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屍體運回奉公門,何婭慧的家人恰好被帶到了此處認人。


    “讓他們先去吧。”


    言淡攔住想要進一步驗屍的尤悠,兩人幹脆停在門口,不一會兒便聽見屍房中傳出哭泣和叫喊,還有人在低聲勸慰。


    腳步微頓,待裏邊聲音平穩些許,兩人推門而入。


    掃視一圈,除了角落的四名黑衣捕快,右側停放屍體的木板床旁,站立兩女一男。


    年歲大的一男一女,應是何婭慧的父母,男子名為何原,女子名劉秋。


    他們皮膚黝黑,頭戴草帽,麵上淚痕鼻涕糊成一團,雙手緊握支撐著對方。


    年幼的少女是何婭慧的妹妹,她隨了母姓,名為劉心慧。


    隻有十歲的她有些受不住現下的衝擊,隻敢遠遠站在那對夫妻的身後,捂著嘴默默抽泣,極力壓製著自己的哭泣聲。


    言淡還在措辭,尤悠卻先開了口。


    “這姑娘身上有些舊傷,右側手臂也是打斷後長好的……”


    尤悠說這話時麵色冷漠地望著那對夫妻,在如今這場景下,像是質問指控一般。


    聽見此言,仿佛回憶起女兒身上的傷處,劉秋忍不住再次嚎哭起來,何原也壓製不住溢出的眼淚。


    言淡按住尤悠的肩膀,打斷他接下來的話,“你再找一找還有沒有其他的暗傷,之後將詳細的驗屍結果交給我。”


    “是。”


    見尤悠點頭答應,言淡又向前幾步吩咐另一個捕快,“過會將人帶到花廳……再讓他們待一刻。”


    說完便離開了這讓人壓抑的屋子。


    一刻之後,被害者家屬皆被帶到花廳。


    言淡讓幾人坐下,等他們情緒平複些許,便開始了問話。


    先問了些何婭慧的基本信息,之後漸漸切入重點。


    “何婭慧平日都做些什麽,有什麽愛好?”


    這方麵何婭慧的父親更加熟悉,他主動答道:“這丫頭就愛讀書,之前還在書院的時候每日下了學也會讀書……她很懂事,心疼草民每日操勞,從書院退學後幾乎每日都會來攤子上幫忙,還會幫忙漿洗衣物補貼些家用,中間擠出一點點時間都用來讀書了。”


    說到這裏,回憶起了何婭慧平日的樣子,對比剛才木床上遍體鱗傷的屍體……


    “我的女兒啊!”


    “你為何就這樣去了?”


    “姐姐,你是不是很痛……”


    言淡見這幾人又哭了起來,連忙讓人遞去了布巾。


    她雖同情這些人,但為了辦案也不得不嚴肅道:“幾位稍微克製些許,凶犯未捉到,你女兒也死不瞑目……哭泣無用,不若好好回答我的問題,說不準能提供些線索,也好早日抓住凶手,還你們一個真相。”


    “是,大人說得對。”劉秋抹了抹眼淚,鎮定了些許。


    何原也攥緊了布巾,好歹是沒有繼續抽泣。


    劉心慧這個小小人兒努力癟嘴忍淚,低著頭仍舊能看見水滴一點一點落在衣衫上。


    “之前你說起何婭慧喜愛讀書。”言淡接著問道:“那為何會從書院退學?”


    “去年婭慧意外摔斷了胳膊,後邊雖然長好了,卻也不能長時間寫字了。經過休養,好不容易養好了胳膊,這丫頭的朋友又掉進了水裏……她心善,害怕那人出事,冬日那麽冷的天也下水去救,不僅受了寒氣大病一場,在上岸的時候還不小心磕到了頭。”


    提起命運多舛的女兒,劉秋惋惜又心疼,“不知是不是磕壞了哪裏,還是發熱燒壞了身子,之後的幾個月婭慧便經常頭暈,看書集中不了精力。她怎麽都讀不進去,覺得自己浪費了交給書院的束修,幹脆離開了書院,想著養好了再回去繼續讀。”


    救人?


    這倒是個新的信息。


    言淡記得此前衙門在書院問過的夫子隻說了何婭慧天資聰穎,認為她沒將心神精力都放在書本上,卻不知是因為傷病的後遺症集中不了精力。


    她將這個疑問提了出來,卻見麵前這對夫妻麵麵相覷,竟都不知曉何婭慧書院中發生的事情。


    細問之下,才知曉他們從未去過書院,書院中的所有消息都是由何婭慧告知他們。


    “那你們知曉何婭慧所救的人是誰麽?”


    “這個草民知曉。”何原連連點頭,“那也是個好姑娘,婭慧救她起來後,她還上門感激,帶了不少禮品呢!”


    “是啊!她經常過來看婭慧,送了書本過來。”劉秋也讚同,“她姓傅,是和婭慧一個書院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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