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向知榆點頭,紀柏惟可以為之付出全部。


    「你認真的嗎?」


    良久,向知榆直視他,啞聲開口,她的眼角還在泛紅。


    兩人四目相對。


    「嗯。」紀柏惟慢慢地說,「比往常的任何時候都要認真。」


    「我想和向醫生結婚,想和向醫生生孩子,如果是男孩,就叫紀林,女孩叫紀念林,林是雙木林。」


    「我想和向醫生有個家,我想你成為我的紀太太。」


    紀柏惟溫溫柔柔地說完,收起了平日裏的懶散,那張臉好看到向知榆又一次濕了眼。


    「戒指呢。」向知榆眨了下眼,悶聲道。


    紀柏惟下意識摸向口袋,眼裏劃過一絲懊惱:「我買了,但沒帶。」


    隨即神情開始緊張:「我現在就回去拿,你等我。」


    說罷就要站起身,完全忘了自己還在縫針,就要立刻回去。


    向知榆握住他的手,將人重新按在病床上。


    「我都聽你的。」她道。


    「嗯?」


    「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向知榆又重複了一遍。


    紀柏惟愣了兩秒,反應過來,他盯著向知榆,眸子純黑,笑意盈盈:「好。」


    -


    在紀森去世的那年,紀柏惟曾經想過,沒有人是離開誰就不能活的。


    但自從遇到向知榆之後,他意識到。


    他不能沒有她。


    「從你救我的那時起,你的一切都與我有關。」


    年少時的歡喜終於如願以償,這十年他等得太苦,老天總算是把他的木木送到他的身邊了。


    往後歲月,深情永駐,惟願愛意跡象深藏眼眸,她總在目光所及之處。


    紀柏惟肖想了十年的光,終是照到了他的身上。


    第72章 番外一


    在醫院的匆忙求婚之後,紀柏惟回去就將早已準備好的戒指套在了向知榆的手上。


    二人的婚禮地點經過商議,還是決定在濱寧辦。


    人不用請那麽多,相熟的親人和朋友到場就好。


    向楠聽到他倆的這個決定,沒有多說什麽。


    濱寧是二人相識的地方,那裏充滿了他們青春的回憶,想在那辦也無可厚非。


    他轉身走進臥室,出來手上拿著一個盒子,交給向知榆。


    「這是你媽留下來的東西,說是你結婚的時候再給你,這些年我一直收著,沒打開過,現在這是你的了。」


    向知榆雙手接過,和紀柏惟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打開。


    絲絨墊子上,靜靜地躺著一枚溫潤青白的玉鐲子,在燈光下,折射出銀白的光。


    向楠看清裏麵的東西,無聲一笑:「原來是這個。」他嘆了口氣,陷入回憶之中,「這個鐲子是你奶奶在我帶你媽進門那天送給她的,我以為她弄丟了,沒想到是準備留著給你。」


    向知榆眨了眨眼,逼退眼前的霧氣,拿起玉鐲,慢慢套在自己的手腕上。


    瑩白的玉和皓腕交相輝映,十分漂亮。


    紀柏惟盯著看了會:「好看。」


    從向楠家裏出來,因著紀柏惟的傷還沒好,所以是向知榆開的車。當車子即將路過京州四中的時候,向知榆忽然笑道:「看見你右手邊的那個高中了嗎,我就是在那念的。」


    紀柏惟聞言偏頭瞧了眼四中的牌子,撇了撇嘴,小聲嘀咕:「原來你在這念的啊。」


    「你這語氣什麽意思?」向知榆挑眉。


    紀柏惟手支起腦袋,半耷拉著眼皮,懶洋洋地說:「你高考那段時間我在一中的門口等過你。」


    「誰知道你竟然在四中上學。」


    向知榆心一頓,偏頭看他:「高考的時候你在高中門口等我?」


    「啊——」紀柏惟拖著腔,「你學習那麽好,我以為你會在一中,結果等了三天,連個頭髮絲都沒見到。」


    向知榆找了個車位,停好車。


    紀柏惟抬眼看向窗外:「還沒到吧。」


    「走,我帶你去學校裏逛逛。」向知榆探過來幫他把安全帶解開,「一中可不是最好的,四中才是。」


    她笑了笑:「你怎麽每次都跟無頭蒼蠅一樣。」


    「我怎麽知道,隻想著見你了,哪裏管得了這些。」紀柏惟借著動作親了她一口,啞聲道。


    向知榆扯了個笑,心裏卻酸酸的。


    她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個場景,紀柏惟單薄高瘦的背影立在一中門口,在一眾等待孩子出來的家長裏顯得格格不入,明明自己也是高考的年紀,卻無法進去,隻能站在門口,見證別人的青春。


    光是想想,向知榆就喘不過氣。


    此時正值暑假,學校裏沒有學生,隻見操場上有不少進來鍛鍊的大人和小孩。


    兩人牽著手並肩往前走,向知榆指著左邊的教學樓,說出自己班級的位置。


    「我待的理科班在四樓,每天都要爬好久的樓梯。」她回憶起那段時光,好像每天就隻有學習和睏倦,沒有紀柏惟在身邊,她的念頭隻有考上醫科大,再無法顧及別的。


    紀柏惟盯著那處瞧了會,眼前浮現出向知榆趴在欄杆上背書的模樣,不由無聲一笑。


    操場上沒有燈光,走到最西邊,入眼便是黑暗,紀柏惟握緊向知榆的手往自己身邊拉,怕她被跑步的人撞到。


    「木木,我還沒跟你說我往後的打算。」紀柏惟低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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