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拽著帶離黑市,就很無語……


    多管閑事管到姥姥家來了。


    ……


    回到茶樓中,我一把甩開他的手:“你是不是有毛病?”


    他一把甩掉頭頂的幃帽:“你想死不要帶上我們。”


    ……


    我不但想死!


    我還想當你大爺!


    ……


    我一把撕開他貼在我手上的防水膜。


    看著他那張鐵青色的臉,我又快樂了。


    ……


    當著他的麵,有些挑釁地施了一個治愈術。


    傷口肉眼可見地愈合,最終恢複如初。


    ……


    看著他一言難盡的表情甩下幃帽就走。


    “等一下!”他直接拽住我的手,而後又皺著眉放開,“你是人族。”


    我翻了個白眼。


    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不對……那些新女性不可能來這裏。更不可能會其他伴生術法。”


    沒管他的胡思亂想,我一個人離開了。


    走廊上,遇到北領。


    ……


    看著他,我焦躁得有些頭暈眼花。


    還能哄好嗎……


    “北領!”我立馬跑上去叫他。


    人家扭頭就走。


    ……


    “等等!我有東西給你!”我快步追上去,用力抓著他的手不讓走。


    他一直是一副爹味十足的嚴厲模樣。


    這是我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悲傷、失落、委屈、憤怒、失望……


    統統攪拌在一起。


    像是女巫坩堝中五彩斑斕的綠色液體,冒著氣泡,就快要翻湧而出……


    “對不起!對不起!我傷害了你!對不起!”我死死地拽著他的手。


    他抿著唇不說話。


    “我!我……”然而我開了口,也並沒有辦法解釋。


    一方麵,我也不知。


    另一方麵,嬋木那邊,我還要裝下去……


    我隻能握著他的手,就這麽握著,低下頭……


    ……


    頭頂傳來一聲嗤笑,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


    不知是嘲諷我,還是嘲諷他自己。


    我隱約知道,他對我失望透了……


    緊緊抓著那隻手。


    也能感覺到手的主人的顫抖。


    我默默從育寵空間中拿出那兩根店家送的不知名的草,遞到他手裏。


    罷了……


    解釋不清的。


    什麽都沒說,默默走了。


    ……


    路過那家裁縫店,我想到了這段時間在茶樓的這些事。


    那裏還有紅蓮定製給我的衣服。


    在茶樓,似乎辜負了不少人。


    北領、紅蓮……


    本就是假的身份。


    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早就不是我自己了。


    我在扮演誰。


    無論扮演誰,都不是自己了。


    ……


    我也已經忘記自己是誰,誰是自己。


    林婉?雲長安?楊如願?


    還是誰。


    我看不清了……


    也記不清了。


    ……


    我的終點在哪裏。


    我也不知道。


    “楊家子嗣,不論男女,都隻有同一條歸路。戰死沙場!”


    這是夢境中母親對原主說的話。


    ……


    也挺好呢。


    這種信仰。


    生死置之度外的信仰。


    永遠不會迷惘吧?


    哪怕,麵前的路上雞毛遍地……


    哪怕……


    身邊的人們,越來越少。


    有信仰,有歸途。


    就不會迷惘吧。


    楊家……


    將門世家嗎?


    戰死沙場……


    是為了哪一方勢力呢?


    自家?還是君家?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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