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索性站直身,拍了拍手轉移話題道:「啊啊,真可憐呀小治,你的朋友又要死在你眼前了呢。」


    連站立都無法做到的青年隻能以憤恨的目光怒視著他。


    若不是眼前這個男人,他現在早已穿戴好裝備,在前去摧毀mimic的路途中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無力等待著某些註定要發生的事情重演。


    難道隻有下次輪迴開啟他才能重新去救織田作嗎?


    然而潘多拉·亞克特這個男人,卻輕而易舉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他笑嘻嘻的撫平揚起的嘴角,即便如此也無法遮掩嘲諷的笑意,開口道:「計劃被擾亂,而你現在連站都無法站起,隻有等下次輪迴再救他……你該不會還抱有這樣天真的想法吧?」


    那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在如擂鼓般瘋狂跳動心髒的和鳴之下,太宰治頂著慘白無血色的臉,顫抖著聲線詢問道;「……什麽意思?」


    他並未察覺自己的聲音中帶有一絲微弱的乞求。


    拜託了,千萬不要是他所想的那樣……


    「明天他就要死了,那個紅頭髮的男人,我記得是叫織田作之助對吧?」


    潘多拉將自己的軍帽取下,在手中不斷把玩著,在太宰治那充斥著恨意目光的注視下,以一種看好戲的心態提起了那個即將迎來死亡的男人。


    「那個無數次將你推向光明的男人,對小治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人吧?就像你的未婚夫和你的森先生一樣重要。」


    不然也不會有那麽一世,憑藉的零散記憶篡奪港口黑手黨首領之位來保護他了。


    那隻從高樓墜落的籠中鳥,是多麽惹人憐惜。


    逆鱗被惡狠狠掀開,然而自己卻沒有任何能反抗的力量,太宰治的臉色一片悵然,「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麽?」


    潘多拉·亞克特突兀收斂了所有笑意。


    「嗬……」


    他神色冰冷無比,連做作的歌劇腔也一同消弭。仿佛這一切不過是他給自己帶上的滑稽麵具而已,為的就是掩蓋住這份早已失了溫度的真實。


    黑暗吞噬了那張與太宰治完全一致的麵容,名為潘多拉·亞克特的男人唇齒輕啟,如同被人世間髒汙浸染的神明,宣告了末日鍾聲的敲響。


    「這個世界,是最後一次輪迴了。」


    那一瞬間,太宰治感到自己血液冷得徹骨。


    『騙人的吧』這句簡單話語哽在喉頭,胸腔鈍痛到幾盡窒息,無論他再怎樣努力發聲也無法將其吐露。


    因為他明白,潘多拉·亞克特這個人,惡劣到根本不會在這些事情方麵撒謊。


    「他要是死掉的話,根本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哦。你打算怎麽辦呢,小治?」


    軍裝男人將帽子重新戴回頭頂,冰冷的銀白色輪盤於左臂處浮現。他扯開太宰治手腕的繃帶,裸露出下方猙獰的術後傷痕,嗤笑道:「真要拖著這副殘疾身子前去與紀德對戰嗎?啊,順便一提,你敬愛的森先生已經把安置那些孩子的地點透露給mimic了。」


    不會有任何改變,美好的東西破碎隻需一瞬間,一如過往的無數次輪迴那般,織田作之助又一次要步入死亡。


    但是這一次他將會永久陷入沉眠。


    胸腔的痛楚蔓延至四肢百駭,憤怒如同在一旁熊熊燃燒的烈火,徹底將太宰治點燃。


    青年的表情無比扭曲,仿佛絕望的火光將他僅剩的一切燃燒殆盡,卻因四肢的傷痛隻能憤恨地怒吼那人的姓名。


    「潘多拉——!!!」


    軍裝男人捂住耳朵,故意做出被嚇到的動作,瑟縮著往後跳了兩步,嘟噥著,「哇,不要叫得那麽大聲,突然一下嚇死我了。」


    他嫌棄地甩甩頭,用一副觀察小白鼠的目光注視著隻能在地上趴伏的太宰治。


    「嗯……果然還是這樣吧,實在太想試試看了,沒能當麵聽到織田作遺言的太宰治會做出什麽選擇。」男人將代表著對方港口黑手黨身份的大衣外套拿起,作勢就要往火裏扔去,隻是最終卻不知因什麽緣故並未實行。


    他隨意將外套上的灰塵拭去,壓低聲音說:「你還會去光明之下嗎?」


    本來已經做好了森先生送給自己的外套會被燒毀準備的太宰治閉上雙眼。


    他深吸一口氣,隨後用充滿憤怒與不甘情緒的鳶色眼睛死死凝視著對方,沙啞著嗓音發誓道:「我……永遠不會與黑暗為伍……」


    青年語句微頓,言語中的決意卻不減絲毫,「即便我手染血腥,罪行累累,但是隻要我還活在這世上一天,就絕對不會被黑夜折服!絕對要擊毀你的計劃!」


    潘多拉·亞克特的表情有了一瞬間的空白。


    「啊。」


    男人無力的張張嘴,像是聽到了什麽太過低級的玩笑,連敷衍的笑聲都懶得發出,冷著臉道:「這話從太宰治嘴裏說出來太好笑了,ooc到這種地步……你還能算是太宰治嗎?」


    「他明明從來沒有迎接過光明才對,既便是被織田作推到了救人的哪一方,內心卻也更加寒冷呢。」


    潘多拉·亞克特難得展露出這樣令人感到畏懼的一麵,像是對太宰治這一存在有著完全不同的見解,徹底否認了麵前青年的一切。


    他捂住臉,從指間縫隙勉強能看出表情是何等扭曲,瘋子似的笑著,「那樣的人……嗬嗬。」


    「啊對了,這樣如何?」男人抹了把臉,將所有異樣的情緒抹去。他將本屬於太宰治的風衣外套披在自己肩頭,幾息之間,身上衣裝徹底變成了與倒在地上青年一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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