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淡將花盆帶回奉公門,拿到了尤悠所在的屍房中。


    “你看看這花。”


    由於尤悠並未參與異花案,所以言淡特地將案情與他講述了一遍,特別強調了胡師傅培育出來的花朵有讓人‘手臂發麻’的特性。


    尤悠起了興趣,接過花盆仔細端詳著。


    “你小心,它的氣味可能也有致人暈眩的作用,所以嫌犯關鴻武才會將其放置在屋子外邊。”


    她叮囑了一句,拿起屍檢記錄看了小會,注意到死者生前曾中藥。


    “讓人四肢麻痹動彈不得的藥物?”言淡抬首望向尤悠,“會是我帶回來的花麽?”


    尤悠將取下來的花瓣用布包好,“我試一試這花的藥性,明日再給你答複。”


    “好。”


    尤悠將夾下來的花瓣收好,看著言淡還站在屍房中,皺了皺眉,想了一會道,“嫌犯被帶回了奉公門,現下應在暗室問話。”


    “謝謝告知,我知曉了。”


    言淡連忙放下手中的紙頁,走出了屍房。


    到了暗室,審訊已進行了些許時候。


    她不好開門,以免打亂了伏捕頭審問的節奏,隻得站在門外旁聽起來。


    隔著門,聲音被遮擋些許,勉強能聽清。


    “你與妹妹關鵠文相依為命,長姐如母,你對她付出良多。”


    “獨自養大幼妹很不容易吧?你也本是家中嬌生慣養著的姑娘,卻驀然失去了依靠,帶著妹妹辛苦討生活……”


    “父親留下了遺願,此後振興關家的重擔全壓在了你的身上……妹妹終於考上了秀才,你鬆了口氣,以為總算是對得起父母養育。”


    “誰知你這妹子偏不讓你安心,身為秀才卻與樓裏的公子扯上了關係,弄不好便會影響她讀書人的名聲……她太過天真,還想替這公子贖身,好似存了與其成親的念頭,你哪能任她胡來,長姐如母,你管不住妹子,隻能另尋他法。”


    “你與於霧月雖是偶遇,但你心中卻早已存殺機……你準備好了藥,隨身攜帶在身上,隻等一個機會動手。”


    “這日,於霧月帶著客人恰巧上了你的船遊河,你看他不知羞恥的模樣,愈加氣憤,決定今日就動手……於是你趁客人離開,借口與於霧月好好談談,在中途對他下藥。”


    伏清合的審問向來極有條理,動機手法皆會給人理得清清楚楚。


    慢慢織成張緊密的大網,讓人無法逃脫,隻能被裹入其中。


    “你本可直接將於霧月帶到遠些的位置再推入水中,為何要等到第二日……我猜是你中途遇見了認識的船夫船娘吧,那人與你住得近,因此劃船跟在你後邊。畢竟是第一次作案,你有些慌亂,你將死者蓋了個衣服亦或是其他物件隱藏起來,帶到了住處。好在你的船是單獨停靠,離其他人有些距離,這才僥幸沒被發現。”


    “夜深人靜,你害怕藥效過了於霧月逃脫,又怕如今劃船出去到時如若查起來讓人起疑……於是,鄰裏都在家中安睡,你卻要洗船,洗船是你常做的事,問起來也有借口能搪塞過去。”


    “你此前早已用布巾將於霧月的嘴堵住,再讓其趴伏在船艙。”


    “你一桶一桶將河水倒入船中,那船便成了能溺死人的‘河’……守船的犬好似發現生人的氣息,衝你吠叫不止,你喝止了它。幸運的是鄰裏皆以為是你洗船的動作驚擾到了犬,並未起疑。”


    伏清合仿佛身臨其境般描述作案過程,字字句句說得絲毫無差,驚得關鴻武冷汗直流。


    言淡也聽得入了神,這些細節皆是由她親手記錄的證言上捕捉得來,她自然也猜到了許多,隻是還未將整個過程整理連接起來罷了。


    之後,伏清合又說出了關鴻武如何藏屍拋屍,搬出了人證柳絹,使得關鴻武不得不認了罪。


    事情到此處還沒完,有些許疑點,隻有關鴻武能解答。


    “你的藥物從何處而得?”


    伏清合首先問了這點,隻因京城的藥鋪中都未查到關鴻武的記錄,這藥是什麽也沒有大夫能解答。


    “這不是藥,是一種花。”關鴻武頹喪著臉,“幾年前,有一男子坐我的船過河,同我聊了幾句……誰知過河後他銅錢不夠,他便贈了我這種子,告知我種植方法,說是種好了可以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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