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記得這是一首描繪了二傻子追姑娘天天當著人家的麵彈琴唱曲的詩。


    就像是當初的原主送兔子送鮮花送野果……


    後麵成了送錢……


    **的,生氣!


    ……


    在幕布後等待叫位。


    和我一同等待的男孩子很多。


    扮相極其好看。


    描眉畫鬢,衣著華麗,暗香搖曳,珠光寶翠。


    各種風格都有,真真是開了眼。


    看到我一臉興奮地拿著那種單純欣賞美色的眼光在他們身上掃視。


    他們一個個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


    舞蹈表演的我就看不見了。


    歌唱表演卻能聽得真切。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語言。


    沒聽過,但很有風格。


    曲風也是十分的陌生。


    能登台的公子哥兒肯定不會太差,


    這是這個世界的藝術審美嗎?


    ……


    台上還有公子寫字作畫的,那真是無聲地表演。


    好在他們足夠迅速。


    要真畫個個把小時,那這表演不知要不要開到半夜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耽誤晚上。


    ……


    快要到我上場了,前麵那位公子一身舞衣,妝容是標準的誇張舞台妝。


    姿態婀娜,每一步都透著自信。


    真好啊。


    ……


    伴舞的樂聲響起,依舊是那樣的曲風。


    我想,這就是這裏的音樂風格了。


    這樣一來,青花瓷倒像是外域歌曲。


    ……


    算了,本就是外星歌曲。


    這首歌,來自一個藍藍綠綠、帶著透明薄膜的漂亮星球。它在太陽係。


    是我們的母親之一。


    ……


    我學著剛剛那名雄性那樣自信地上台。


    當然,他的自信是發自內心。


    而我更多的是一副撐起來的空架子。


    雖然神似是神似不了了,但形似也好!問題不大,問題不大。


    我自己是很清楚自己是一副什麽樣子啦。


    要讓我展示契約之術,我絕對是自信心爆棚的氣勢滿滿。


    但唱歌嘛……馬馬虎虎就得了……


    ……


    因為我也不太會寫譜,更不懂這個世界的樂譜。


    所以沒有伴奏。


    尬唱,倒也問題不大。


    我抬起雙手,擊掌打節拍,也算是有那麽一點嗓音以外的聲音。


    配合時不時的單腿跺腳,倒也有那麽些趣味。


    我漸漸快樂起來。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


    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


    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


    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


    在台上拍手跺腳,大約像是隻猴子。


    也許很滑稽。


    但我玩得開心。


    ……


    搬磚練就的肺活量還是不錯的。


    我一番折騰,也沒覺得氣息困難、心慌氣短,聲音依舊很穩。


    唱得歡樂,甚至舞動起來。


    拍手跺腳配著即興的隨意舞姿。


    這場表演徹底成了自娛自樂。


    沒有之前公子在台上的那種拍手叫好,甚至是鴉雀無聲。我也顧不上去看觀眾席上的表情。


    如果要在別人快樂和自己快樂中做出選擇。


    這種事情沒有在猶豫的。


    自己最重要,別人嘛,看心情隨緣了。


    ……


    簾外芭蕉惹驟雨,門環惹銅綠。


    而我路過那江南小鎮惹了你。


    在潑墨山水畫裏,你從墨色深處被隱去。


    洗得泛白的長衫,染著青藍色的植物花紋。


    那人臉上身上衣袍上,有著和這舞台完全格格不入的鮮血。


    讓人驚訝的日常用語唱的歌詞,怪異到聞所未聞的曲調。


    沒有伴樂的歌,卻配合著讓人意想不到的舞蹈。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不倫不類。


    可他唱得投入,跳得歡快。


    自成一體,似乎隔離了外界。


    那投入程度,那享受程度。


    仿佛坐在觀眾席上的,才是那些格格不入的。


    歌曲本該就是這樣,舞蹈本該就是這樣,舞台本該就是這樣。


    ……


    觀眾台上,第一排c位的地方。


    有人沉默,有人咬著左手拇指的根部地方無聲的哭泣,有人興奮得眼睛都在發光……


    這些都沒人發現。


    ……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


    你眼帶笑意。


    快樂到了整首歌結束。


    我才看了觀眾席一眼,在一眾觀眾目瞪口呆之下,露出一個快樂的笑容。


    直接在台上伸了個懶腰,什麽都沒說,自顧自地走下台。


    ……


    不知是誰帶動的,有了一個鼓掌聲,就帶來了一大片掌聲。


    台下大多都是雌性,雄性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就算真的不咋地,這種禮貌性的鼓掌該有還是得有。


    這些我都了然的。


    就像是前世那些亂七八糟各種領導的講話。


    說得什麽聽不聽的不重要。但是結束後的鼓掌非常重要。


    ……


    下台卸妝。


    感覺這擦傷賣慘的血,都幹在身上了。


    也不知道這趕架子上鴨的表演有什麽什麽獎金紅包登台費辛苦費啥的……


    顏料和長衫那也是成本!


    ……


    正胡思亂想著,被人攔下了。


    是那個男人。


    還有他邪魅的笑。


    我下意識轉身要跑。


    卻看到了北領……


    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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