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衷於辟穀的覃殊淮真誠地表達不解:「你想害死你弟弟為什麽不在暗海動手?」


    「說真的,奶茶,燒烤,小龍蝦,蛋糕,炸雞……隨便買,基本不會踩雷。」路婉用平平地語氣說了一大串,有點不耐煩了,「奶茶要熱的全糖不加珍珠,燒烤多辣,你自己看吧,我這邊還有事兒,掛了。」


    高端別墅區距離這些東西的售賣點還有點遠,不在配送範圍,就算在,一來一回也必定很浪費時間,搞不好奶茶就涼了,覃殊淮想了想,決定帶一隊人馬親自去買。


    滿臉威嚴的黑衣人魚貫而出,跟隨者風風火火的覃公子,簡直就是黑.幫出門現場版。


    路彥不太明白覃公子為什麽要給屬下穿這種衣服,他自己穿得像個古代人,手下卻個個的正裝加身,違和得很。


    對了,他要去哪兒?


    路彥百無聊賴地端坐在屋子裏,是個好學生模樣。


    屋外陽光正好,他突然想去曬曬太陽。


    「你家公子允許我出去嗎?」路彥試探著問,「我想曬曬太陽,行嗎?」


    黑衣人弱弱道:「我們也想知道你為啥一直不出去。門一直開著,從來沒鎖過,但你除了吃飯就不離開房間,我們也不敢和公子說,公子知道了說不定會遷怒我們。」


    路彥:「……」


    自己是不是還得說聲對不起?


    另一邊,覃殊淮皺眉從燒烤店出來,轉而去了一家甜品店,他強忍著甜膩的奶油味選了幾款甜點,又順手端了一枚淡粉色的白兔慕斯。


    「公子,家主來電。」


    覃殊淮:「接。」


    「家主說,韋會長帶人去您家裏接人了……」


    「走,回家!」


    「姑姑,直接就這樣走了會不會有點不禮貌?」路彥餓得頭暈眼花,也可能是方才起身有點急了,「您和覃公子說了嗎?他不知道去做什麽了,現在不在家……」


    韋欣見他瘦了一圈,正來氣著呢,聽了這話當場就氣笑了:「有點出息,被人挾持還要留個道別信嗎?看看,他們都把你餓成這樣了!」


    路彥扶額:「是我挑食。」


    韋欣飛快地打著手語,同時不忘敲他一個腦瓜崩:「你不知道自己低血糖啊?」


    路彥沒說話,並在被韋欣扶著往出走的過程中搞了個小動作——他衛衣上麵有一個小小的裝飾品,是一個黃綠相間的小恐龍,他趁機摘下來,塞給了方才和自己說話的那個黑衣人。


    黑衣人驚駭地看著他,路彥無聲地用口型道:「告訴他——我姑姑帶我走了。」


    「這段時間忙忘了,我以為戚夕找過你了,一直拖到現在才來接你……哦對了,戚夕沒受傷,我告訴你一聲,免得你擔心。」韋欣把路彥扶上車,稍稍使力握了一把他的胳膊,「這些年好不容易養回點兒肉來,更要對自己好一點,不然對不起以前遭過的那些罪。」


    「我知道,覃公子和我說過了。」路彥說,「他還說我姐姐找到了,是嗎?姑姑。」


    韋欣突然停頓了一下。


    該怎麽和他說路婉?


    告訴他心心念念的姐姐已經入了內院,並且成為了別人的傀儡處處和自己作對,還是告訴他路婉雖然回來但卻活不了多久了?


    至於為什麽活不了多久……允許一個人類坐上長老席,卻沒有把長老應有的待遇也一併給她,就像把一個凡人扶到神位,卻不給她庇佑信徒的本事,甚至連騰雲駕霧的技能都不授予她,那麽這個「神」的出生就已經註定了隕落。


    先哄到長老位,再說服她為他們辦事,最後再給她扣一頂有罪的帽子,順便下一道通緝令……這套路怎麽看怎麽眼熟,像極了當年的宋茹。


    那日分別後,韋欣去找過路婉一回,直接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隻要你願意離開這渾水,我和路家一定會全力幫你。


    如果她足夠聰明,就應該想方設法地逃離內院,然後憑著路家護佑,那幫人應該也不會費心費力地再把她拉進泥潭。


    但路婉不願意,她連一點溝通的意願都沒有,當即下了逐客令,轉身就走。


    韋欣想不到辦法說服她,一個從地獄裏爬上來的冷情人,她若決意走歧途,誰又能勸得動她?


    「回來以後,你還沒有見過你弟弟吧。」韋欣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麽一句,沒想到歪打正著叫停了女人。


    路婉,這枝油畫裏走出來的玫瑰,終於回頭望了一眼:「關我什麽事?血緣這種東西就是個與生俱來的累贅,兄弟姐妹被迫綁定在一個生活區域內,哪怕再看不順眼也要被按頭和解,甚至將來一輩子都要和對方糾纏不休,如若沒有特殊情況很難斷絕關係,否則就會受到親眾的譴責。憑什麽?大家都是彼此獨立的個體,為什麽老是一起提及?再說了,他是我弟弟我就要無條件地照顧他愛護他嗎?」


    韋欣喉嚨有點難受,感覺前不久喝的藥有點燒胃,她閉了嘴,改換手語。


    「別比劃,我看不懂。」路婉冷漠地打斷她,「我受夠了,他的出生就是一個離譜的錯誤,那位明明知道自己沾了不幹淨的東西還要執意產子,產下來她自己也不管養。我討厭照顧小孩,可他們都讓我去照顧一個三天兩頭生病的累贅,這個累贅還奪走了人們所有的關注……他病得還有理了?」


    跟路婉聊一次天,比跟內院吵十次架都糟心,路婉劇烈波動的情感炙烤著韋欣,韋欣嗓子難受,對方又不懂手語,她也隻能啞著聲音和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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