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這大淩朝的當今皇帝敬重皇後,喜愛貴妃,善待端妃,對陪伴他多年的妃嬪都還算是不錯。


    但要論近兩年這宮中風頭最盛的,那定是前兩年剛剛入宮,國色天香姿容絕美的梅昭儀。


    這梅昭儀雖受盛寵,卻遲遲未有身孕,所以繼承皇位的競爭她還沒法子參與。


    即使如此,皇帝的寵愛也能為她帶來極大的方便。


    梅昭儀的兄長從小小的正七品,一路直升為正四品,雖仍舊是個散官,但在毫無功績的情況下,上升如此之快,絕對是非常難得的。


    不僅有官位上的提拔,在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上,皇帝也總願意為這梅昭儀大開方便之門。


    就好比今日,梅昭儀的侄女梅然雪的貼身侍女在梅府被害,這種小案尋常情況下,是不可能勞煩得到皇帝的。


    可這梅昭儀寵愛侄女,為了不影響這位梅姑娘的名聲,直接求到了皇帝這裏。


    之後伏修遠被召見,指定要奉公門破案率最高的捕頭,悄悄去梅府查案。


    皇帝既沒有要求包庇權貴,也沒有命令奉公門徇私枉法,隻是要求低調行事,不算什麽大事。


    門主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據理力爭惹怒皇帝,隻能答應下來,回了奉公門就將事情交給了言淡。


    之後言淡便帶上了尤悠和袁承繼,三人喬裝打扮一番,悄悄來到了梅府。


    梅府之主梅大人今晨間入宮還未歸來,再加上梅夫人早年身亡,因此家中隻有梅然雪一人可以做主,要查案還需先拜訪她。


    梅家較為守舊,所以尤悠和袁承繼留在了花廳,隻言淡獨自一人被領到了後院。


    “大人,這邊請。”


    庭院寬敞開闊,地麵鋪設了整齊的石板,看上去整潔且樸素。


    引路侍女梳著雙環髻,裝飾銀質的發簪。她穿著素雅,裙麵上的裝飾極少,腰間絲帶上僅僅掛了一個香囊。


    比起賢妃父親所在的應府,這梅府實在是低調不少。


    言淡剛剛感慨完,卻在推開房門的瞬間,終於明白了這梅府的富貴和寵愛都集中在哪兒了。


    剛踏入門檻,腳下地毯帶來柔軟舒適的觸感便讓她忍不住低頭。


    這地毯上的圖案比她的衣衫還要精美靈動,傲雪的寒梅,展翅的仙鶴,還有連綿山水,讓人忍不住駐足品味一番。


    在看對麵的牆上,長長的畫卷上竟也是仙鶴紅梅。


    就連言淡這種對水墨畫隻是了解皮毛的人也能看出繪畫之人的功底深厚,在冬日的冷光下更顯得墨韻悠長。


    侍女仿佛沒有注意到對方的四處打量,態度恭敬替她掀開厚重的簾幕,“大人請進。”


    言淡微微頷首,收回觀察的視線。


    兩人慢慢踱步進入內室,在簾幕放下的瞬間,完全阻隔了外邊刺骨的濕寒涼氣,內室中仿佛已提前進入了春季一般。


    即使是溫度如此適宜,梅然雪身上依舊穿著厚厚的錦緞長袍,領口袖口處皆裝飾著一圈柔軟狐毛,隨著她的咳嗽聲微微晃動,身邊佇立的侍女正拿著厚厚的披風,似乎隨時準備給她披上。


    這位梅然雪的確身子柔弱,她坐在一張鋪著柔軟毛毯的靠椅上,雙手緊緊抱著個小巧精致的手爐,見到言淡後愣怔一瞬,隨即站起身準備行禮,“見過言捕頭。”


    話還未說完,身子便有些站立不住。


    身邊的侍女恰好行完禮,迅速扶她又坐回那靠椅,“大人莫怪,姑娘身子不大好。”


    “無妨。”言淡見梅然雪有些疲乏的模樣,她立刻問道,“今日來見姑娘便是想了解案情……屍體現下在何處?是在何地發現的?還需勞煩帶我去看一看。”


    “碧荷的事,我知曉的不多。”梅然雪指了指身邊的侍女,“捕頭想要了解什麽,都可以詢問影蘭。”


    “好,那就勞煩了。”


    影蘭在梅然雪的示意下,迎著言淡出了門。


    到了外間,她才躬身請示,“碧荷的屍首就在南邊的罩房內,奴婢不敢挪動,便將那罩房封了起來……”


    “好,現在帶我過去……對了,讓人傳話將廳中的兩位捕快也帶去那邊。”


    “是,奴婢這就去辦。”


    影蘭讓候在門口的侍女為言淡帶路,自己則轉身走向另一側,通知其他人去花廳傳話。


    罩房離這院子不算太遠,走了不過半刻,言淡便站於那封閉的罩房前,慢慢打開了門。


    最先入目的便是地上的屍體,她麵容扭曲,雙眼圓睜,發紫幹裂的嘴唇旁殘存淤痕和擦傷。


    再看死者雙手指甲斷裂翻折,地麵的泥土被激烈的蹬踏弄得坑窪不平,應是拚命掙紮反抗過。


    影蘭辦完了事便找了過來,她見著言淡已進了屋內,自己不敢走近,隻得遠遠喊著。


    “言捕頭,小的已讓人傳了話,不過那兩位大人不能進後院,因此隻能從另一側過來,需得耗費半刻的時間。”


    “好。”言淡見對方懼怕,便也沒有沒有喚她上前,隻道:“你就在那處等我,待會還有話要問你。”


    “是。”


    得到了回答,言淡繼續觀察著現場。


    這屋內兩扇窗戶,一扇緊閉,一扇敞開。


    昨日風有些大。


    導致幾案上的燭台被吹倒,半截蠟燭滾落在牆角。


    紙張被吹到了地麵,沾染上了些許血跡。


    死者腹部傷口猙獰,初步看過去有兩處明顯刀傷,血液凝結在衣物上,經過了整夜的時間,早已幹涸發黑。


    【被掃墨刀殺的碧荷】


    掃墨。


    這大淩沒有‘掃’姓。


    說明這掃墨應是從小便成了奴仆,所以沒有姓。


    言淡點開標注下的圖片,才隻瞧了一眼,便聽見有腳步聲逐漸靠近。


    她抬首望去,見著藍色布衫的侍從正帶著尤悠和袁承繼走到了門口。


    咦?


    言淡看見那侍從頭上竟也有行標注,差點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她站起身,仔細一看。


    【將碧荷刀殺的掃墨】


    什麽?


    凶犯啥時候也有標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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