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洪承疇悄悄派人找到王寧,言稱有要事相商。


    王寧本來就有不少話要提醒洪承疇,正好不謀而合了。


    悄悄來到督師府,王寧見到了等在議事廳的洪承疇。


    “督師!”


    洪承疇見王寧進來,倒是沒有初次見麵之時的傲慢,反而極為親切。


    “坐吧!今日一戰讓老夫大開眼界了,王守備好手段啊!”


    王寧顯得有些慌張,連連擺手“愧不敢當啊!要不是吳三桂的關寧鐵騎自大,寧安軍斷然挨不過一個回合的。”


    “你覺得老夫會信嗎?”洪承疇淡淡一笑,像極了一頭老狐狸,王寧當時的神態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種平靜,宛如湖水一般的平靜,可見王寧心中是信心滿滿的。


    “督師還真別不信,火銃就是一錘子買賣,隻能說關寧鐵騎名不副實,要是再堅持一下,敗的會是我!”


    王寧可不會承認寧安軍比關寧鐵騎更強,這事情要是被認定,以後豈有好日子過?為大明朝打仗無可厚非,可王寧不想被人算計。


    王寧說著,看了洪承疇一眼,見這位督師正死死盯著自己,宛如狐狸盯上了老母雞,隻要露出一絲的鬆懈,就逮走那肚皮下的小雞仔。


    感覺事情不妙,王寧立刻轉移視線。


    “督師應當知道,我們屢戰屢敗並非是我明軍不善戰、不敢戰,而是建虜騎兵對我軍壓製太強了,就如現在,兩百裏的糧道,建虜卻可以如入無人之境。”


    洪承疇聞言,收回了那雙虎目。這可是他的心病了,在遼東打仗最大的問題就是糧道,在缺乏騎兵的情況下,糧道隨時麵臨威脅。


    “你說的很對,這也是我對吳三桂百般容忍的原因,想要維持戰局,他的關寧鐵騎很重要。”


    “督師所言我能理解,隻是屬下認為,當前最重要的不是決戰,而是給錦州運糧,如果我是皇太極,我一定會故技重施,圍困錦州,逼明軍決戰,畢竟比消耗,他建虜根本不是個!”


    洪承疇大驚,立刻取出地圖,一看就慌了,若是真的采用圍城的做法,錦州絕對會陷入死地。


    “圍困錦州?戰略目的就是逼我們決戰?”


    王寧微微一笑,洪承疇還不傻。


    “是的,隻需要在錦州外挖上一條六七米的壕溝,就足以用少量兵力圍困錦州,到時候祖總兵肯定會求援,洪督師必定要救援,這就有問題了。”


    “督師請看,我們要救援就必須在鬆山杏山一帶布防,這地方看似可行,實際上並無太多的優勢,加上從寧遠到鬆山的兩百裏距離,我們的糧道隨時都會被截斷,到時候……”


    嘶!


    洪承疇倒吸冷氣,滿臉驚駭之色,數十萬大軍糧草斷絕,不用想都知道會是什麽局麵。


    “不錯不錯,如此一來我們就首尾不能相顧了!”


    “督師可以往錦州運送糧食,先湊足他一年的糧食,第二步就是撤離錦州百姓,實行堅壁清野!”


    兩人在督師府談了很久,沒有人知道談了什麽,隻知道第二日,洪承疇開始往錦州運糧,並且開始實行堅壁清野。


    整個鬆錦一帶一人不留,遼民被送到筆架山所在。


    王寧回到大營,立刻取出風老頭鄭重其事給與的一張紙符,念念叨叨半天,一鬆手紙符化為一隻紙鶴,飛走了。


    “風老頭,你可要靠點譜啊!不然我就要被你坑死了。”


    次日一早,王寧找到了閻應元,商量接下來的行程,如今的鬆山杏山布置並不完整,王寧這一行絕對算是前出。


    與建虜對戰,軍隊前出離開城池的防禦絕對是危險的。


    閻應元對這個任務也頗感頭痛,建虜可以前出三百裏襲擾明軍,可明軍前出百裏卻寸步難行,這就是現實。


    “大人,為今之計就是將民夫也裝備起來!”


    王寧眉頭緊皺,這件事不容易的,好幾千人的隊伍,想要裝備何其困難,先不說軍械,就算是讓這六千人穿暖,如今都是大問題。


    “此時不容易,不過可以試試,之前繳獲的甲胄武器分發下去,應應急!”


    麵對上司的有意算計,王寧也極為無奈,這些民夫退回顯然是不現實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收下,讓他們成為輔兵。


    思量一番之後,王寧找上了洪承疇,沒辦法啊!要啥沒啥的。


    洪承疇也很痛快,給了一千棉甲,三千棉衣棉褲,長槍一千,大刀一千。


    王寧也是千恩萬謝了一番,讓民夫換上,剩餘的就隻能將就了。


    好在吳三桂是個熱心腸,送來了近兩千棉衣,也有不少的棉甲和鐵甲,兵器也不少,不然王寧手下的民夫就隻能拿燒火棍了。


    一番準備,王寧出發了,閻應元帶著三百人負責警戒,剩餘的虎賁軍守在兩側,寧安莊帶來的輔兵已經有些戰力,充當第二戰力,遼東征集的民夫負責馬車。


    王寧軍隊剛出去不久,齊爾哈朗就帶著六千建虜殺到,對著寧遠城門叫囂。


    “明狗聽著,叫那個王寧出來一戰!”


    齊爾哈朗非常憋火,皇太極安排他襲擾糧道,本來是挺簡單的任務,也是撈軍功的好事,可三天前,他帶出去的建虜有百十人未歸,蒙騎兵也折損了八百餘人。


    這一查探才知道,都是被那個王寧的家夥給幹掉了。


    齊爾哈朗當時就氣的一口氣打碎了幾十個瓶瓶罐罐,這才糾集了蒙騎兵三千漢八旗兩千一千鑲藍旗就急匆匆殺來。


    洪承疇有些懵,這建虜是不是太狂妄了,區區六千兵力,也敢來寧遠,直接來到的城頭,聽到齊爾哈朗的謾罵,立刻就明白過來。


    “哈哈哈!吳三桂當真是可笑,這苦主都找上門了,他卻無恥之尤的說是自己斬殺的建虜,哈哈哈哈!如今建虜來尋仇了,吳總兵你的機會來了!”曹文詔大肆譏諷。


    今日王寧離開之前,可是送了他一百燧發槍,還有近一萬鉛彈,曹文詔測試了一番,燧發槍的的確確非常強大,尤其是定裝火藥,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裝填速度。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曹文詔得了好處,自然是對王寧感恩戴德的。有機會諷刺一下吳三桂他是樂意至極。


    吳三桂此時就像是吃了剛從糞坑出來的蒼蠅一般,難受想哭!


    “炮擊!”


    洪承疇也是一陣驚訝,沒想到王寧竟然被鑲藍旗旗主盯上了,這可就太意外了。


    一番火炮之後,齊爾哈朗也是目瞪口呆,大罵洪承疇不講武德,大罵王寧貪生怕死!


    回到家中,吳三桂越想越氣,就叫來家丁。


    “你去通知齊爾哈朗,王寧已經前往筆架山了。”


    齊爾哈朗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不得不說作為遼東地頭蛇,吳三桂和建虜之間那些個不得不說的秘密還是很多的。


    “去了筆架山,走了三個時辰了?”


    齊爾哈朗冷笑一聲,立刻打馬朝著筆架山而去。


    建虜在明朝的地盤就是如此的肆無忌憚,可偏偏明軍毫無辦法。


    “盧天雄,你帶人去後麵看看,我心裏總是不安!”


    走著走著王寧就感覺到一股心悸,這情況非常不對。


    “是!”


    很快半個時辰過去了,可王寧並未發現危險,此時已經是下午申時七刻(16:35),正是漲潮之時,筆架山可望而不可及。


    “列陣!”


    王寧心中的不安還在加劇,隻好下令列陣。


    “兩側挖陷馬坑,做好掩蓋,老閻,將地雷埋下去,我總覺得被什麽盯上了。”


    麵對王寧莫名其妙的命令,閻應元沒有絲毫猶豫的執行,在周圍布下雷區,挖了幾百陷馬坑,就連鐵絲網也掛上了。


    潮水嘩啦啦的響著,王寧心裏的不安並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清晰了。


    “盧天雄你給老子滾過來,之前讓你準備的東西呢?”


    “大人,那東西還在,我立馬弄過來!”


    不多一會,十幾個大型圓桶被搬了出來,看似木頭材質的,細看卻能發現,是鐵皮打造的。


    為了布置這些,王寧花費兩刻鍾,總算是準備妥當了。


    噠噠噠噠!就在鐵通擺放好,遠處傳了急促的馬蹄聲,那馬蹄聲光聽就知道不下三千。


    閻應元看了王寧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敬佩,僅僅憑感覺,就預判了敵軍的存在。


    “哈哈哈!王寧這一次你跑不了了!”


    齊爾哈朗極為歡喜,總算是可以報仇了。


    最近大貝勒代善數次頂撞皇太極,原因就是他齊爾哈朗莫名其妙的損失了百十精銳,可以說他心裏憋著一口惡氣。


    “你是建虜的哪一位貝勒?”


    能調動如此大軍的,必定是建虜的貝勒,尋常人根本沒有這資格。


    “我名愛新覺羅-齊爾哈朗!”


    王寧眉頭微微一皺,這家夥可不是小角色,那是鑲藍旗旗主。


    “原來是舒爾哈齊那老賊的兒子,據說你老爹想當皇帝,被努爾哈赤弄死了,我還聽說你不是舒爾哈齊的兒子,是努爾哈赤的兒子?”


    後麵的閻應元直接就大呼666了,這罵人的水準真是堪稱史詩級的,除了問候了他老娘,還順帶質疑了他老娘。


    “你找死!”


    齊爾哈朗大怒,一揮手漢八旗就開始衝鋒了。


    齊爾哈朗很滿意,在他看來,隻需要一次衝鋒,王寧的軍陣就破了,接下來他們可以盡情狂歡了。


    王寧嘴角翹起,果然伴隨著一陣陣爆炸,漢八旗兩千騎兵直接崩潰,死傷過半。


    “齊爾哈朗,你也太弱了,就這就想殺我,吳三桂是不是派你來送死的。”


    明軍之中最想王寧死的一定是吳三桂,此時齊爾哈朗能如此迅速準確的找到自己,必定是有人出賣了,而這個人九成九是吳三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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