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梅染姑娘說了聲臭,瑾兒雖不能把這捕快帶出去洗淨,到底是喚了兩個小丫頭進來,用布巾沾水給她擦洗擦洗……


    瑾兒哄睡了梅染,輕輕踱步過來。


    看其中個小丫頭正在擦那捕快的手,似乎被繩子卡住,用力扯了扯繩子。


    她連忙阻止,“這繩子啊!可不能鬆。”隨後想到梅染已睡,又放輕了聲音,“小婭,隨便擦擦臉和手,再用熏香蓋蓋這味便可,不必太過仔細。”


    說完清秀的麵容上顯露出些許厭惡。


    “是。”小婭扯了扯同伴的袖子,使了個眼色。


    對方看懂了,不再小心翼翼怕弄痛了這捕快,用力抹過對方臉上的黑灰,直到抹得完好的皮膚也發紅,才收了布巾。


    瑾兒滿意地看完,見她們處理好了,親自點了暖香,在附近仔細熏了熏,才放到一邊的木幾上。


    她又望了一眼床簾處,裏邊的身影在紗幕中若隱若現,發出安穩地呼吸聲。


    觀察了片刻,確認對方已完全入睡。


    瑾兒這才帶著兩個小丫頭,踏出門檻,隨後輕輕掩上了門。


    人走了大半,房間裏寂靜一片。


    言淡忍著麵頰上的痛意,睜開眼。剛才小婭的動作到底是拉鬆了些許繩索,使她能略微活動開些。


    不知道這丫頭是不是故意的。


    她垂下眼眸,有些弄不懂這些人的態度。


    晨間聽那梅染姑娘驕矜傲慢,四周人都對她誠惶誠恐。


    這姑娘好像被如珠如寶的捧著,結果受了傷,卻連個守夜之人都沒有。


    看似忠心的瑾兒,毫不猶豫離開,而門口……


    言淡望了望外邊,透過微弱燭光,有人影浮現在窗欞紙上,一晃而過。


    似乎是守了人,但看身高姿態並不像是女子,更像是小婭曾提過的護衛。


    是看守自己?


    還是連著這位梅染姑娘一起看守?


    她不得而知,好奇的目光忍不住掃向床榻,卻見那簾幕微微一動,裏邊的人似乎已坐起。


    言淡連忙閉上了眼睛,久久未聽見什麽動靜。


    待她按捺不住想睜眼,耳邊卻猛然傳來了一聲喘息。


    這人靠得極近,似乎在觀察自己的麵龐。


    “我知道你醒著。”


    是梅染。


    感受到她的手放在了肩頭,言淡也不再偽裝,輕輕睜開雙目。


    果然餘光瞥見地麵有一雙細瘦的玉足。


    她似乎蹲靠在側邊,纖弱的身體在冷夜裏微微顫抖,扶靠在自己的肩膀處。


    梅染湊在言淡的耳邊,聲量放得極輕,“你別說話,聽我說。”


    她仿佛經過了什麽訓練一般,在風起之時才言語,且氣聲偏多,如若不仔細附耳去聽,這聲就混合進了風聲。


    “三爺暫時不想殺你,你乖些,別反抗。”


    言淡點點頭,表示聽到了她的話。


    她隻感覺耳邊又麻又癢,看不到梅染的表情,隻能從粗重的呼吸聲中感受到其此刻的吃力。


    停了一會。


    梅染見對方明白,又道:“我明日會刁難你,你假意嫉妒我,在瑾兒麵前表現出來……”


    背後的傷口又痛了,梅染自覺能說的都已說了,她實在是有些撐不住,強忍著站起身,慢慢回到了床榻上。


    ……


    次日,天還未亮,瑾兒便輕輕走入寢臥。


    她見屋內兩個人都睡得極深,稍許放下心來,又殷勤地守在床榻邊。


    靜待片刻,見著時辰快到了,瑾兒輕聲問,“姑娘,該換藥了。”


    梅染輕哼一聲,算是答應了。


    瑾兒這才掀開簾幕,見裏邊的人雙頰暈紅,本就精致的眉眼此刻更是豔若桃李一般。


    瑾兒略有些嫉妒,她雙眉緊皺,想到三爺的吩咐才忍下情緒,盡職盡責地撫了撫梅染的額頭。


    “還好沒發熱。”


    把布巾拿走,瑾兒又仔細看了看她背部的傷口,“姑娘,三爺給的這藥果真不錯,淤傷好了大半……就是這傷口,怎麽有些開裂……”


    她狐疑地對梅染說著話,眼卻瞥了一眼角落熟睡女子的麵龐,“姑娘昨夜起身了?”


    梅染的眼半睜半閉,被吵醒後語氣有些不耐,“我怎會起身,隻不過傷口從夜間便開始發癢,癢得我睡不著……我看這藥也不怎麽樣……”


    收回眼神重新望向梅染,見她麵色自然,還在抱怨藥效……


    瑾兒收起疑慮,勸道:“這藥可是極好,定是昨夜瑾兒沒包紮好的緣故,讓姑娘受累了……”說完她頓了頓,細細叮囑,“這傷可不能亂動,翻身也得仔細些……”


    王公子再過半月又要來,還有周公子也等著見麵……


    梅染還大有用處。


    瑾兒上藥的手愈加仔細,“姑娘這傷並不重,過幾日便能結痂,玉珠無暇膏瑾兒也準備好了,絕不會讓姑娘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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