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查胡虎,還是他曾用過的化名虞山君,均查不出那半年的去向。


    正當捕快們找得一籌莫展之際,言淡心中卻突然浮現出新的想法。


    胡虎當初留給心上人孫佑的是無毒性的花,證明他在回鄉前便已培育出了改良版的異花,為何再來京城時贈予其他人的卻是有毒性的呢?


    這不合理。


    言淡見過異花案的現場,布置完美,擺放位置次次相同,分明是嚴格按照胡虎的審美而設計而成。


    她也見過胡虎本人,他的穿著幹淨簡單,發髻梳得緊緊的即使騎馬奔波過後也是絲毫不亂。


    胡虎費了那麽大的力氣,殺人後也要將無毒的異花展示出來。


    如若這一舉動是為了完成祖父的遺願,追求完美的胡虎應當不會讓那些不完美花種流入到其他人手上。


    除非送花種的並非是胡虎,也可能此前猜錯了胡虎的意圖,亦或是其中有些他人的影響……


    不管是哪種情況,需得求證過後,才能知曉。


    因此言淡趁著關鴻武罪名未判,還暫時關押於奉公門牢房中時,再次提審了她。


    這次準備充足,言淡向關鴻武展示出了胡虎的畫像,“贈予你種子的可是此人?”


    關鴻武精神有些萎靡,隻微微抬首望了一眼,搖了搖頭,“時間太久,我記不太清了。”


    “你再仔細想想。”


    “大人,我是真的不記得了。”


    暗室中陰冷,關鴻武用袖子將手捂住,審訊加上牢獄生活使得其麵色愈加愁苦,“作為船娘,每日接觸的人有許多,除非是熟客,否則真的很難記住相貌。”


    這話說得誠懇,言淡相信其沒有說謊,“那日你是單獨送此人過河麽?”她追問得更加細致。


    關鴻武低垂了頭,“我的船不大,最多隻能坐下五至六人,再加上冬季人不多,送一人過河也是尋常事。”


    言淡察覺她在逃避問題,“所以,那日坐船渡河的是否隻有一人?”


    “是……”


    答是答了,但語氣並非十分肯定。


    “你再想一想。”言淡放緩了語氣,“別害怕連累他人,即便有其他熟客在船上,我們也隻會循例問一問,並不會隨意冤枉了他。更何況這花毒性危險,如若此人還將花贈予到了別處,豈不是害了他人。”


    言淡娓娓道來,又說了當初於霧月是如何資助的關鵠文。


    “雖是你妹妹話未說盡導致的誤會,但到底是你自己衝動之下,犯糊塗害了人……如今難道就眼睜睜見著其他人與你一樣落得如此境地。”


    是啊……


    關鴻武想著,如果自己當初並無此花,作為個普通百姓也沒有其他門路弄到毒藥,殺人計劃也不會執行得如此簡單。


    碰到於霧月上船,兩人若是能在船上好好聊一聊,解開了誤會,是否便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


    關鴻武歎出一口氣,沉吟片刻,這才緩緩答道:“那日渡河的應有四人,其餘的我都不認識,但我記得有一人是柳嫂子的常客,時常約人坐她的船遊河。”她頓了頓,“那人似乎姓林,他雖與送種子的男子在船上並未講過話,但我看兩人在岸邊時似乎交談過兩句。”


    “你說的柳嫂子,可是柳船娘柳絹?”


    “是。”


    姓林,是柳絹的常客。


    言淡心中立刻浮現出一個名字。


    林修渡。


    她並未著急下定論,而是按照關鴻武所說,找到柳船娘柳絹確認了一遍。


    根據所描述的服裝和麵容,柳絹很快便知道了所說的對象是誰。


    “林公子嘛,那日大人你也見過的,他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來到京城,與友人遊河時總會訂我的船。”柳絹頓了頓,“除非我忙著其他事沒法過來,林公子才會坐其他人的船。”


    “你知曉那位林公子如今在何處落腳麽?”


    柳絹回憶片刻,“現下在哪落腳真不知曉,不過此前訂船時聽他帶來的公子說起,要去雅南繡莊去賣畫。”


    “去繡莊賣畫?”


    言淡驀然回憶到什麽,驚訝地瞪大了眼。


    柳絹以為她驚愕於‘繡莊賣畫’這一行為,連忙解釋道:“是小的沒說清楚,去繡莊是為了賣畫出的繡樣,與林公子同行的畫師畫得繡樣似乎很好,聽說能賣好多銀錢呢!”聽見了賺錢的門路,柳絹哪能不在意,所以那日聽得格外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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