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展寧如此輕薄舉動,少女便更羞憤了,漲紅了臉,怒喊道:「淫賊!!!」


    謝展寧此刻環抱著她,還未及鬆手,突的後頸一陣刺痛,接著便昏死了過去。


    等謝展寧再醒過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姑娘,一襲玉渦色湘紋苗裙,齊腰的墨發用一支銀花密梳半盤著,腰間係了一根叮叮噹噹的銀鈴帶子,「喂,喂,醒醒,醒醒啊。」


    謝庭雲慢慢睜開眼來,「姑娘?」


    少女聲音清脆,「你終於醒了。」


    謝庭雲晃了晃腦袋,問道:「我這是在哪兒?」


    少女叉腰而立,「這兒是本姑娘的竹樓。」


    謝庭雲環視了四周一眼,拱手道:「多謝姑娘出手相救。」


    少女本想再教訓教訓他,可見他道謝,反倒笑出聲來,「蠢蛋,明明就是我把你打暈的,你怎麽還謝起我來了?」


    謝庭雲撓了撓腦袋,笑而不語,「……」


    少女愣了片刻,道:「蠢蛋,你可知道這裏是屠顱嶺?」


    謝庭雲點了點頭,道:「知道。」


    少女又道:「尋常人是斷不敢擅闖屠顱嶺的,你來這兒幹什麽?不怕丟了小命嗎?」


    謝庭雲搖了搖頭,道:「在下,是為了救人。」


    少女疑惑道:「救人?」


    謝庭雲頷首道:「不錯。」


    少女又道:「救誰?」


    謝庭雲細細打量了少女一眼,道:「我看姑娘的裝扮,也是苗疆之人,那姑娘可曾聽聞苗疆近日突發了疫病。」


    少女聞言沉下臉來,「……」


    謝庭雲又道:「看樣子,姑娘是知道了,而在下正是為了此疫病源頭而來。」


    少女臉色一沉,道:「你找不到源頭的。」


    謝庭雲問道:「姑娘此話何意?」


    少女重複道:「我說你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謝庭雲定定看著她,「……」,少女被他盯的慌了神,忙道:「對了,蠢蛋,你叫什麽名字啊。」


    謝庭雲輕咳一聲,道:「在下謝庭雲,敢問姑娘芳名。」


    少女掃了謝庭雲一眼,眸光一轉,回道:「我叫烏幽朵,你叫我幽朵就行。」


    謝庭雲還是第一次見到像烏幽朵這般爽利大方又活潑可愛的女子,回想起今日發生的種種,莫名一股情愫湧上心頭,「……」


    烏幽朵見謝庭雲不說話,開口道:「我見你,像是從中原來的?」


    謝庭雲愣了片刻,點頭道:「嗯,可以說是從中原來的。」


    烏幽朵又道:「我其實一直都很想去中原瞧瞧,可是我不可能有這種機會了。」


    隻聽她聲音越來越弱,臉色惆悵無比,謝庭雲輕喚了聲,「幽朵姑娘?」


    烏幽朵搖了搖頭,擠出一個笑來,「聽說中原地大物博奇觀異景數不勝數,謝大哥,你能同我說說中原的景色嗎。」


    謝庭雲見烏幽朵滿臉期許,嘆息一聲,便緩緩將中原風物一一說來,謝庭雲本就是個風雅之人,平日裏也總到人界走動,要讓他說出中原的一二美景來,並非什麽難事,從雪原到沙漠,從沙漠到大海,從大海到戈壁,謝展寧把他平生見過的美景詳盡的說了個遍。


    不知不覺間,天已擦黑,謝庭雲道:「幽朵姑娘,天色已晚,在下也該告辭了。」


    烏幽朵見謝庭雲要走,忙開口道:「謝大哥,我還能再聽你說故事嗎?」


    謝庭雲微微一怔,頷首道:「好。」


    烏幽朵立時笑靨如花道:「那你明日就來找我,好不好。」


    謝庭雲深吸了口氣,心口狂跳不止,「……好。」


    謝庭雲離開後,烏幽朵前腳踏出竹樓,後腳便踏進了萬毒宗,萬毒宗大殿,一位白髮老叟正赫然端坐在寶座之上,聲音沉重,「聖女,去哪了?」


    烏幽朵揉了揉頭髮,道:「爹,女兒隻是去了趟屠顱嶺。」


    這白髮老叟正是現今萬毒門的聖主毒王,毒王道:「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烏幽朵道:「女兒今日結實了一個朋友,所以回來的晚了些。」


    毒王問道:「朋友?什麽朋友?」


    烏幽朵小心道:「不過是中原來的一個普通人。」


    毒王道:「不要再見那個中原人了,你要知道幽泉泉眼就封印在你體內,若是不小心被外人發現,那為父所謀可就都前功盡棄了。」


    烏幽朵聞言眸光一暗,悶悶道:「……是,女兒知道了。」


    31、幽泉泉眼


    「這一切都怪我。」


    等謝庭雲回來的時候,已月上中天,花憐錦聽了謝庭雲的話仍乖乖等在原地,猛地見謝庭雲向他走了來,忙跑上前去,「少主,你終於回來了。」


    謝庭雲點了點頭,道:「嗯,抱歉,讓你久等了。」


    花憐錦搖了搖頭,又道:「少主可找到幽泉泉眼了?」


    謝庭雲嘆了口氣,沉聲道:「我分明就在屠顱嶺感知到了幽泉的波動,可我翻遍整個屠顱嶺,卻始終未能尋得蹤跡。」


    花憐錦上下打量了謝庭雲一眼,問道:「少主今日可是在屠顱嶺碰見了什麽人?」


    謝庭雲聞言一楞,抬眉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花憐錦冷哼一聲,臉上寫滿了不悅,「哼,少主衣衫汙濁破損,想是與人打過一場,而且,少主身上還沾染了女子的脂粉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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