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第三天早上哪個管事又來了。


    賈雨村笑著應下,待進到老九的房間便罵了起來:“欺人太甚!這老貨是想銀子想瘋了!”


    喝了口茶水後冷色道:“許伯,今天我們拿點實力出來好好的陪這老貨玩一下。”


    許伯雖然也憋著一股氣,但還是臉帶擔憂道:“少爺就怕這老貨會惱羞成怒,壞了事。”


    賈雨村冷聲道:“哼,反正我又不是隻求了他一家,何況這賈家未必就是賈赦說的算!今天就陪他好好玩玩!”


    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也可以忍,但老子就是忍不了了!


    何況按原著的話這賈家早晚都是落了個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幹淨,自己若是能靠上陸青雲這條線也不失為一個退路。


    打定主意後,賈雨村心裏更是不懼,帶著許伯雄赳赳的便去了榮國府。


    賈赦還和賈璉笑嘻嘻的聊著天,不一會兒後賈赦就看見白花花的銀子走了進來。


    額,是賈雨村走了進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賈雨村笑眯眯的一麵收起銀票,一麵又讓許伯把銀子收好。


    賈雨村看著賈赦笑道:“大老爺,今兒個先到這吧,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笑吟吟的施了一禮便轉身而去。


    良久,隻聽聞一聲茶杯落地的聲音,賈璉也被茶杯砸得怪叫起來。


    賈赦怒吼道:“你這下流東西,打的什麽牌?”話音剛落,又踹了一腳賈璉。


    簡練見狀也不敢躲讓,生生受了這一腳,幸好賈赦早已被酒色掏空,看似凶猛的一腳,卻無甚力道。


    雖然不痛,但是賈璉還是連忙裝著翻滾了兩圈後停下。


    半晌,賈赦的怒火稍退了些,想到明天還要用這孽畜。


    便惡聲道:“明天你若還是這番表現,仔洗你的皮。”說完又踹了一腳讓賈璉滾。


    今天這賈雨村兩人倒似賭神附身,前兩天贏的幾百兩輸掉後,自己還倒輸五百多兩。


    這些錢夠自己添兩房小妾了,或者夠自己高樂許久了。


    要是贏了那幾百兩就收手不叫賈雨村來賭就好了,若是今天不來的話,自己已經穩穩的贏了近千兩了。


    可事實是,賈赦見賈雨村像個散財童子一樣,哪裏舍得放過。


    何況才一千兩,哪能滿足得了自己,哪裏料到前一天還是散財童子的賈雨村,今天變成久保田!


    賈雨村回客棧的路上,卻是一路心情大爽,被壓抑了幾天的自己,終於爽了一回。


    許伯本就是老江湖了,自己前世也是摸魚技能點滿(打牌是其中之一)。


    就賈赦這水平,真就是又菜又愛玩!


    哼!經過今天這賈赦總該消停了吧。


    隔天賈雨村正在和許伯商量著些什麽,客棧小廝又上來說,哪個管事又來找公子了。


    賈雨村聞言滿臉的古怪,這賈赦還沒輸怕嗎?正好自己有些計劃也還缺錢!


    申時剛過一刻,還是東跨院的哪個小廳。


    賈雨村看著眼前的幾張一千兩的銀票,滿臉古怪的看著對麵麵前已經空無一物,略有歉意的道:“大老爺要不今天就到這?”


    賈赦此刻雙眼通紅,看著對麵那些前一刻還屬於自己的銀子,隻覺得心在滴血。


    早知道今天不賭那麽大,但凡像昨天一樣也無非輸千八百兩,自己怎麽就越賭越大!


    不過賈雨村運氣不可能一直這麽好的,他一定是見我轉運了就不敢和我賭了。


    若是給他走了,這錢怕是再難贏回來了。


    對了!骨牌他厲害,難道骰子還贏不了他嗎?


    越想越覺得對,便紅著眼道:“雨村老弟天色還早,急什麽,這幾天骨牌也玩膩了,不如我們玩幾把骰子。”


    賈雨村雖然無所謂,但你賈赦賭沒錢了,難道想空手套白狼?略微猶豫了一下沒出聲。


    賈赦卻以為賈雨村怕了,想贏了就跑,紅著眼睛看著賈雨村道:“老弟不會贏了就想走吧!”


    賈雨村聞言一愕,笑道:“大老爺說笑了,不知大老爺要怎麽玩?”


    賈赦聞言一麵讓人去取骰子來,一麵略微癡狂道:“賭大小,一局五百,不,一局一千兩,怎麽樣。”


    賈璉在一邊現在完全是心驚膽顫的,老爺今天輸了那麽多,自己怕是要被老爺拿來出氣了。


    想起以前類似的一次,自己可是被打得七八天下不了床。


    可今天老爺像發了瘋一樣,玩那麽大,對麵的那些銀子還有幾百兩是自己的。


    也被老爺搶來賭輸了,自己既輸錢,還挨打,心裏一涼。


    此刻聽到老爺玩骰子賭更大的,自己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老爺輸更多的話,自己這身子骨怕是要被老爺好好打熬了!


    喜的是,若是老爺贏回來,那就什麽都好了,何況骰子就賭大小,老爺還是很有機會的。


    賈璉默默的為賈赦加了個油!賈赦你可以的,奧力給!


    賈雨村正色道:“自是可以,不過大老爺也得先拿出銀子再說吧。”


    賈赦聞言怒道:“我這些古董,擺在這,難道還會跑了?”


    賈雨村:“大老爺我要這些個古董也沒用啊,何況我也不懂古董值多少。”


    賈赦有些瘋道:“那我那些小妾一個頂一千兩總可以吧!”


    賈璉聽著賈赦這些胡話,眼睛瞪得老大,這老爺是瘋了嗎!


    不過此時他不敢多說一句,多年深受賈赦毒打的自己怕了。


    賈雨村聞言也大吃一驚,不過臉上還是頗有些無奈道:“大老爺你這不是折煞我嘛,你老的小妾,哪裏是我敢沾染的。”


    雙方就這樣寂靜了片刻,賈璉隻能無奈的對賈赦道:“老爺可以打欠條,雨村老弟總不會怕我們這榮國府跑了吧。”


    賈赦聞言也是醒悟過來連聲道:“對!可以打欠條!”


    賈雨村其實對賭骰子心裏也沒底氣,不過現在是騎馬難下。


    何況自己現在贏了幾千兩作本了,大不了全輸回去給他。


    一旁的許伯似看出雨村的憂慮,走近附耳說了幾句。


    賈雨村聽完後眼睛一亮,便笑道:“也行,不過我們想先看一下骰子。”說完示意許伯上去查看。


    賈赦看著倒也不怕什麽,骰子是自家的,就見許伯上前搖了三兩次後便放回原位。


    賈赦也拿起骰子要了幾次,似找到手感後道:“可以開始了。”說完便搖了起來,片刻後把骰子停l了下來。


    賈雨村眼角看到許伯伸出一個手指頭,便開口道:“這把我賭小!”


    賈赦聞言連忙打開隻見二、二、一、五點小,賈赦臉上一黑。


    但也不遲疑的拿起筆寫了一張欠條並蓋上指印後丟給賈雨村,賈雨村也不惱笑著拿起來。


    不一會兒後賈雨村手中又多了四張欠條,笑著看賈赦。


    賈赦滿臉的鐵青,這麽邪門,這賈雨村連贏五把,今天是討不回來了,隻能吼了一聲“滾!”


    賈雨村見狀也不惱,把桌子上的銀票和欠條收好後,對賈赦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走出沒多遠的賈雨村就聽到賈璉連忙的求饒聲,但這關雨村何事!


    賈雨村沒走多遠,賈赦就連忙叫了王善保進來吩咐了一番。


    賈雨村和許伯剛離開了寧榮街沒多遠,就見一個有點眼熟的中年男子帶著幾個奴仆圍了上來。


    待中年男子走近後,賈雨村終於認出了此人原來是賈赦身邊的奴才,此刻他哪裏還不明白這些人是來幹什麽的!


    王善保惡狠狠的道:“小子識相的就趕緊把你身上不屬於你的錢拿出來,省了這皮肉之苦!”


    賈雨村和許伯對視了一眼後,雙手緊握,笑眯眯的道:“可笑,我自己的錢為什麽要拿出來給你?”


    王善保見狀也不再多言,揮了揮手讓幾個奴仆動手,在他看來幾個人對付這一老一少還不是手到擒來。


    半刻鍾過後,王善保瞪大了眼看著這七零八落倒在地上一直喊痛的奴仆們。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賈雨村剛才背上也挨了幾拳。


    心裏更是惱火,兩步走到王善保家麵前。左手擰住王善保家的衣領,右手用力一左一右的給王善保的臉上留下了兩巴掌印,然後鬆開領子,一腳踹到王善保的肚子上。


    冷聲道:“下次還敢來,就不單單是挨上兩巴掌而已!也告訴大老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說完。賈雨村也不看地上的幾人,就和許伯快速離開了!


    當賈赦看著王善保腫著個臉把事情經過說完後,連罵了三聲廢物,才揮手讓王善保離開。


    賈赦等王善保離開後,轉身惡狠狠的看向賈璉!


    “你個廢物!要不是你亂打牌,老爺安能如此!”一邊罵,一邊對賈璉拳打腳踢!


    賈璉被打了一會兒後病急亂投醫痛哭道:“老爺別打了,我有辦法讓你不用還那五千兩了。”


    賈赦聞言把手中的棒子放下後道:“若你說不出個好歹,就別怪老爺手中的棒子無情。”


    賈璉也忙站起來道:“老爺卻是忘了這賈雨村無權無勢,老爺就是不給這五千兩銀子他也不能拿老爺你怎麽樣。”


    賈赦聞言。想了一下,也是就算自己不給他錢又怎麽樣,沒給就等於自己沒輸!想到這手中的棒子也丟開了。


    賈璉見狀又續道:“老爺隻要把這賈雨村起複的事攪黃了,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刁民,老爺想怎麽拿捏還不是你說了算,他今日贏我們的錢,來日再想法子慢慢討回來便是了!”


    賈赦聞言眼睛一亮笑道:“今兒個你倒是長了個七竅玲瓏之心了,有這辦法怎地不早點說出來,也省得討打。”


    賈璉真想給賈赦一個白眼,你這棒子停過嗎?自己是連張嘴的機會都來不及,何況想法子不用時間的嗎?不過他還是不敢多話。


    片刻後賈赦摸了下胡須道:“攪黃賈雨村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給我辦仔細了,當然也盡量瞞著點你二叔。”


    賈璉隻能連聲應是,自己算倒大黴了,貼了幾百兩,被打了一頓,還得了個苦差事。


    有道是,贏不知足,越輸卻越上頭。千金易得,千金卻難買浪子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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