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清眸光深了深, 但不好在幾人麵前表現出來。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蔣雙雙見她沒說話便又問道。


    林硯清沉默了幾秒,隨後出聲問道:「可以加個好友嗎?」


    吳燕見狀想起林汣的叮囑便和江家人提議讓兩個小孩單獨聊會天。


    正好江家這邊對林硯清很滿意,便點頭答應了。


    林硯清心中充滿了疑惑,比如她還知道些什麽,又比如她為什麽變成江家千金。


    兩人去了後花園。


    林硯清知道蔣雙雙不會這麽輕易地告訴她事情, 便也沒有開口詢問。


    「我想坐鞦韆。」蔣雙雙道。


    林硯清會意地走到鞦韆旁,等待著蔣雙雙坐上去。


    蔣雙雙不慌不忙地坐在了鞦韆上,林硯清慢慢地推著。


    奇怪的是,明明是她一直期盼發生的場景,可是這一刻蔣雙雙心中並沒有半分愉悅。


    更甚至,有一種說不出的厭煩。


    不知是厭煩這樣的自己還是厭煩聽她話的林硯清。


    就好像是因為現在她有了利用價值,所以林硯清對她的態度變得好了起來。


    林硯清還是那個利益至上的林硯清。


    這一剎那,蔣雙雙突然有些自我懷疑了起來。


    她重生這一世,難道就是為了林硯清嗎?


    蔣雙雙突然從鞦韆上跳了下來,驚得林硯清立馬握住了鞦韆繩子。


    「你?」


    說想盪鞦韆的是她,現在又突然變臉的人也是她。


    蔣雙雙想幹嘛?


    「我突然覺得你不配,不管是誰,你都不配擁有,像你這樣的人應該窮困潦倒愛而不得直至死。」


    利益和愛情什麽都沒有才是對她這種人真正的報復。


    「你發什麽瘋?」林硯清臉上有些薄怒,她的忍耐已經到極致了。


    「我在陳述事實。」蔣雙雙又突然平靜了下來,「我為什麽要針對無辜的人?我應該見到你的第一眼直接殺了你才對。」


    蔣雙雙臉上的憎恨不似作假,仿佛自己真的對她做過天大的錯事一樣,深深傷害過她,以至於她如此憎恨自己。


    「你在發什麽神經?」林硯清有些懷疑蔣雙雙是不是失心瘋了,不然為什麽神神叨叨地說著這麽多不著調的話。


    「對,我發神經,」蔣雙雙剛說完這句話,就突然沖林硯清抬手,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時,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啪——


    林硯清沒想到蔣雙雙會突然動手打她。


    alpha和omega體力相差巨大,後花園深處動手,蔣雙雙這不是在自找苦頭嗎?


    林硯清咬牙,剛抬手想還她一巴掌。


    蔣雙雙也在等著林硯清出手,這樣等會她會讓林硯清知道代價。


    然而下一刻,林硯清卻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蔣雙雙疑惑之餘,這才發現原本站著林硯清的位置出現了一個眼熟的人。


    可是她不該站在這裏才對。


    是誰讓她進來的?


    「雙雙你沒事吧?我看她想動手打你,一時心急才用棍子打了她的頭,她應該不會死吧?」


    楚雅走到蔣雙雙身邊,小心翼翼地查看著她的臉。


    蔣雙雙愣了愣,開口第一句話卻是問她:「你怎麽來了?」


    「我跟著一個姐姐進來的,你不是說做彼此的後盾嗎?你怎麽不告訴我呀?」


    楚雅有些撒嬌地拉了拉蔣雙雙的胳膊。


    蔣雙雙望著她拉著自己的手,欲言又止:「我……」


    楚雅笑了笑:「也沒關係啦,我反正都進來了,看到你沒事就好了。」


    看著眼前這個毫無心機,笑得一臉單純的女孩,蔣雙雙勉強笑了笑。


    楚雅將她當成真心朋友,知己,但是她卻隻是想偷楚雅的吊墜。


    「那我走啦?」楚雅鬆開了蔣雙雙的手,站在她前麵的位置。


    「我……小雅……」


    即便催眠自己,知未來應該造福自己沒錯。


    但對上楚雅單純信任的眸子時,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哦對了,我還沒送你禮物呢。」楚雅仿佛看不出她的猶豫似的,從自己的兜裏掏出了一個小盒子。


    裏麵是一顆很常見的翡翠手鐲。


    「這是我一個朋友送的,說是對身體好。」楚雅笑了笑,然後又指著旁邊的那條手鍊說,「這個是和那個吊墜項鍊配套的,都是小時候我爸媽給我的,我想把這個送給你。」


    蔣雙雙想起,江母確實問過她那條手鍊是不是不見了。


    她含糊地應和了兩聲。


    原來就是這個。


    「和你認識的這段時間我很開心,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希望你能承歡膝下,永遠健康快樂。」


    明明她隻是為了那個吊墜,為了能夠做親子鑑定的dna。


    為什麽,聽到楚雅這麽說她會這麽難過。


    楚雅的聲音仿佛從天際傳來,聲音越來越悠遠,直至聽不見。


    而她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卻看見那個手鐲周圍開始散著光芒。


    一些她從未想起的東西開始在腦袋裏穿梭。


    原來,前世她就認識楚雅。


    她以為自己隻是在楚雅去世後聽聞江家尋到她的新聞。


    卻沒想到,楚雅是她最好的朋友,那兩年她們互相陪伴,她因為林硯清悔婚一度陷入抑鬱、瘋狂,而那時的楚雅早已經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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