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道歉。」天明似是對魔族很是畏懼,語氣不自覺地帶著幾分恐懼:「誰知她到底是人還是魔?」


    秋昀聽到這兒,便屈指叩了下門。


    裏麵談話停止,有腳步聲走來,拉開門便見得天明那張惶恐不安的臉,微微了下頭,抬眼見得晉相藺守在床榻邊,而秦姝昏迷地躺在床榻上,便徑直走過去,問道:「秦姝小姐怎麽樣了?」


    「雲師弟。」晉相藺見是他,連忙站起來,一向穩重的眼中傾瀉.出難以抑製的感激之色:「小姝之事,以後隻要你有需要,我晉相藺但聽吩咐。」


    「跟我這般客氣作甚?」


    天明搬來椅子,秋昀撩起衣擺坐下:「我過來除了看看秦姝小姐,便是想與你說一說她的情況。」說著,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天明。


    看懂他意思的晉相藺連忙找了個藉口打發了天明,又謹慎地關上門,這才擔憂道:「可是小姝有何問題?」


    「是也不是。」秋昀讓他先坐下,才慢慢道:「你知道容器之體嗎?」


    晉相藺怔了一怔,旋即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秦姝小姐就是這樣的體質。」


    「雲師弟,你……」晉相藺神色複雜地看著他,心中有太多疑慮,比如雲師弟是如何知道的?又是怎麽認出霸占小姝身體的魔祟是妖魂?還有小姝的靈魂為何會附著於那火雕蛋中。


    滿心的疑惑最後按了下去。這一趟萬象山之行,若沒有雲師弟跟來,就不會有水尊主隨行,他們四人現在的下場可想而知。因此他起身拱手彎腰真心誠意道:「我知道了,謝謝你雲師弟。」


    「都說無須這般客氣。」秋昀扶起他,笑道:「原先秦姝小姐臉上的胎記是封她體質的封印,如今封印已解,我等又困於魔域,屆時任何魔族都可搶奪她的身體,你且注意些,無甚大事,叫她不要出結界。」


    晉相藺張了張嘴:「好。」


    「那我就先告辭了。」交代完,秋昀起身正要回房,驀地想到什麽,又道:「秦葉小姐的事,水尊主一開始就知道了,她理智尚在,又是秦姝小姐的姐姐……」


    話不用說得太透,晉相藺便已經領會到了:「雲師弟放心,我會約束天明的。」


    「那就好。」秋昀這才踏出門檻,回到自己的房間。


    之前小鏡子將水玄的話轉述給了他聽,他隻改造了身體,煉化不到三分之一,便出來與水玄解釋。現得了空,他便盤膝打坐,繼續煉化魔魂。


    待得他將那半個魔魂徹底煉化,體內修為一口氣直接竄到了約莫人族的靈尊境界,這種一步登天的感覺,若是沒定力,極為容易上癮,且就此走上歪路。


    秋昀本身便已是仙界第一人,對這實力不放在心上。


    因此他隻是稍微查探了一下自己的實力,便結束煉化,吐出一口濁氣——哪知他剛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水玄那雙幽怨的桃花眼。


    水玄枯守了七日,一見他醒來,當即將人抱起按在床.上,往常含情的眸仁裏迸射.出如狼般的凶光:「秋秋,你可知你這一坐,已是七日過去?」


    「不過七日……」


    「什麽叫不過七日!」水玄邊剝他的衣袍邊急切道:「你讓一從未體會過騎馬的人,剛體會到騎馬的樂趣,卻突然隻能看不能騎像話嗎?」


    秋昀抬手的動作一頓,忽地低笑了起來。


    「你還笑!」餓了七日的水玄如餓狼撲食般堵上他的唇,強勢且兇猛地掠奪起來。


    一個素了千年之久才開葷,一個血氣方剛。


    倆人的唇一碰上,就像幹柴遇到了烈火,瞬間就燃燒了起來……


    火勢極為迅猛,就好似澆上了油一般。


    從柴房開始燃燒,一路蔓延,直到燒成灰燼,火勢方才熄滅,隻留下灼熱的高溫。


    待得高溫慢慢冷卻,渾身發軟的水玄躺在秋昀滾燙的胸口,聽著他強壯有力的心跳聲,沙啞著嗓音意猶未盡道:「秋秋,哥哥問你個問題,你是更喜歡我一些,還是更喜歡伽元一些?」


    這是什麽問題?


    秋昀撩了撩眼皮,懶懶道:「不都是你嗎?」


    那怎麽能一樣呢?


    水玄撐起半邊身子,手撫過他家秋秋額頭的汗水,撥開黏在上的髮絲,好似漫不經心道:「我以現在的身份和麵容與你相處最多,而伽元,於你不過是陌生人。」


    「……」這話他怎麽聽著有不對勁?


    「那哥哥換個方式問你,若我現在頂著伽元的臉,要與你行這快樂之事,你願意嗎?」


    「……」就算你換一百張臉,可身體和神魂不還是你嗎?


    「秋秋。」水玄含情的眸仁裏流轉著絲絲縷縷的幽怨和控訴,看他就好似在看那花心渣男:「你沉默了。」


    「……」這熟悉的味道……他怎麽聽著有像上一世易感期吃那子虛烏有的醋呢?


    秋昀臉上的表情一僵,抬手將他的腦袋按在懷裏:「以後,你就以這張臉與我相處。」


    「可你先前還說過不了心裏對姿容追求完美的那一關。」這話說得當真是像極了那怨夫。


    秋昀木著臉道:「我現在覺得哥哥有趣的靈魂更重要。」


    「我不信,除非……」水玄眯了眯眼,忽地翻身.下榻,衣著整齊起來。


    等著下半句的秋昀見他說了一半跑下榻,便朝他望去,就見原先長相平平的水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來了個模樣大變——從身量到衣著,從表情到眼神,由一個氣質風流的浪蕩子,變成了一個通身禁慾的高冷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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