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為偌大的栗園山莊被包了場, 不會有別人來打擾,所以也愈發肆無忌憚了起來。


    「嗚……」林杳然雙手環著賀秋渡脖子,沒有力氣, 虛虛地搭在那兒, 若不是腰側被緊緊錮住, 隨時都會滑進水裏。


    怎麽又變成了這樣。


    本來隻是來泡溫泉的,結果又迷迷糊糊地和賀秋渡接起了吻。一開始是賀秋渡主動欺上來親他, 一下又一下,反反覆覆,像嚐什麽甜蜜糖似的,迷戀不已。


    情不自禁地,他也沉入這叫人迷醉的溫存裏, 賀秋渡見他嘴唇出奇地紅,都不捨得再親了,他還軟綿綿地黏著人不肯放,還要繼續親。


    溫泉裏水汽蒸騰,在膠結的騰騰霧氣裏,人也會越來越熱,像糖捏的似的,哪兒哪兒都冒汗,哪兒哪兒都黏糊,快要融化成糖稀了。


    好累哦,原來接吻也會那麽累。林杳然被親得迷迷糊糊,身體和頭腦都亂七八糟。可越親,越覺得怎麽親都親不夠。自然而然地,不止親吻,想做的都要去做,能做的也都要去做,想把自己的一切全都交給賀秋渡。


    喜歡賀秋渡的雙手,修勁有力,撫觸自己的時候有令人心折的迷幻感受。


    喜歡賀秋渡的體溫,蜷伏在他的胸膛像被陽光烤熾,溫暖融化。


    喜歡賀秋渡的聲音,磁性的共鳴震得心髒發麻,每個音節都是富有魔力的咒文。


    喜歡賀秋渡的眼睛、鼻樑、嘴唇和笑容,所有的所有。


    喜歡、賀秋渡的一切。


    持續反覆的「練習」中,林杳然的盤起來的頭髮早就鬆了,在雪白纖瘦的背脊上散成黑壓壓的一片雲,烏雲般托著他、襯著他。發梢貼著瑩潤微凹的腰窩沒入水中,是悠悠浮蕩的青荇,而他宛然便是山妖精怪化了形,隻待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作祟——


    當然,他不像誌怪小說裏的妖物,靠吸□□氣才能活,他隻要愛。


    很多很多的愛。


    愛令他得以留存世間,再不會灰飛煙滅。


    *


    每次鬧得一過,林杳然都像提前透支了精神和體力,更何況這些天自己好像粘人粘過了頭,大部分時間都乖乖被人抱著、摟著,鮮少沒窩在人懷裏的時候,都會覺得有些不習慣了。


    回到客房後,林杳然已經睏倦得不行,連打了好多個哈欠,頭一沾上枕頭眼皮就不受控製地合上。賀秋渡一如往常地有節奏地輕拍他後背,哄他更好入睡,卻注意到他像有什麽話憋在心裏似地,時不時掀起睫毛看他。


    「怎麽了?」


    「沒什麽……」林杳然蹭了蹭他肩窩,「之前因為生病的關係,也沒幫你好好過生日,所以這次,我重新幫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賀秋渡薄唇略勾,「謝謝。」


    林杳然咕噥:「你不問我是什麽嗎?」


    「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不管,我先劇透一下。」林杳然把臉埋進枕頭,聲音悶悶地傳出,「是很可愛的東西。」


    賀秋渡想到林杳然神神秘秘帶過來的那個大箱子,雖然體積大,但拎在手裏沒什麽分量,心想那就一定是大娃娃之類的了。


    隻是,他為什麽不早點給自己,非要一起帶到這裏呢?


    *


    栗園山莊幽深僻靜,仿佛一處世外桃源,住在這裏,隻感覺連時間都停止了流逝。兩個人又住了一個多禮拜,一眨眼就到中秋了。


    晚上,賀秋渡想帶林杳然去客房旁邊的川床吃飯。川床顧名思義,就是搭建在河川上方的納涼平台,栗園山莊天然的山澗溪流和蔥蘢茂盛的樹木,正是極好的川床環境,不僅風景秀美,地勢也高,在那兒賞月再好不過。


    不過,出發前,林杳然卻忸怩了起來,非要讓他先去,說自己有點事,等下再過來。賀秋渡大概猜到他是要拿生日禮物給自己的,就一個人坐那裏等著,還按林杳然的要求閉上眼睛,他不讓自己睜就絕對不睜開。


    結果,這一等就足足等了大半小時,賀秋渡簡直擔心起來,生怕他沒法兒一個人把超級大的毛絨娃娃抱過來。


    幸好,身後終於響起輕輕的腳步聲。「你現在還不能睜眼睛。」林杳然小聲提醒。不知為何,他的聲線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好像很緊張。


    賀秋渡點點頭。


    腳步聲停下。「我想送你一隻小貓咪……」


    沒等他反應過來,林杳然說:「好了,現在可以把眼睛睜開了。」


    賀秋渡睜開眼睛,並未看見哪兒有貓。


    肩膀被人輕拍了拍。


    他回過頭,「小貓咪呢……」


    林杳然站在那裏,臉頰粉撲撲的像水蜜桃,朝他輕輕揮了一下手,「喵。」


    賀秋渡瞳孔一縮,呼吸緊顫,「杳杳,你怎麽……」


    「奇、奇怪嗎?」林杳然雙手抓緊裙擺,局促不安地左顧右盼,根本不敢直視前方。


    賀秋渡沒說話。


    林杳然手指攥得更緊了,耳朵連著脖子一塊兒燒。


    果然很奇怪!自己真是鬼迷心竅了,竟然會真去買裙子穿,還是這樣一條裙子!前麵去換衣服的時候,眼睛都不知往哪兒放,根本不敢看自己,更不敢看自己穿上這條裙子之後的樣子。


    小時候穿也就穿了,那是沒辦法,不得已。可現在不一樣,現在是主動,是心甘情願,最重要的,是希望賀秋渡能再覺得自己好看一點、可愛一點,希望賀秋渡能比現在更喜歡自己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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