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木,我要和你做交易。”


    他的唇角又勾起了招牌的邪笑。


    起身,坐在茶幾邊,泡了壺茶。


    ……


    端起杯喝了一口,饒是知道要該禮貌,我還是露出了一副難以下咽的表情。


    他看著愣了愣,隨後又笑出了聲。


    我直接整壺茶倒掉。


    我當然知道這個很貴,但實在是要人命。


    我不理解他是怎麽搞成這樣地。


    我正常地泡了茶。


    喝了一口,這不是味道很正常嗎?


    ……


    他也喝了,放下杯子,眼睛都亮了。


    看著我,越發熱切了。


    ……


    “嬋木,你上次說要詩歌。”我端著茶杯,“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這個啊,你們隱世家族,底蘊深厚也很正常。這些詩詞什麽的,你們這些小輩大約也看不太上。”他抿了口茶,“家中祖父曾經偶然得到一副青花瓷的殘本。據說是古地球時期的古董了。寶貝得很。可想要另一半,就難於登天了。也隻有歌詞沒曲譜。”


    他繼續喝茶:“這不老人家就要420歲大壽了,我這份壽禮可是萬裏挑一的好。”


    ……


    420歲大壽……


    古地球……


    ……


    原來地球在這個時代真的存在過。


    不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


    “我這邊有一首詩。還算好聽,覺得你應該會有興趣。”我繼續把玩茶杯。


    “閣下想要什麽。”他抬起頭,目光灼灼。


    “錢。”


    “閣下要多少?”


    “500萬。”


    “能不能告知一下,閣下要用這些錢做什麽?”


    ……


    “娶夫。”


    ……


    “在下明白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感謝閣下告知。”


    他拿出一張寫著什麽的紙:“這是我的通訊號,希望閣下能夠收下。如果閣下哪天想要聯係我。這也算一個交易。”


    他大約是明白,我準備離開了。


    我接過那張紙。


    “一共是三筆,1500萬,請閣下收款。”他也算是坦蕩。詩算一筆、性別一筆、收下通訊號一筆。


    “我隻要500萬。剩下的。告訴我從這裏去帝國的方法。”


    ……


    “綾枝小姐。要跟他說一聲嗎?”這次他倒是沒有調笑。


    轉賬過後,他應是看得到我的信息的。


    他也明白。


    楊陽不是我的名。


    “不必了。”


    ……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


    離開房間,來到走廊。


    這是我剛穿越時睜開眼睛的地方。


    ……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


    那個男子一口的說教語氣,卻是實打實關切的。


    關切著另一個男子。


    可惜我不是男子。


    ……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


    樓梯轉角,


    我看到了一雙,


    通紅的眼睛……


    ……


    “你是因為錢嗎?”


    “綾枝!”


    “你告訴我!你是因為錢嗎?!”


    ……


    “你別走!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


    “綾枝!綾枝!你別走!”


    “你別走!”


    “我不怨你了。”


    “你別走。”


    “我不怨你了……別走……”


    ……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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