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濕的空氣隨著海風吹進了鼻腔,這味道跟在竹園村完全不一樣。在那裏,風是幹的,味道是泥土夾雜著水果的香味。


    他們兩老傢夥好久都沒有出過海了。對上一次,還是兩人剛結婚的那會兒。那時候的漁船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鋼鐵船。


    那時候是木質的漁船,小小的,有時候人踩上去還會發出吱呀的聲音。坐在上麵,總有一種它要散架的感覺。不像現在,漁船看著都結實。人站在上頭,心都跟著踏實起來。


    練紅星、陳敬禮、宋財三人在帆張好後,都一起去了駕駛室。他們都對駕駛這樣一個大傢夥充滿了興趣。


    剩下鄭奶奶、陳小雨、陳荷花三人就站在離四個孩子不遠處,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小魚仔閉著眼睛,感受著這久違的海洋氣息。


    太陽已經升高,空氣變得暖呼呼的。


    小魚仔覺得自己周身都被海洋的氣息包裹著,忍不住發出「哎」的一聲。這舒服的嘆息引得身邊三位小哥哥都學著他齊齊來一句「哎」。


    當然,海洋裏頭的生物好像也感覺到了小魚仔的歡欣。一群接著一群在遠離漁船的地方跳躍到海麵,好像在歡迎他的到來。


    「哇,快點看看,那裏,有好多魚啊!」


    謙謙指著遠處跳躍著的魚群們。晶瑩剔透的海水隨著魚群的動作四處飛濺。在陽光下發出七彩的光芒。這樣的場景自然也吸引了大人們的目光。


    大家都跑到船的一側,觀看起這一段魚舞。


    陳小雨跑回船艙裏頭,把一部新買的jn相機拿了出來。對著那舞動的魚群就哢嚓一下。當然,這一下也把小魚仔幾個小朋友的笑臉都定格在照片中。


    小魚仔能感受到這些魚的快樂,他高興地喊著叫著,好像在應和著。要不是陳荷花壓著他,估計都要爬上船玹,跳下去跟魚群一起玩了。


    漁船開了大概一個小時,到達了鄭愛國一開始選好的海域後,慢慢地停了下來。


    船錨被拋下後,駕駛艙的大人們一起走上了甲板。


    「剛剛那魚群可真是壯觀。你們這邊經常都能看到這樣的情形嗎?」練紅星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忍不住好奇問道。


    鄭愛國出海很多年,不過也很少看到這樣的景象。他猜測可能是魚群在遷徙中,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才會這麽異常。


    他搖搖頭,帶著宋財一起去到一個艙室,把釣魚的工具拿了出來。


    「這一片海域經常有各種不同種類的魚出沒。今天看看大家誰有興趣釣魚的,這船底下有準備好了一間冰室。孩子們要遊泳的話,就從船尾那裏下去。那裏安裝了方便下海的欄杆。」


    小魚仔一聽鄭伯伯說可以下海了,啊嗚一聲,就伸手想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陳荷花見狀,趕緊伸手攔住:「額,小魚仔。媽媽不是說了嗎?換衣服要去房間裏頭換。你看看這裏這麽多人看著,你這樣可是要羞羞臉的。」


    小魚仔這才從遊泳的興奮勁中清醒過來,抬頭看看站在甲板上的長輩們,小臉難得的漲紅起來。


    大家都忍住笑意,不好讓這天真的小傢夥覺得囧。


    謙謙見狀,自告奮勇,拉著小魚仔的手:「阿姨,那我帶弟弟去換衣服。」說完,拉著他進到了放行李的艙室裏頭。


    「小魚仔,你以後可要注意哦。阿姨說了不能當著很多人的麵換衣服的。剛剛外麵的都是親人還好,要是哪天遇上不認識的人,那就很不好了。」


    小魚仔聽著謙謙哥哥的話,乖巧的點頭。他也知道自己沒有做對。


    哥哥讓他伸手他就伸手,哥哥讓他伸腿他就伸腿。最後,把脖子上掛著的小金魚也拿了下來。


    謙謙也把自己的小金魚取了下來,把兩條小金魚並排放到一個小盒子裏頭。換好自己的衣服,這才帶著人出去。


    甲板上,陳荷花已經幫著四個小孩子把遊泳圈都吹好了。


    這會子,鄭皓龍跟牛仔兩人正在別扭,不願意帶上這個大大的救生圈。


    「媽媽,我都會遊泳了,為什麽還要帶著這個?」


    陳小雨聽到大兒子的嘟囔,正色道:「這大海就跟小孩子的臉蛋一樣,說變就變。這遊泳圈隻是讓你帶著,以防萬一,別扭個什麽。你再墨跡,信不信我讓你把小魚仔的粉色遊泳圈套上,然後給你拍個照片留著。」


    鄭皓龍一聽,趕緊接過那個深藍色的遊泳圈。開玩笑,小魚仔那個一看就是小女孩用的。他一個大男人,真套著那個粉色東西被拍照片的話,他都不用混了。


    牛仔被同樣的方式給鎮壓住了。


    隻有小魚仔,看看龍龍哥哥,又看看牛仔哥哥,再低頭看看自己的粉色小圈圈。這個圈圈好好看啊,怎麽大家都不喜歡呢?


    見小朋友都準備好了,一邊已經換好泳褲的鄭愛國、宋財跟陳敬禮三人這才帶著他們一起去到船尾。


    四個小朋友跟著做好了熱身運動後,按著已經跳到海裏的鄭愛國的指揮,一個接著一個,套著遊泳圈跳到海裏。


    小魚仔雙手抱著自己的粉色遊泳圈,看著熟悉的藍色海水,笑嘻嘻地直接跳了下去。


    接觸到喜歡的海水後,小腳丫開始噠噠地擺動起來。


    鄭愛國本來還要等著下一個孩子的。一看小魚仔這小短腿的,套著個遊泳圈,居然在海裏跑得這樣快,趕緊跟還沒下來的宋財打了個手勢,自己就往小魚仔所在的地方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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