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耳釘沒了。


    所有人都以為那紅色耳釘是接收主人信號的接收器,實則不然。


    那耳釘是信號發送器,是當年出事之後,她刻意給陳歆沫裝上的,因為時間有限,來不及內置,就直接當做耳釘戴在了耳垂。


    正常而言,行兇者不該專門把信號接收器扔掉,除非……他知道這是定位發送器,或者他在行兇時,覺得不停閃動的耳釘可能會暴露位置,再或者,耳釘是不小心自己掉的。


    可如果是不小心自己掉的,它又怎麽會出現在隆德廣場?


    那個時間 ,陳歆沫顯然已經出事,不可能是陳歆沫戴去的隆德廣場。


    尤其為什麽它又去了垃圾場?


    難道是耳釘不小心掉在地上,被環衛工打掃之後倒進垃圾箱,然後由垃圾車拉去的垃圾站,再拉去垃圾場?


    可通常而言,環衛工人有自己的垃圾三輪,是不會隨便把垃圾倒在其他垃圾桶的。


    而且,這耳釘安裝的非常結實,手動摳都要費力才能摳掉,自己不小心掉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耳釘不是自己掉的。


    那是行兇者覺得耳釘的閃動暴露位置?


    這個可能性也不大,畢竟耳釘隻有在信號幹擾時才會閃動,並且隻要散開頭髮就能遮住那不算明亮的閃光。


    兩種可能都排除了,那就隻剩……行兇者知道那是定位器!


    能一眼分辨出那是定位器的,必然是業內行家,就算不是,至少也得是個售賣零件的從業者,再加上他或者他的團夥裏有人會破解密碼,而且技術相當純屬,這樣範圍又縮小了。


    陳雨軒第二天一早就把線索提供給了警方。


    接連兩天兩夜沒睡,陳雨軒實在有些撐不住,八點聯絡過警方就躺下睡了,並沒有睡很久,不到十二點又起來,拿了鑰匙帶著昨晚整理的清單直奔電子城。


    買完出來,已經是傍晚五點多,天都黑了,陳雨軒這才覺得有點餓了,剛想隨便找家飯店吃點飯,羅淑芬的催命電話就打了過來。


    「還有半小時,快到了吧?人家小鄭都已經到了,看看人家多上心,你也快這點兒,別遲了,顯得咱多沒禮貌。」


    ——對了,相親,她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陳雨軒心亂如麻,急著回家,又不好這時候再爽約,萬一她媽鬧起來更麻煩,想了下,反正自己也是要吃飯,相親的店也不遠,幹脆就過去一趟,一舉兩得,還能省得日後麻煩。


    「呃……好,我……我知道了,這邊堵車,我盡量不遲到。」


    「什麽叫盡量?你該不會……還沒從家出來吧?!」


    她媽從小到大都是這麽敏銳,說罷就掛了電話打了視頻過來。


    陳雨軒緊跑兩步上了車,坐穩了才接了視頻。


    「我真堵車呢媽。」


    看到確實是在車裏,羅淑芬這才緩了臉色。


    「媽這不是怕你又糊弄媽,這小鄭可是真不錯,年輕輕就自己創業開了公司,他爸還是農業局的,雖說農業和商業八竿子打不著,可都是從政的,總是能說上話。人家就喜歡你這樣有文化的,你嫁過去,那可就是政商科齊活了,多好。」


    ——這是找對象呢還是打麻將呢?非得湊個一條龍才行?


    槽多無口,陳雨軒就是應付差事,也懶得跟她媽爭辯,況且從小到大,她什麽時候也沒爭得過她媽的。


    她敷衍著掛了電話,驅車直奔目的地。


    距離不遠,趕得還算及時,不過也沒差兩分鍾了。


    相親男坐在約定的位置淡定地喝著咖啡,丁點不著急的樣子,還很愜意地欣賞著店中央現場演奏的小夜曲。


    「抱歉,路上有點堵。」


    鄭克迪微微一笑,非常紳士。


    「還不到六點,時間剛剛好,是我來早了。」


    陳雨軒坐下,兩人點了餐,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陳雨軒正心不在焉地惦記著家裏的崽崽,鄭克迪突然問道:「陳小姐覺得我怎麽樣?」


    陳雨軒回神,禮貌回道:「你很不錯,隻是……」


    「隻是你討厭相親,對吧?」


    陳雨軒微怔,頜首道:「討厭相親是一方麵,主要我暫時沒有戀愛的打算。」


    鄭克迪放下刀叉,十指相扣擱在桌上,眉眼溫潤地望著她。


    「巧了,我也是,我的公司好不容易才步入正軌,我根本沒心思戀愛,可我被家裏催婚催得急,催得我都快ptsd了,不知道陳小姐有沒有興趣跟我假裝戀愛,咱們都落個清靜。」


    「這……」


    鄭克迪又道:「我平時很忙,相信陳小姐也是,咱們即便是假裝,平時也不用見麵的,最多也就手機聯絡一下,其實就等於是多了個擋箭牌而已,不會對咱們彼此的生活有多大影響,你可以考慮一下。」


    「那我……考慮考慮。」


    會這麽答,一方麵是陳雨軒真的覺得他的建議不錯,另一方麵,她也說不太出拒絕的話,幹脆就順勢答應下來。


    一頓飯吃得還算愉快,吃完飯兩人分道揚鑣。


    接連幾天,除了周三周五那兩節大課,她幾乎足不出戶的維修陳歆沫。


    說是維修,其實等於全部更換,矽膠皮膚得換,神經元血管得重鋪,電線全套換,不留一個接口。


    換造口時,陳雨軒做了至少一個鍾頭的心理建設,她不敢看,不敢麵對那慘不忍睹的畫麵,事實上,維修的整個過程她都是沉默的,沉默到沒有食慾,沒有溝通欲,甚至一整天一口水不喝,一個字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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