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翕抬眸對上林珺芒可憐兮兮的視線,語氣也沒有那麽僵硬,「我沒有生你的氣。」


    聽鹿翕說她不生氣,林珺芒感激看著她,「你不生氣就好。」


    許月亮這時插話進來,學著穆鈴的語氣,「我們家麅麅就是人太好,被人暗地裏算計了,還願意原諒。你說是吧,珺芒。」


    林珺芒有些尷尬,岔開話題,「嗯呢。鹿鹿,你和月亮吃飯了嗎?」


    鹿翕將行李箱拉鏈拉好,推進角落,「還沒,我們打算等下吃。」


    「我請你們吃飯吧,也當做是我的賠禮。」


    林珺芒熱情介紹道:「我和穆鈴剛才去吃了餐廳裏的牛肉飯,味道還是很可以的。」


    鹿翕重新紮了個馬尾,「不用的。」


    「好吧。」林珺芒聲音嗡嗡的,不再說話,開了電視緩解室內的氣氛。


    電視機正在重播昨天的電視劇,穿著清朝戲服的女子跪在禦書房前哭得撕心裂肺。


    鹿翕收拾得差不多,看了眼許月亮,「月亮,你收拾好了嗎?我們去吃飯。」


    「還差一點點,你等我下。」許月亮加快了速度,將零食一包包放進櫃子,整齊排列好。


    過了會,許月亮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確認了下沒有落下別的,「走吧。」


    房門在身後關上,許月亮憤憤不平的道:「就這樣原諒她了?」


    鹿翕鼓了下腮幫子,興趣不高,「嗯。是人總會犯錯,不能一次打死。」


    兩人去餐廳吃了些東西回來,剛好學委挨個宿舍發了張七天活動表。


    今天晚上她們班和九班的活動是去附近的一個村落,聽老人講農耕。


    坐了一天的車,鹿翕和許月亮打算睡一會。


    ***


    前往啟明村的鄉道上,導遊繪聲繪色講著啟明村的歷史以及啟明村出來的名人。


    「今天晚上村長的講話,你們一定要好好聽,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你們要在這學習插秧,摘菜,養兔子。」


    聽到還可以飼養小動物,車內小小興奮了一把。


    大巴停在村裏的曬穀場,學生排隊下車,趁著太陽還未完全落下,導遊帶著她們匆匆參觀了村子的一小部分。


    鹿翕踩著太陽落在地上的餘暉,耳邊是導遊風趣幽默的講解,視線落在老屋前抱著大橘躺在搖椅上的奶奶身上。


    屋裏頭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囡囡,吃飯嘍。」


    奶奶懷裏的大橘已經上了年紀,行動變得不便,緩慢地跳下地,跑遠。


    鹿翕有些憧憬這樣的生活。


    天黑前,導遊帶著她們回到曬穀場,這兒在她們參觀的時候架起了個一米高的抬子,暖黃的燈光打在台上。


    啟明村的村長,是個鬢角有些發白,看起來眉目慈祥的中年男子。


    「同學們好。」


    學生們一致喊道:「村長好!」


    村長手心向下拍了拍,繼續講道:「很高興認識你們,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們會一同勞作,你們將會學到很多東西,保證是回去後讓你們父母刮目相看的東西,所有你想不想學?!」


    「想——」


    村長又講了些注意事項,將擴音機給了村裏的其他老人。


    聽到村裏負責兔子養殖的村民說照顧的好,可以領養一隻兔子回家,許月亮搖了搖鹿翕的手臂,「我想養。」


    第27章


    翌日,6點一到鬧鍾「叮叮叮」地響起,將鹿翕從清夢中拉醒。


    揉了揉發重的太陽穴,鹿翕輕輕拍了拍許月亮的肩膀,「月亮,月亮,醒醒。」


    許月亮的睡相併不是很好,雖然不打呼嚕,但夜裏總愛亂動,偶爾還會把腿壓到她身上。


    好不容易能安穩睡會,結果就要起床,想到接下來幾天可能還要這個樣子,鹿翕默默嘆了口氣。


    許月亮揉著眼睛翻了個身,伸出五根手指,「再睡五分鍾。」


    鹿翕無奈搖頭,下了床。


    林珺芒這時也醒來了,跪坐在床上。白色的純棉睡裙卷到大腿根,幾絲碎發耷拉在肩頭,睡眼惺忪。


    林珺芒抬手揉眼睛,聲音帶著睡意,「鹿鹿,早安。」


    鹿翕腳步一頓,朝林珺芒點了個頭,「早。」


    互道早安後,鹿翕抱起今天要穿的衣服,徑直走進洗漱間。


    等她洗漱完出來,許月亮才不情不願地從床上爬起,雙眼還是眯著的。


    昨天從啟明村回到酒店已經八點多了,輪流洗漱完準備上床睡覺,許月亮說不放心吳妮妮,就跑出去了,再回來已經是十二點。


    沒睡夠八個小時,許月亮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捨得起了?」鹿翕笑著打趣了句。


    許月亮露出個無奈的表情,「莫得辦法。」


    鹿翕坐在梳妝鏡前,雖然心疼許月亮,還是道:「可是不能在睡了,七點半要集合,再睡就來不及了。」


    七點半要集合去啟明村,她們隻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收拾。


    許月亮委屈,但還是乖乖去了。


    鹿翕通過鏡子,發現穆鈴在挑今天要穿的衣服,倏得發現她今天安靜了許多,沒有見誰都抬槓。


    應該是林珺芒囑咐的。


    這麽想著鹿翕收回視線,給自己編了個魚骨辮,別了個雛菊夾子。


    林珺芒洗漱完出來,站在鹿翕身後,看著她的髮型,眼裏有喜歡,「鹿鹿你這頭髮編得真好看,你可以給我編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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