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都知道店鋪的貨物大多價格不菲。


    我逛起了攤子。


    ……


    小攤上是真的什麽都有。


    有些攤主將東西擺放整齊,有些就胡亂堆在鋪布上。


    鱗甲、血肉、武器、首飾、各種顏色質感的礦物碎塊……


    似乎什麽都有。


    又似乎,有什麽沒有什麽完全無法預測。


    ……


    繼續逛著,腦海中想著那珠子的模樣。


    一一和攤上的不知名球體比對。


    都配不上對。


    ……


    身邊時不時有打鬧事件發生。


    黑市果然並不安寧。


    殺人越貨、當街擄走……


    我裝作波瀾不驚見怪不怪的樣子。


    真真是大開眼界。


    或許是我微微隆起的胸部,又或許是我這身價格不菲的衣料。


    目前為止倒是沒人上來找我的麻煩。


    也許是她們看我這樣一個弱雞雌性敢如此招搖過市,以為我是異國人……


    異族的實力,確實不是靠身板決定的。


    ……


    出門在外,身份和底牌都是自己給的。


    ……


    挑挑逛逛,偶爾也問問價格。


    大概了解一下這邊的消費水平。


    倒也沒個統一價格。


    老板看心情賣。


    心情好了,就少一點,賣不賣都可,就會給個高一些的報價。


    自己中意的,價格就高。自己看不上的,也許就隨便給點錢就賣了。


    ……


    主打一個隨意。


    我也並不認識這些東西。


    有好看的,好玩的,有意思的。


    問問價,價格美麗的,也會帶一兩個。


    時尚小廢物嘛!


    都懂。


    ……


    就在我被小攤上一把奇怪的匕首吸引的時候,我看到了角落裏一個灰暗的珠子。


    長得倒挺像法師植物那個能源的,也不知道塗個熒光漆能不能糊弄那本傻書……


    可惜,它不是。


    ……


    老板見我看了珠子有一會了,主動開口問:“姐兒,對它感興趣?”


    我抬頭看她,不置可否。


    “我從一個落魄雌性那收來的,她說這是植物精核。明眼人都知道不像……”老板似在介紹又似在回憶,“她大約也明白這點,沒給離譜價。”


    “扔著多少年都沒人看上。顏色也不好看。當個擺件都夠嗆……”說著歎了口氣,“那會子年輕、心善。看她一個單身雌性獨自拉扯幾個殘疾哥兒,就心軟了……”


    老板說著,笑了笑。笑聲中透著無奈,夾雜著歎息。


    但我莫名感覺到,她不後悔。


    可能不會再像年輕時那般心軟,為了他人為難自己。卻也不悔恨發生過的一切。


    倒是坦蕩。


    ……


    若原主活下來,見證到了這後續的一切。


    見證到了我所經曆的這些。


    是否也能夠在未來的某一天,長歎一聲,笑笑自己,笑笑年輕的歲月。


    ……


    “老板,這個什麽價格?”我輕聲問。


    “怎麽?被故事吸引了?”她笑出了聲。


    “價格。”我言簡意賅。


    “這小雌性,真無趣。”她笑著搖搖頭,抬起頭對著我,“十萬,你可出得起?”


    我的動作明顯一頓。


    她看著我猶豫的樣子,大笑出聲。


    “我當初就是這個價收來的,你剛才看的那匕首,就是灰不拉幾那個,醜得跟什麽似的。就是她送給我的,說什麽無以為報再次見到她怎樣怎樣……嗤,真是無聊。”她舉止隨意,笑聲就沒斷過。


    不知是在笑那個人、還是曾經的她。


    亦或是,此時此刻,現在的她。


    “十萬,你要是買下來。匕首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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