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今日沒活計不用上工,昨日多喝了一些,嘿嘿。”蘇潘露出一絲討好的笑,“您看小的走路都站不穩,不小心就撞牆上了,腦袋也是糊塗的,所以說錯了話……”她佝僂著背,再次為之前的冒犯解釋了幾句。


    “哪裏的牆?”言淡抬眼問道。


    蘇潘有些語焉不詳,支支吾吾才說了一句。


    “可能,是巷子裏的牆。”


    言淡看她神情,估摸著此人昨夜的確是不清醒。


    但她回家的時間段是在夜間,也是推測凶犯作案的時間。


    使得言淡抱有一絲期望,想看看對方是否聽到或是見到其他人不知曉的東西。


    “巷子哪一段?”


    哪一段?


    蘇潘忍不住拍了拍有些混沌的腦子,仔細回想著,思緒漸漸牽引至昨日的夜間。


    這夜晚月明星稀,附近的路也極不好走。


    她路遇幾個酒友,還笑嘻嘻打了招呼。


    就這樣晃蕩到下石巷巷口時,巷道裏的家家戶戶門窗緊閉,睡得早的早已進入了夢鄉。


    巷道很窄,月光被厚厚的雲層遮住,無法完全照亮眼前的路。


    蘇潘慢慢摸索著牆壁前行,步伐不穩隻能借著巷道的牆壁平衡身體。


    有時會摸到人家的木門上,或者遇到攔路的樹,她走得十分小心,一路上有驚無險。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到了哪一家。


    蘇潘突然聽見了幾聲哭喊,是在離自己很近的位置。


    “爹!我怕!”


    “別傷害……”


    是女孩的哭泣聲,還有男子的痛呼。


    蘇潘聽著這聲音耳熟,認出了是王駐屋子裏傳出來的。


    她想到王駐妻子鄭梅霜,可不像這名字一樣冷若冰霜,而是鞭炮一般暴烈。


    不僅能拿著掃帚追打自家丈夫,還可與附近賣豬頭的老張頭吵架,和潑辣的王嬸子幹仗,是附近出了名的狠人。


    蘇潘以為是家中兩口子為了孩子拌嘴,有了些爭鬥,鄭梅霜又忍不住抄起了掃帚。


    心中鄙夷了兩句,她站在原地聽了一會。


    聲音慢慢消失,直到隱於靜謐之中。


    見著完全沒了動靜,蘇潘感到無趣,隻能轉身往回走。


    誰知摸到側邊木門竟未關嚴實,她重心完全偏移在手扶著的位置,一下沒站穩便摔到了牆上。


    痛覺使她清醒些許,努力站直身體。


    知曉了自己如今在王駐家對麵,順勢也推測出自家的位置。


    後邊的過程便順利了很多,蘇潘順利摸黑走回了家


    她回憶到此處,總算理順了思緒,立刻將遭遇仔細講述出來。


    “爭吵聲?”


    言淡眸中微光頓現,“你可有聽見更多內容?是否聽見鄭梅霜的聲音?”


    蘇潘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沒有,隻有王駐和他女兒的說了兩句,小的實在醉的有些厲害,現在隻記得這些了。”


    言淡見她實在是想不起來,隻得又盤問了兩句別的,後又站起身,“你之後回想起什麽,可找捕快補充案情。”


    “是是是,小的一定盡力回想。”


    出了蘇潘家的門,言淡走回到現場的屋子前,檢查了對麵木門以及牆壁。


    木門有些鬆動,的確關不嚴實。


    而牆壁中下方的位置,也有一點暗紅色殘留。


    看來蘇潘說的都是實話。


    隻不過……


    言淡回想起現場有三碗飯。


    按常理來說,在晚膳時間,又臨近宵禁,王駐與鄭梅霜親人不多,有訪客的幾率很小。


    這三碗飯,應是王駐、鄭梅霜和王若康一人一碗。


    依據蘇潘的講述,鄭梅霜對和他人產生衝突毫不畏懼,是個勇敢且性格有些暴烈的婦人。


    若是她昨日也處於那場凶案之中,不可能毫無動靜,也不可能未在現場留下反抗痕跡。


    更何況……


    言淡回想起標注下方所顯示出的凶手圖片。


    女子盤發幹淨利落,臉盤周圍並無一絲碎發。


    她臉型微方,膚色偏黃,臉頰上有些許斑點。


    兩個眼睛微微下撇,有些許局促,似乎是個樸實又內向之人。


    唯一能和凶犯聯係起來的便是那寬厚的身形,使其看上去有些許健壯,提著裝滿水的木桶也毫不費力的模樣。


    即使這女子十分強壯,可王駐再瘦弱也是個常年做活計的男子,若是再加上鄭梅霜幫助,要同時對付兩個成年人,實在是有些難度。


    所以言淡更傾向於昨日鄭梅霜因為某些原因並不在家中,桌上的第三碗飯,本就是用來招待這個名為柏秋玫的女子。


    她極有可能與王駐或鄭梅霜相識,甚至可以說是熟稔。


    熟到可以在晚上去到其家中,與他們同桌吃飯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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