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顏抬眸,朝陸以笙伸出手,指尖往回勾了勾,「來。」


    陸以笙走到床的另一側,掀開被子坐上去,轉眸看向顧兮顏手裏的書,一眼便看到了那枚書籤,「我能看看嗎?」


    顧兮顏沒有猶豫,直接將書籤遞給陸以笙,垂眸繼續看書。


    陸以笙指尖輕輕撫過書籤的表麵,突然想起上麵的圖案她在哪兒見過,是畫室裏那些畫的其中一幅,不由一怔。


    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掩下眸中的複雜情緒,陸以笙無聲地一嘆,說到底,她還是回答她了,她們之前是不是認識?是的,認識。是想表達隻要她問,她就會說的意思嗎?可她不想問了,知道又如何?她還是沒有之前的記憶,何況,如果她們真的有過什麽,她會因此嫉妒以前的自己。


    陸以笙將手中的書籤還給顧兮顏,躺到了床上。


    第11章


    陸以笙躺在床上,轉過頭看了正在低頭看書的顧兮顏一眼,剛剛好,顧兮顏的視線從書上離開,落進陸以笙的眼底,開出一朵絢爛的花。


    陸以笙一怔,輕抿了抿唇,沒開口。


    顧兮顏合上手中的書,放到一旁的床頭櫃上,一手撐在床上,身子往陸以笙那邊傾了傾,垂眸盯著陸以笙,長發從肩頭滑落,眉眼間是足以讓人淪陷的溫柔旖旎,「困了?」


    陸以笙聞到顧兮顏發間傳來的清香,夾雜著自己身上一樣的味道,給人一種她身上全是顧兮顏的味道的錯覺,回過神後,隻覺臉紅心跳。


    「嗯。」陸以笙低低地應了一聲,又道,「你不是說自己困了,還看書?」


    顧兮顏莞爾,輕笑了一聲,道:「不是在等你?」


    陸以笙耳根一紅,「等我做什麽,睡吧。」


    顧兮顏眸光深了深,嘴角輕輕勾起,頗有些意味深長的感覺,「我倒是想做什麽,不過,也得另一個人同意不是?」


    陸以笙果斷背過身去,「我睡了,你慢慢想。」


    顧兮顏盯著陸以笙的背影看了片刻,低低地輕笑出聲,曖昧又撩人,仿佛是被陸以笙的反應取悅到了,她轉身關了夜燈,一片黑暗中,躺了下去。


    陸以笙心跳得很快,房內一片安靜,以至於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呼吸,甚至是身旁顧兮顏的呼吸,交纏在一起,仿佛她的整個人,不論身還是心,都被顧兮顏完全占據。


    一切要失控了,陸以笙忍不住想,但或許,一切根本就不曾在她的掌控當中。遇上顧兮顏這個人,她隻有不斷沉淪的份兒,沒有一絲一毫抵抗的餘地。她的底線,就快變成顧兮顏的形狀了。


    陸以笙苦惱地閉上了眼睛,真是,沒救了。顧兮顏分明就是故意的。


    夜已深,靜謐的房間裏,兩個人同床共枕,各自思量,感受彼此存在的證明,不約而同陷入失眠。但終究,困意敵過腎上腺素,將兩人層層包裹,糅合在一起。


    晨光初現時,陸以笙緩緩睜開眼睛,先是被懷裏的重量驚了一下,而後才意識到這是誰,困意瞬間沒了大半,隻是有些懵,為什麽,顧兮顏會被她圈在懷裏?


    陸以笙將視線移到顧兮顏身上,她的領口半敞著,從陸以笙的角度,能夠看到精緻的鎖骨和半露的香肩,顧兮顏枕在陸以笙肩頭,一隻手放在陸以笙的腹部,眉頭微微蹙著,像是在做一場並不溫暖的夢。


    陸以笙不敢動,這樣近距離看,顧兮顏像隻純然卻魅惑的妖,隻一眼,便已足夠讓人心悸。


    陸以笙將視線落在顧兮顏微蹙的眉心,輕抬起左手,慢慢撫過,要收回時,卻被顧兮顏抓住了手腕。


    顧兮顏睜開眼,沒看陸以笙,也沒動,隻是淡淡地開口,聲音低沉微啞,因為剛醒的緣故,還帶著幾分鼻音,聽起來勾人得很,「陸老師,你的心跳得很快。」


    陸以笙啞然,頓了頓,又開口:「我該心如止水嗎?」


    顧兮顏鬆開陸以笙的手,略微調整了一下姿勢,低低地輕吟一聲,啞聲道:「乖,別動,都怪你昨晚折騰我,現在該輪到你當我的抱枕了。」說著,顧兮顏抱住陸以笙的腰,微揚了揚頭,呼吸不可避免地輕吐在陸以笙的脖頸上,激起一陣顫慄。


    「我,昨晚做什麽了?」陸以笙聲音發緊,隻覺得嘴唇有些幹,下意識輕輕舔了舔。


    顧兮顏輕輕揚了揚嘴角,「好奇?我可以給你重複一遍。」說罷,顧兮顏輕輕吻上陸以笙的側頸,一觸即分。放在陸以笙腰際的手在陸以笙腰上輕輕劃了一圈,一掌握住,將人往自己懷裏帶了帶,溫軟的身體相觸,一股酥麻的感覺蔓延開來,直讓人腿軟。「色心還挺重,是不是?」


    陸以笙呼吸一滯,「我……」


    顧兮顏低低地輕笑了一聲,在陸以笙耳邊輕聲道:「好了,騙你的,我隻是在討昨晚被當成抱枕的利息。別擔心,色心重的人是我。」


    陸以笙一陣啞然,好半天,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能不能不要撩撥我?」


    3


    「這就算是撩撥了?」顧兮顏調整了一下姿勢,凝眸看向陸以笙,眼尾勾著誘人的艷色,眸光深了深,「陸老師,承受能力差了點,得多練練。」


    陸以笙眸中浮現一絲羞惱,抬眸看向顧兮顏時,眉宇間落了些惱意,「顧老師,你很有經驗?」


    「吃醋了?」顧兮顏盯著陸以笙,姿態慵懶而性感,「別多想,有一種人可以自學成才,經驗,從你身上積累的算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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