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中央,有一座雲氣繚繞的小山,山上亭台樓閣都極盡精巧。


    當地人都知道,青州總兵大人,就住在這座人工修建而成的小山上。


    城中居民平時都不能靠近小山周邊一裏範圍之內,隻有城中顯貴,或者是夏家高層才能登此山。


    許多人往往能以進入過此山為榮。


    就連山上負責雜役的下人,平時走在外麵都感覺高人一等。


    此刻夏明遠站在山頂,居高臨下,俯瞰全城。


    一人獨攬青州軍政大權,經過幾百年經營,早已經把青州經營得鐵桶一塊。


    這裏的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不過,天底下總是會有些礙眼之人。


    一是鎮國軍,有鎮國軍這種強大武力存在,讓他總是被約束,感覺渾身不自在。


    就仿佛頭頂上懸著一柄利劍,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來。


    直到前一段時間,略施小計,終於除掉了鎮國軍這個麻煩。


    縱使鎮國軍還有更強大的天地兩部,但他們也各有任務,疲於奔命,短時間是顧不過來了。


    現在整個青州之內,還剩下一個礙眼的地方,和一個礙眼的人。


    “朝廷那邊有回複了沒有?”


    夏明遠目視著遠方,輕聲問道。


    “回稟家主,朝廷已經拒絕了。”


    夏青山站在夏明遠身後,恭敬地拱手回答道。


    “為什麽?”


    “聽人回報說,朝廷不知從什麽地方得到消息,說那個三陽郡的郡守還沒死,而且又為朝廷立下了大功。”


    “感覺朝廷為了給這個張二苟渡金,故意編出一些荒唐的功勞出來。”


    夏青山當時聽到這條消息的時候,都感覺很荒唐,怎麽可能。


    當時所有大軍都死光了,剩下的也被俘虜了。


    這個張二苟頂多是藏在什麽地方苟且偷生,能保得性命就不錯了,還立什麽功?


    他就感覺,朝廷那些人編故事都不會,顯得很沒邏輯。


    “既然朝廷舍不得三陽郡,還想著給我下眼藥。”


    “那就別怪老夫心狠手辣!”


    夏明遠說到這裏,仍然溫文爾雅,情緒淡泊穩定,沒有一點心狠手辣的樣子。


    “你去萬妖國那邊知會一聲。”


    “可以把三陽郡,流沙郡,孝義郡,這三個郡連同百餘萬人口,都割讓給他們。”


    “讓他們見好就收,否則也休怪老夫無情!”


    夏明遠一言之間,已經決定了三郡百餘萬人口的性命,但他語氣平靜,沒有升起一絲一毫的漣漪。


    “是!”


    “我這就去辦……”


    …………


    ……


    二狗子跟隨妖人大軍,已經趕到大周邊境外麵駐紮。


    這次妖人大軍數量眾多,浩浩蕩蕩,在大周邊境外麵排開,連綿上百裏。


    他們這支邪修隊伍擔任著炮灰的重要角色,當然要安排在最前麵。


    隻是,他們才剛剛駐紮下來沒幾天,妖人又變卦了,把他們分派到後麵比較安全的位置。


    邪骨老魔背地裏罵罵咧咧,感覺前方肯定有大好處,所以就把他們替下來了。


    “他母親的,有好處總是輪不到咱們!”


    “老子還想著攻破城牆之後,去大殺一通。”


    “再滅幾座城,老夫修為肯定暴漲!”


    不用在前麵衝鋒陷陣,二狗子對此倒是挺開心的。


    而且他一直覺得,並不是衝到前麵的人才能發財。


    隻要把握好時機,擁有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隨時隨地都有發財的機會。


    比如,在被調到後方之後,他發現妖人大軍的後勤輜重部隊,離他們就很近。


    那些物資可真多,堆得跟幾座小山一樣,還有好些人身上,掛滿了儲物袋。


    能裝進儲物袋裏運輸的,都是些比較珍貴稀少的物品。


    看得二狗子心癢難耐。


    不過這裏有一名金丹修士看守,另外還有十幾名築基期妖人。


    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下手機會。


    二狗子隻能靜靜等待時機。


    隻要等到大戰開始,所有人都會調動起來,隻要一動就會有很多空子可以鑽。


    他等了好幾天,大戰好像開始了,前方的妖人隊伍開始向大周王朝的國境城牆殺去。


    原本以為是一場生死搏殺的攻防戰。


    但這些妖人大軍進展的極為順利,沒有受到任何阻擋,就成功翻越了圍牆。


    看到前方進展這麽順利,一心想發財的邪修們眼紅得嗷嗷叫。


    特別是邪骨老魔,最近經常偷偷摸摸地罵妖人,害得他隻能在後麵喝點湯。


    “邪骨老魔,你想不想發財?”


    “當然想,做夢都想屠幾座城,然後修為大漲!”


    邪骨老魔很幹脆地回答道。


    “我給你出個主意,你看那位押輜重的金丹,你知道他是什麽身份嗎?”


    二狗子遠遠地指著那名看守輜重的馬頭妖人。


    “不知道,他是什麽人?”


    邪骨老魔有點迷茫的搖了搖頭。


    “你連這都不知道,活該你發不了財。”


    “這位可是咱們這次行軍總將,元嬰老怪的私生子。”


    “所以妖人軍隊中,最肥的差事都交給了他。”


    二狗子了解到一點信息,這個人馬頭人身的金丹,確實跟元嬰強者有一點點關係。


    具體是不是私生子他也不知道,反正邪骨也不知道,隨便編唄。


    反正他說謊從不臉紅!


    “啊!”


    “他竟然有這麽大的來頭!”


    邪骨聞言,也有些吃驚。


    能攀上元嬰老怪,飛黃騰達還不是很容易的事。


    “那是當然,如果你想發財,最好是跟他搞好關係。”


    “這年頭你上麵沒有關係,怎麽發財?”


    “人家從手指縫裏摳一點出來,都足夠你吃好幾頓的。”


    “對對對!可是我跟他也不熟,怎麽攀呢?”


    邪骨心動了,隻是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攀,那種人物往往心高氣傲,不好攀附。


    “桀桀桀……”


    “老夫教你一個辦法,我聽說他愛喝酒,尤其是美酒!”


    “我這裏正好有一壇美酒,咱們這麽久的交情了,我送你一壇,不過到時候有了好處,可別忘了我。”


    二狗子說著,拿出一壇陳年老酒。


    他是不怎麽喝酒,但他聽好幾個人說他這酒不錯。


    “你怎麽不去?”


    邪骨抱著酒壇剛要離去,猶豫了一下問道。


    “鄙人不善於言詞!”


    “你邪骨就不一樣了,我上次聽花老妖還在背後誇你來著,說你特別能言善辯。”


    “她真是這麽說的?”


    “當然,那還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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