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別怕哦!我們都會來救你的。我叫了好多魚魚來救你。等下如果你掉進水裏,不要害怕哦,我們的好朋友會來救你的。」


    謙謙聽著弟弟說了一大串話,震驚不已。什麽時候弟弟會說這麽多話呢?疑惑中的他沒聽到小魚仔最後說的那句話。


    不過,不用多久,他就會知道小魚仔的意思了。


    本來孤零零在海麵上飄蕩的快艇,周圍忽然出現了很多龐大的黑影。隻是在夜色下,快艇上沒有一個人能看到水下的情形。


    這些黑影圍著快艇的四周快速遊動,速度越來越快,就像獵人動手之前的試探環節一般。


    等黑影們發現這快艇沒有任何動靜,它們覺得時機到了。


    一隻又一隻黑色的背鰭露出水麵,滑破了平靜的海麵,發出響亮的水聲。


    一個沒有睡著的小弟敏銳地察覺到異常,手上寒毛豎起,整個人打了個哆嗦:「老大,老大,醒一醒。你聽聽,是不是有什麽動靜?」


    打開手電筒,一邊照著海麵,一邊去推老大榮哥。


    榮哥本來在做著幹完這票就可以拿到多少錢的美夢,正一張又一張的數著到手的鈔票,手指都要數抽筋了。被手下這樣一推,看著一大堆鈔票離自己遠去,氣急敗壞。


    站起身來,伸出手大力往手下的腦袋一拍:「你這個傻/比,這是在大海,大海啊!你以為是在山林裏麵啊!還動靜?能有什麽動靜?山裏就說怕有野獸。這海裏怕什麽,怕幾條小魚嗎?」說完叉著腰哈哈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忽然覺得不對勁。


    怎麽這傻/比的眼睛瞪得那樣大,嘴巴張的那樣寬?


    他覺得身後涼颼颼的。


    趕緊轉頭,透過昏黃的手電光,他的視線剛好捕捉到一張長滿利齒的血盆大口直往他腦袋撲。


    這一刻,他跟那張嘴巴是那樣的親近。親近到都能聞到裏頭的腥臭味。


    這一口下去,他的腦袋絕對要搬家。


    自認身手敏捷的他,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神奇的爆發了。


    隻見他踉蹌著蹲下,堪堪躲過了那張血盆大口。


    一擊沒有得手的大傢夥並不戀戰,立刻跌回大海,圍繞著快艇繼續遊動,伺機尋找下一次機會。


    這麽大的動靜,除了那幾個被藥倒的孩子外,其他人都醒了過來。


    「榮……哥……。剛剛,剛剛那是妖怪啊!媽媽啊!」這小弟大聲喊著媽媽救我,褲子都濕了。


    他這輩子連魚都少吃,怎麽可能認得出戰鬥力爆表的大白鯊呢?


    這會兒劉紅正兩手扒緊船舷,靠著微弱的手電筒燈光,低頭觀察著水下的動靜。


    看著快艇四周圍快速遊動的黑色影子,那一閃而過的黑色背鰭,想起她男人說過的遠海打魚的故事。哆哆嗦嗦大聲喊道:「那是鯊魚,鯊魚。鯊魚來啦!趕緊開船,趕緊開船。」


    語無倫次,聲音驚恐。


    這話一說完,她連滾帶爬,想著跑到船頭去開船。


    不可能的,怎麽可能呢?她們都沒到遠海,怎麽可能會出現鯊魚?


    心裏這樣否定,但是眼睛卻不會騙她。


    她就知道,做了這樣喪良心的事情,是會有報應的。隻是,這樣的報應她卻沒法子接受。要逃,趕緊逃。隻要快艇跑起來,這些大傢夥就不會追上來。


    可惜,幸運女神並不會給這些人渣任何的眷顧。


    快艇怎麽都發動不起來。


    船上那些人本來聽到鯊魚就害怕得兩腿打顫。


    等看到劉紅在船頭搗鼓半晌都沒動靜,一個大漢忍不住過來一把推開劉紅,嚐試自己去啟動發動機。


    熟悉的轟鳴聲響起,他們歡呼著,馬上就可以逃出生天了。可是,這美妙的聲音很快就像老爺爺咳嗽一般,哢嚓兩聲,發動機發出一陣黑煙,徹底死火了。


    雀躍的表情還在臉上沒有散去,驚恐的表情又湧動上來。


    一時間,每個人臉上的表情既扭曲又搞笑。


    謙謙蹲在船上,耳邊是小魚仔跟他唧唧咋咋地說著話,他一點兒也沒察覺到害怕。


    驚恐、絕望的氣氛開始在這些人渣中蔓延。


    還是阿花跟榮哥兩個老江湖經驗豐富,快速鎮定下來了。見那些鯊魚隻是圍著他們的快艇轉圈,卻不再攻擊,疑惑:「劉紅,你是海邊人。這鯊魚現在這樣是想幹什麽?」


    劉紅顫顫巍巍地數著到底有多少條鯊魚,數著數著自己都迷糊了。


    十幾條,怎麽可能?那些打魚打一輩子的老漁民,說不定都沒見過一條鯊魚。自己這是什麽運氣,一下子就遇到十幾條?


    阿花見劉紅沒有回應,忍不住伸出腳踹了她一下。


    劉紅這才回過神來,喃喃自語:「沒用的,我們逃不掉的。我們都是它們的獵物了。」


    榮哥看著劉紅這沒出息的樣子,狠狠吐了口唾沫:「你再胡咧咧,我現在就讓你成為它們的盤中餐。」


    嘴上放著最狠的話,他心中卻沒了底。


    在海上不像在陸地,可以打,打不過還可以跑。


    現在他們真是成了甕中的王八,跑都跑不掉。打,那肯定是打不過的。而且,他們都沒那麽傻,跳到水裏跟鯊魚打架,那是嫌命長。


    「大哥,這又不行,那又不行的。這些鯊魚肯定是餓了。要不,丟幾個孩子下去試試?要是它們吃飽了,說不定就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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