不過起來。


    然而一番詢問過後,陸修武的回答並不能令他滿意,其中最使他感到不解的是鴻遠鏢局總鏢頭周思危去了哪裏,怎麽至今沒有露麵,也沒有捷報傳來?這簡直太奇怪了!


    “去把周家公子請到這裏來!”王爺終於放過陸修武,把視線轉向一旁的陸修文,吩咐道。心想有關鏢局掌櫃下落的問題隻能向那個自稱是其長子的年輕人詢問了,盡管連他自己的身份都還十分可疑。


    當然,王爺這麽做自然有他的考慮,要說不信任一個人卻還要向其問東問西,目的隻能是希望從這人的答話中發現一些線索或蛛絲馬跡,而並非想求得什麽確鑿的答案。


    很快,周印廷便被帶來了。在陸修武的指引下,他站到了三人的前麵,直接對著王爺。


    “王爺,周公子來了!”陸修武在周印廷站定後,稟王爺道。雖然對其身份早就介紹過了,這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且在周印廷邁進門檻的那一刻,王爺的視線就隨著他移動,但陸修武還是提醒了王爺以及眾人一句。


    “見過王爺!”周印廷施禮道,而後停止身板,恭敬地等待王爺問話。


    “周公子一路辛苦,不知昨晚休息得怎麽樣?”王爺先是露出體恤的神情寒暄地問了一句。


    “多謝王爺的款待,睡得很好!”周印廷低頭稱謝,眼睛看著地麵,以示尊敬。


    “據說此次任務是公子一人獨力完成,真是年少有為,功不可沒啊!”王爺拐彎抹角地終於直入正題,“聽說這次周掌櫃帶著眾鏢師走的另一條路線,目的是為護公子及攜帶的鏢物周全,不知此刻令尊可回到了鏢局?”


    “不敢,王爺太過獎了,此番鴻遠鏢局上下一心,為完成王爺交托的任務雖肝腦塗地而無怨無悔!至於家父,回王爺,家父及一幹鏢師在我們出發前尚未返回鏢局。”周印廷情緒激昂地回答道,王爺的詢問顯然鍵又觸到了他的傷心處,差點因悲痛而失控將鏢局的犧牲吐露出來。


    幸好他沒有忘記之前答應過陸修武,在王爺麵前對鴻遠鏢局所發生的慘案暫時保密。


    是路上有其他事耽擱了,他日見到尊父,請代為向其致以我最深問候!”王爺突然就此打住,沒再繼續問下去。


    一來他清楚自己餘下的問題一旦問出來難免會使年輕人多心,傷害其自尊心,二來他隻是想確認一個事實,至於那些可疑之處背後的秘密,他已無心查問。


    “周公子可以就在這裏住下,多多益善,不必拘束,隻當是自己家。”最後王爺又帶著和藹的神色找補了一句。


    隨後,他便叫眾人退下,當所有人都出去以後,他重又將房門關閉,一個人回到到書案前坐下,立刻陷入沉思。


    接下來兩天,王爺再沒叫眾人過去問話。


    沈浚趁此機會又將房間裏裏外外搜了個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隻等十七日後連續兩天實施先前所設想的那個計劃,他幾乎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那上麵了。


    而最近幾天他睡得很香,幾乎一躺下就睡著了,夜裏並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穿越這件對他來說朝思暮想的事情始終也沒有發生。


    他還是每天在同一張床上醒來,睜開眼看到的依舊是陌生而又古老的物件,他甚至感覺對周圍的一切漸漸熟悉起來,再不像初來時那樣陌生和感到好奇。


    周印廷的傷勢漸漸恢複,到了第三日上已經明顯感覺好了很多,幾乎完全看不出來身上有傷,行動也跟從前一樣靈活自如,隻要不直接使力觸碰傷口的位置,無論做什麽動作都幾乎完全不受影響。


    出乎沈浚和陸修武他們意料的是,在這期間周印廷幾乎再沒提過重新進入黑暗森林的事,似乎已經放下過去,準備重頭再來,重振鴻遠鏢局的家業。


    這幾日年輕人閑來無事便在後院修習武藝,沈浚每每經過,看到後讚賞不已,覺得現在還有這麽用功的青年,真是難能可貴。


    在這期間,隻有一個人過得十分痛苦,那就是居於正房當中的小王爺。那段時間,每天除了早中晚三次開門詢問在院中的眾人有沒有信使來過以外,其餘時間都將自己關在房間裏。


    大家隻以為王爺是在讀書作文,就跟平常一樣,不敢上前打擾,每天隻在門外止住,隔著窗子詢問王爺有何吩咐,王爺除了反複問那句:“有沒有信使來過?”以外,什麽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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