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你、能不能找得到文龍現在的位置?」幾番大顯身手,葛老已經對沈摘星充滿信任。


    麵對老人期盼的目光, 沈摘星搖搖頭, 「文龍如果是遊魂, 我還有辦法找他。但他被人煉成了小鬼,因果上就和葛文龍這個身份割裂開來, 現在他是養小鬼那人的所有物, 除非靠近那個佛龕,或者是那個養小鬼的人, 否則我也找不到他。」


    如果是遊魂, 魂魄和屍體之間的距離是有很大限製的。


    實力越強,限製越小,葛文龍才死三年, 如果是遊魂,就算他找了個洞天福地天天吞吐陰氣,三年的功夫也不足以讓他離開東海市,以沈摘星在東海市的鬼脈,找一條遊魂那還不信手拈來?


    偏偏他被人煉製成了小鬼,那這範圍就海了去了,還在不在東海市都不好說,怎麽找,怎麽通感?


    天師也要講究基本法啊……


    葛老的目光倏地黯淡下來,看得出來他有多愧疚自責。


    沈摘星也很想幫忙,但她實在是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一著急甚至想了個歪門邪道出來。


    「不然我給你們占個卜吧。」


    看著葛老又看過來,生怕老人期望過高又再度失望,沈摘星忙打補丁。


    「醜話先說在前頭,我占卜的本事實屬一般,能不能真的找到,還屬於未知數。」


    沈摘星八字帶衰,玄學這一塊,確實是拿捏的死死的,尤其是在撞鬼這一方麵。


    但她畢竟沒有家傳,也沒有經過什麽係統教學,像是什麽占卜觀星這一塊,就相當薄弱。


    她曾經也是買過塔羅牌,誓要做塔羅牌女巫的人,研究許久,發現自己通過塔羅牌解讀的命運都和實際的未來八竿子打不著關係,不得不承認自己沒有這方麵的天賦,隨放棄。


    沈摘星唯一還在使用的占卜手段,就是每學期期末的時候預測考試的重點和可能考到的題目。


    通常應用於她浪過頭早上七點爬起來才意識到今天上午九點有考試的時候……


    該占卜方式可謂是百發百中,從未失手。


    隨手一翻書,就能看到今天考試的原題,隨便記兩句話,就是今天的得分要點。


    這是為數不多沈摘星覺得自己是個神算子的時候。


    神算子放出了大話,不得不硬著頭皮往上沖。


    好在葛老和白靈他們都對她信任有加,頂著女法醫和其他辦案人員不認可的眼神,沈摘星拿到了一塊指骨。


    在挖出來的深坑邊上,沈摘星讓何莉用挖掘出來的土,給她平整出一塊土地來。


    沈摘星直接跪在地上,用樹枝在地上畫了個圈。


    「她這是在做什麽?」女法醫孟璿抱著胳膊,用看神棍的眼神看她。


    白靈也看不出來,「在畫餅圖?」


    沒錯,沈摘星畫得的確是個餅圖。


    這是她考試時常用的占卜方法,在四分或者五分的餅圖裏填入abcd或者e,旋轉鉛筆並讓其自然停下,最後筆尖指向的方向,十有八/九是沈摘星要的正確答案,唯一那一次失誤,是她沒看出來那是多選題,忘了再轉一次筆。


    隻是這次餅圖裏填的不再是選擇題的字母,而是內和外兩個字。


    內,代表東海市內,外,代表東海市外,占卜越模糊,得到的信息準確度就越高。


    餅圖被她分作八塊,兩個字被接連填入,她又要了一個手機,用於做指骨旋轉時的墊板。


    做好準備,沈摘星深吸一口氣,這個逼能不能裝成功,可就看著一下了——


    她閉上眼睛,單手扶住地麵,一手輕輕捏著指骨,然後開始旋轉。


    當指骨脫離她手指的那一刻,她的腦海中就隻剩下一個問題。


    「葛文龍的魂魄在哪裏?」


    她強迫自己放空,將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靈性,都集中在這一個問題上。


    突然,她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痛,像是有什麽東西拉扯了一下她的神經一般。


    沈摘星倒吸著涼氣,捂著腦袋睜開眼睛,就見眼前的指骨已經慢慢停下來,最終指向一個屬於內的板塊。


    應該是準的吧?沈摘星也不太確定。


    白靈迫不及待地問道:「這是不是說明在東海市?」


    沈摘星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地上的轉盤,說道:「我再試一次。」


    指骨再次開始旋轉,隻是這一次,沈摘星在心裏詢問的問題變了一個。


    「葛文龍的魂魄是在內人還是外人身邊?」


    外人,顧名思義,就是不認識,不熟悉的陌生人。


    而內人……指代的範圍同樣不窄。


    可能是葛文龍的親人,也可能是葛文龍的朋友,總之是葛文龍熟悉,並且非常親近的一個人。


    伴隨著大腦的抽痛,沈摘星睜開眼,看著結果,她輕輕地嘆口氣。


    她將指骨小心翼翼地撿起,遞給一旁的孟法醫,然後在何莉的攙扶下站起來。


    用腳掃去地上的餅圖後,她走向葛老。


    葛老期待的看著她,沈摘星卻開口問道:「葛老,能不能麻煩您跟我講一下,您的家庭情況?」


    「我的家庭情況?」葛老明顯愣住。


    法醫孟璿突然開口問道:「你懷疑是熟人作案?」


    沈摘星說話很謹慎,「我隻是想了解一下。」


    「我是獨子,沒有什麽兄弟姐妹,父母也去世多年,除卻文龍,唯一的親人是一個兒子,從商,叫葛城忠,文龍是他和前妻單濃漪的孩子。濃漪生文龍的時候大出血,沒能搶救過來,早早地就去了,城忠就娶了現在的妻子,你們年輕人應該認識,她叫殷清影,是個演員。除此之外,我們家就沒什麽親戚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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