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好心人的姓名你知道麽?”


    “他並未告知我姓名。”


    柏秋玫語速很慢,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可能是在牢中吃了些苦頭。


    言淡看出她眉頭微微皺起,似乎答得有些厭煩。


    思忖著對方已判了死刑,既然已經保不住性命了,當然也無需配合自己。


    她頓了頓,想著對方最在意的兩件事,鄭梅霜作為被害人自然是不好去打擾了,那麽就隻剩……


    “你的母親已被安葬,以後若是得閑,我會去替你上一炷香。”言淡試探著說道。


    牢中頓時沉靜下來,肢體略微蜷縮的柏秋玫總算精神了幾分,半晌才訥訥又回了一句,“謝過。”


    又安靜了一會。


    言淡耐心等待,見著柏秋玫再次開了口。


    “如果方便,能否再買上一碟糖糕,母親喜歡吃,但好多年都沒能吃到了……”


    “好,下次去上香的時候一定帶上。”言淡頷首答應下來,將此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你可知曉那人的姓名?”


    “他沒有告訴我。”柏秋玫略微停頓,“但我聽隔壁的牛婆子喊他林大夫,且他隨身帶著藥箱,還帶我去康佑堂買了藥,康佑堂的人認識他。”


    記下這些信息,言淡又問,“牛婆子現下去哪了?為何會認識那位林大夫。”


    “牛婆子前些時候搬走了,她年紀大了有些小病小痛,經常請大夫上門。”


    柏秋玫微微勾起唇角,笑容有些許苦澀,“上石巷以前本住了許多人,直到後邊煙塵巷的名聲越來越差,鄰裏都陸續搬走,最後隻剩下幾家還住在原處。”


    她似乎有些埋怨,大著膽子發泄出來,“這似乎是個被詛咒的地方……最開始還有些租戶看著這邊便宜被騙了過來,了解煙塵巷名聲後也不願再留,如今連經過的人都很少了,大家情願繞路走。連帶住在那裏的人也讓人厭棄,沒人願意同我說話,仿佛我身上沾染了煙塵巷的髒汙一般。”


    見著柏秋玫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言淡也略有些驚訝。


    她一直認為這是個少言寡語之人,隻有提到鄭梅霜時才有些興趣,此前審問的時候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撬開她的口,看來隻是隱忍不發……


    柏秋玫極少說這麽多話,說完反倒鬆快了許多。


    回憶起幼時快樂的時刻,母親也還是健康。


    又想起鄭梅霜對自己說話的樣子,還有燦爛的笑容。


    她的丈夫踏實顧家,孩子也可愛懂事,還有個愛護自己的父親……卻被我親手破壞。


    是自己做錯了啊。


    她忍住眼眶中的淚水,又歎出一口氣,問道:“你還有什麽要問麽?”


    “還有……”


    言淡假裝沒看見那淚水,又仔細詢問了那位林大夫的相貌和年齡。


    林修渡雖會易容,但對應林大夫這一身份的容貌應是不會變。


    而且京城雖大,但物價也高,不論是租房、住客棧或是買房都比其他地方貴上許多。


    所以即使林修渡有落腳之處,也應是相對固定的,不可能太多。


    如果能順著林大夫這一個身份,找到其中一個落腳地,肯定能獲得更多線索。


    離開了死牢,她看著已臨近黃昏,連忙加快了腳步,趕在康佑堂關門之前跨入了門檻。


    “這位大人……”坐在門口摻瞌睡的學徒被那黑色衣衫震懾,瞬間清醒過來,他行了一禮。


    “奉公門辦案。”


    言淡出示令牌,其後表明了身份。


    “不必多禮,我來是有一事相詢。”她直接發問道:“你們這的坐堂大夫有幾位?”


    “坐堂大夫隻有一位,剛剛走了。”


    “他平日一直待在著康佑堂中麽?每日都過來?”


    “是。”學徒點了點頭,“黃大夫在這裏坐診已經有十餘年了,除了年節之外,每日都會診上三四個時辰,不過現下年歲大了精力不濟,這才走得早一些。”


    黃大夫,幾乎每日都會來這康佑堂,那便不可能是林修渡。


    “你可在康佑堂中見過一位姓林的坐堂大夫……”言淡問完後,又將他的年齡外貌描述了一遍。


    “的確是有這麽一位,不過這林大夫是個遊醫,隻是經常來咱們康佑堂買藥所以才熟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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