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邊怎麽樣?適應那裏的氣候嗎?二狗子怎麽樣了?」


    一連三個問題, 問得言鶴措手不及。


    「很好,住的是京城最好地段的房子, 吃的也是名廚烹調的食物。二狗子就頭一天有些受驚,現在精神狀態很好。」


    電話那頭的言鶴,看著唐意遠派管家送來的時間表,麵色表情淡漠, a4紙大小的紙張上密密麻麻規劃了她每一分鍾要做什麽。


    言鶴的語氣裏含著笑意,聽她這麽描述, 似乎她現在過得很不錯。鹿翕稍稍放下了些心,和言鶴說起學校裏的事情, 「那就好,學校裏最近好多人談論你。」


    「談論我什麽?」言鶴挑挑眉問道。


    「說你為學校贏得了榮譽就轉學了,像一個打工仔, 還是不要工資的那種。」


    畢竟為學校拿了獎就轉學的學生,學生們還是頭一次見。


    言鶴:「別說,還真的挺像的。」


    鹿翕又跟言鶴說了些她離開後, 白芷幾人的反應。言鶴安靜聽著,發現鹿翕說了很多人,唯獨沒有說她自己。


    「那你想我嗎?」言鶴問道。


    「啊?」


    鹿翕垂下頭,鴉羽似的長睫遮擋住眼下的晦暗,想自然是想的。她來這個世界,接觸最久的人就是言鶴,言鶴身上有她對這個世界的歸宿感。


    「嗯?」言鶴:「不想嗎?」


    鹿翕一直覺得言鶴的嗓音唱民謠很好聽,聽她用這種嗓音問她想不想,心裏漣漪蕩蕩。


    「想。」鹿翕看了眼狗蛋兒,「狗蛋兒也想你。」


    「我也想你。」言鶴大致能腦補出電話那頭她的女孩嬌羞的模樣,問道:「物理競賽是不是七月初?」


    「是。怎麽了?」


    鹿翕抬頭看了眼桌上的日曆,今天是六月二十四號,再過幾天就要考試了。


    想著鹿翕的水平進到總決賽不是難事,言鶴語氣帶笑的道:「你要是能進到決賽,八月份我們就會在京城見麵。」


    全國性的物理競賽,報名的都是每個學校最優秀的學生,鹿翕搖搖頭,第一輪她能不被淘汰就好了。


    可和言鶴見麵,對鹿翕而言,這是一個誘人的獎品,更是能讓她奮力拚搏一把的興奮劑。


    「那我努力。」電話這頭的鹿翕忍不住盪起腳,「要是有不會的題問你,你可不能嫌我煩。」


    鹿翕說這句話時拉長了尾音,受手機的影響,聽得言鶴心軟得不行。


    言鶴嘖了聲,「我哪次嫌你煩了?」


    「沒有嗎?」鹿翕笑著反問。起身伸了個懶腰後,坐在床邊。


    狗蛋兒這時扒拉著床單上/床,拱了拱鹿翕撐著床的手。


    鹿翕見此撓了撓它的下巴,狗蛋兒「嗷嗚」了一聲,仰躺在床上,將柔軟的肚子展露給鹿翕看,一副求撫摸的姿態。


    言鶴那邊,二狗子從貓窩醒來後,就撒丫子亂跑,大搖大擺地,像是在巡視它未來的領地。


    言鶴將二狗子抱起,說道:「好啦,很晚了,你該去洗漱睡覺了。」


    鹿翕這才注意到快十點了,哼哼著不想掛電話,直到聽到言鶴的那聲乖,鹿翕才手忙腳亂地掛了電話,捂著耳朵滿臉嬌羞。


    狗蛋兒不解它的主人這是怎麽了,突然臉變得這麽紅。


    -


    翌日。


    和言鶴通過電話,鹿翕心情格外得好,哼著小調下樓,鹿雅和簡雨濃已經出門上班了,桌上放著還蒸騰著熱氣的食物。


    鹿翕看著白嫩鬆軟的包子,不免想到言鶴,言鶴不喜歡吃餡,又不愛吃饅頭,格外難伺候。


    想到唐家的實力,鹿翕又覺得自己多操心。


    接下來的日子,鹿翕專心準備物理競賽和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言鶴則忙著學習唐家安排的課程。


    所有人都在為讓自己變優秀而努力。


    每周的兩個電話,成了兩人知道對方近期情況的唯一途徑。


    鹿翕知道言鶴去了一所新學校,一所比海市女子學院師資好上許多的學校。


    言鶴適應得很快,打電話的時候,鹿翕偶爾也聽她提到幾個陌生的名字,應該是言鶴在那邊結識的新朋友。


    七月初鹿翕參加了物理競賽的第一場,她複習得齊全,加上有言鶴幫忙押題,成功進到第二輪。


    緊接而來的是期末考試,決定這個假期是否開心的考試,所有人都很重視。


    「我得去拜拜孔子他老人家!」許月亮說做就做,騰出今天的早餐,一陣風似的朝學校裏的孔子石像跑去。


    身後的鹿翕撐著腦袋一臉無奈,孔子他老人家會喜歡你的三明治嗎?


    六門分三天考完,考完最後一科走出考場,鹿翕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心情格外舒暢。


    早些時候鹿翕和林珺芒約好了,暑假去京城看寒天王的演唱會,演唱會是在7月26日,她們打算7月24就去京城,鹿翕想著能不能順便去看看言鶴。


    怕言鶴知道她來,特意騰出時間,晚上的時候鹿翕委婉地問道:「言鶴你最近都在幹什麽?」


    言鶴不答反問:「你放假了對嗎?」


    鹿翕點了下頭,「對,你放假了嗎?」


    「還沒,暑假我們學校安排了補課,要到月底才放假。」


    鹿翕有些失望,輕輕地「哦」了聲。


    言鶴敏感地察覺到鹿翕語氣裏的萎靡,問道:「怎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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