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一副他若不答應,便不罷休一般。


    秋昀被他逗樂了:「便是不嫁與我,你的婉凝也要嫁給他人。」


    聞言的小豆丁小.臉一垮,耷.拉著腦袋,活像隻護不住『心愛之物』的小奶狗,瞪著水汪汪的眼,可憐兮兮道:「那也比嫁進沈府,從我的準妻子變成名義上的母親要讓我更容易接受一些。」


    想想從小被他當做未來妻子的人,天天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非但不能認,還得稱其為母,那種感受……


    他隻要一想都覺得窒息。


    秋昀見他眼中悲痛難掩,再一想到原來的命運中這對未婚夫妻天人永隔,斂起臉上的笑意,輕嘆著把沈長安放在腿上,道:「這不是我娶不娶的問題,而是這門親事已是板上釘釘。」


    結親是結兩姓之好。


    沈家和外家表妹又是親上加親,在沈江亭歷經嫁人、失蹤等境遇後,表妹還堅持苦等,他若貿然解除這門親事,一個對不起那姑娘,一個是讓沈夫人為難。


    這個道理沈長安也懂。


    隻是仙人爹連死人都能復活,萬一有解決之法呢?


    他帶著這點僥倖心理,將希望寄托在仙人爹身上,可仙人爹現下這般說,心中那點希望登時破滅,眼中的亮度一點點黯淡下去。


    「是我強求了。」


    沈長安帶著要哭了的小奶音,閉上眼別開臉去,無比艱難道:「那你要好好待婉凝,她、她與京中一般的大家閨秀不同,不善女紅,也不愛吟詩作對,可她比一般的千金小姐能吃苦,有韌性,一手長.槍……長.槍使得虎虎生威……」


    哽咽的嗓音說到這兒再也說不下去了,抱著秋昀無聲地抽噎了起來。


    壓抑的哭聲遠比放聲大哭要惹人心疼。


    秋昀被他哭得心軟了。


    他待小孩總比成.人要多一些耐心和仁慈。


    雖說沈長安殼子裏住的是個大人,可遭遇又讓他憐憫——天道給的劇情裏『沈江亭』就是個工具人炮灰,其未婚妻更是連著存在感都沒有。


    要不是先前沈父同他說,他都不知道倆人的婚約還在。


    畢竟他若知曉有這事,定會先為自己尋個合適的軀殼,再直接讓沈長安在自己的身體裏復活。


    「倒也不是沒有解決之法。」秋昀溫柔地說。


    這話一出,哭得好不傷心的幼崽猛地抬起哭紅的眼,淚珠掛在了睫毛上,一眨眼就掉落,可幼崽全然不顧,在領會了話中意思後,水汪汪的淚眼爆發出驚人的亮度,似驚喜又似不可置信:「真的?」


    說完,他又察覺到哪裏不妥:「您一開始沒答應,是不是解決之法有些困難?」


    「困難倒也不至於,就是有些……」有些難以接受。


    這麽具生活無法自理的幼崽軀殼,吃喝拉撒都得叫人伺候,這讓仙尊有些接受不能,另外,他還想到了等著娶他為後的陛下。


    若跟沈長安換了身體,陛下就得要等十幾年。


    真叫陛下等上十幾年,屆時,陛下都四十朝上了。


    古代人壽命本就不長,做皇帝的壽命就更短了,且陛下還中了毒,若是不好好調養,能不能活到四十歲都是個問題。


    秋昀眼神複雜地望著麵前這具幼崽的身體,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罷了,你先等上一等。」


    【仙尊。】小鏡子突然出聲道:【您不用擔心陛下活不過四十。】


    【嗯?】他也知曉陛下活過四十不難,隻要排出體內毒素,好生將養即可,但作為皇帝,整日為國事操勞,很難靜下心來調養。


    【您還記不記得當初給元綁定的那個係統?】


    【……】還真忘了。


    說起來,這個係統自從綁定元後,就一直處於沉睡狀態,沒派上過任何用場。


    小鏡子也是突然想起來的:【咱們是天道送來的,許多手段都無法使用,但那個係統卻沒這個限製,那個係統的前身是用攻略係統糅雜而成,旁的不說,解毒丹和定顏丹肯定會有,所以,你不用擔心元活不過四十,也不怕等你長大他成了老臘肉。】


    【……】說得他好似隻看臉一般,不過解毒丹倒是可以期待一下:【那個係統不是沉睡了嗎?你有法子弄醒它?】


    【晚上我去試試。】小鏡子說。


    一人一鏡靈這廂商議妥當,沈長安見秋昀說完後就陷入了沉默,心中登時有些不安:「仙人爹,若此事當真叫你為難,您、您不用顧忌我。」


    隻怪他與婉凝有緣無分。


    他垂下眼皮,難過的想。


    秋昀回神,看他情緒低落,抬指捏了捏他的臉頰:「你都叫我仙人爹了,仙人自然是有法子,不要多想。」


    。


    入夜,秋昀沐完浴,披著外袍坐在梳妝檯前,用布巾擦拭長發準備入睡。


    忽然,一陣夜風吹開了原本緊閉著的窗戶。


    『嗖嗖』冷風灌入屋內,燭台上的燭火搖曳了幾下忽地熄滅了。秋昀擦拭頭髮的動作一頓,就聽得身後傳來一道輕微的腳步聲。


    來人帶著龍涎香的香味,停在他背後,一隻冰涼的手接過布巾,替他輕輕擦拭著頭髮,同時熟悉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你是不是已經猜到是我來了?」


    秋昀放下手:「你這是第三次夜闖我房間了。」


    陛下朗笑了一聲,俯身湊到他耳邊,嗅著入鼻的清香,他癡醉道:「第一次闖偏殿,朕想當那採花賊,一親卿卿的芳澤,可卿卿身手不凡,將朕的胸口踹得現在還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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