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少妻54


    十一的時候,xx平原地區的天氣溫度還是挺高的。


    宮莊的人大多數都在收割稻穀,隻有宮家一家人在這樣的節日裏祭祖。原因嘛,宮家的年輕一輩幾乎都在外麵闖蕩,也隻有十一這個長假回家聚一聚。


    宮太爺身體不宜出行。這次的主持人是宮三爺,宮三爺古稀之年,身體看著健朗,但是大家還是不敢下心來。宮飛和宮重兩個年輕小夥子左右照顧著,在不平坦的路上扶一把。


    宮三爺顯然很喜歡宮帆,一大把四五十歲的叔叔伯伯隻能走在後頭跟著,宮帆卻被宮三爺叫到前麵並行聊天。


    “宮太爺那一支就隻剩下你們家了。”宮三爺唏噓著。宮太爺那一支血脈是過於薄弱,他自己的孩子在文化xxx中被批鬥,人沒了。隻有過繼堂弟的孩子,偏偏老人家沒有福氣,接二連三的白發人送黑發人。現在人老了,老年癡呆症,忘記了很多事,大家也不知道該感歎是好還是壞。


    宮帆沒有說話,半步慢於宮三爺。宮三爺瘦骨嶙峋,白發蒼蒼,眼神卻是像鷹一樣的銳利。


    “現在你媳婦兒有了,好事兒。”宮三爺哈哈大笑,每個長輩都高興血脈的傳承。


    “有四個月了。”


    宮三爺有些不信,“四個月了?肚子怎麽不顯?”宮三爺又想起了往事兒,“當年你母親懷你的時候,肚子大得大家都擔心要裂開,那時候大家都說是個雙胞胎呢。”


    “母親以前跟我講過往事兒。非非不愛吃飯,每次隻吃一點,肚子不顯。”宮帆說著。


    “這可不能由她,現在養好了,生孩子才能少受些苦,不能虧了身體。”


    宮帆點點頭,一行人在一座合在一起的墳墓前麵停下來。年輕人點燃香燭,恭敬的插進墓碑前麵的泥土裏。又燒紙錢,點鞭炮,宮三爺站在前麵,對著墓碑絮絮叨叨,讓前人保佑子孫。


    墓碑已經年代久遠了,年久失修,上麵雕刻的字早已看不清楚了,石塊也經曆風吹雨打,變成了灰色。


    “祖宗咧,這輩子孫都有用。多虧了您老人家在天保佑。”宮三爺拉著宮帆走過來,遞給他香燭。宮帆尊敬的躬身扣了三個虛頭。


    後麵的叔伯輩也跟著上香,然後是孩子。陸陸續續的。上香完了之後,宮三爺又把酒倒在墓碑上。然後大家收拾東西啟程回家。


    “年代久遠了,都不曉得這是哪個祖宗的墓了,找不到名字,也沒辦法給他重新休憩墓碑。”宮三爺指指那個灰褐色的坑坑窪窪的墓碑,眼裏是對生死大事的超然物外。


    “心誠。”宮帆言簡意賅。宮三爺哈哈大笑,“說的好。現在年輕人對去世的人越來越不尊敬了……長輩去世了,自己哭不出來還要請人來代哭,端午請人來燒錢……唉……”宮三爺一瞬間好像老了許多。


    宮三爺又看了看身後,指了指打打鬧鬧的年輕人,“小輩熱鬧是熱鬧,可也得看看是什麽時候對不對?”


    那群年輕人的父母有的跟在後麵,聽到宮三爺的話,一臉尷尬,回頭用眼神示意孩子恭敬點。


    宮帆不置可否。宮三爺欣賞的看著他。他是長輩,在小輩麵前教訓他們的孩子可以。宮帆是晚輩,在長輩麵前就不能隨意說話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到大宅院。宮家每年十一祭祖,都是宮莊的一大看頭,一大群人,有躍進龍門的鯉魚,也有飛上枝頭的鳳凰,大家都來沾沾福氣。再說了,宮家的基因好,小夥子,閨女長得俊,過來看看心裏也舒坦。今年宮帆就成了目標了。


    宮帆回來了本來準備去看井非,被柳嬸攔住了,柳嬸就是在大宅院門口接待他們的那個嬸子,是宮三爺的兒媳婦兒。後來是聽宮三爺喊她名字,宮帆和井非才稱呼她為柳嬸。


    “宮帆塞,井非剛剛吐得很,現在困覺了。你先次晚飯再回去。”柳嬸拉著他坐下。一桌子長輩,宮帆也不好意思拒絕,隻好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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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嬸拿出自家用五穀加枸杞釀造的白酒。拔掉塞子,酒香味兒四溢,柳嬸給每個大老爺們都斟了一杯白酒,然後放下酒,去廚房裏忙活了。


    宮帆回來得少,但身上氣質好,長得俊,頗受長輩喜歡。一桌子長輩呼啦啦的灌他酒。


    “明年跟你父母再一起回來,那時候你媳婦兒也生了,帶孩子回來讓我們這些人看看。”宮三爺笑著一口飲盡白酒。


    “明年回來。”宮帆也跟著喝。一桌子煙酒味兒。


    飯從下午三點半一直吃到下午五點。宮帆被灌得暈暈乎乎的。有的已經醉了,滿臉通紅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宮三爺年齡大了,不能跟他們比,在桌子上喝了幾杯就回去休息了。


    “不能喝了,回去看媳婦兒了。”宮帆擺擺手。


    那群中年男人哈哈大笑,“疼媳婦兒啦。再喝一杯就放你走。”


    宮帆無奈,喝下那杯酒,就踉踉蹌蹌的站起來,眼睛裏充滿血絲,撫著牆往外麵走去。會小院落的路好幾次都走錯路了,被跟過來偷偷看他的姐姐或者妹妹們指正了路,最後送回小院落。


    宮帆把門推開,朝屋裏看了一眼,所有的東西都有重影。宮帆退出來,在水井旁邊舀水衝了一把臉,感覺清醒了不少。宮帆也沒有進去,扯了扯襯衫,讓脖子舒暢,一個人坐在外麵,靠著水井蓋看著天邊的晚霞。紅彤彤的鋪在水麵上,波光粼粼。


    大約坐了有半個鍾頭,宮帆站起來,腳步有些不穩,慢吞吞的走進屋裏。井非還在睡,被子也隻蓋住了肚皮,防止著涼。宮帆拍拍屁股的灰塵,爬上去躺在旁邊,親了親井非的臉,一會兒就睡著了。


    井非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來轉去,鼻端是刺鼻的酒味兒,煙味兒,味道太難聞了。井非轉頭看著躺在床沿邊上快要掉下去的宮帆。推了推,推不動。


    肚子咕嚕嚕的叫著,井非摸了摸肚子,從床上坐起來,看著睡得死沉死沉的宮帆。一會兒戳他的臉,一會兒又玩他的手指。最後餓得受不了了,從宮帆身上跨過去下床,拉過被子給宮帆蓋好。


    井非出去,過了一會兒,就端了一個小托盤回來。上麵放著兩個小瓷碗,花紋是藍色的,顏色比較暗沉,還有一個紫色的小砂鍋。其中一個陶瓷碗裝著蘿卜絲。


    井非將托盤放在桌子上,嗅了嗅小米粥,被香氣誘得胃口大開,三兩下的就喝下一碗粥。


    井非喝第二碗的時候就沒有那麽餓了,總算是還要了點形象,坐在那裏細嚼慢嚼著蘿卜絲。突然感覺有人看著自己,井非咬著一根蘿卜絲看向雕花木床。宮帆枕著胳膊側著身體看著自己,眼神清明,醒了很久似的。井非端著碗朝他笑笑。宮帆翻過身平躺著了一會兒,又透過窗戶看外麵的天色,天已經黑了,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晚上七點。然後坐起來看著井非,從床上下來一步跨出好遠,感覺像是大山斜欲傾。


    宮帆幾步就走到了桌子前麵,筆直的坐在他對麵。井非滴溜溜的眼珠子看他,時不時的擰緊眉毛表示宮帆身上的味道難聞。


    宮帆一動也不動。


    “吃飽了沒有?”宮帆看著他的小米粥。


    井非摸摸肚子不說話,但是吃飯的速度明顯是下降了許多,看一眼宮帆,喝一口小米粥。笑著說道“哥,你秀色可餐呢~”


    宮帆一把站起來,把小砂鍋的小米粥倒進井非的碗裏,然後一口喝點,井非傻愣著眼睛看著宮帆,嘴裏還叼著蘿卜絲。


    “肚子餓了。”宮帆甩甩胳膊,骨頭甩得咯吱咯吱的響。


    井非怨憤的紅著眼睛看著宮帆。宮帆站起來,“你先坐著,我去拿浴桶洗澡。”


    井非繼續幽怨的看著宮帆。宮帆有幾分不自在,在屋子裏忙來忙去,就是不去看井非。宮帆從外麵進來,一隻手托著一個一米來高,直徑也差不多一米三左右的大浴桶進來,另一隻手拎著一桶冒著熱氣的水。


    宮帆把浴桶放在房間裏,又把熱水倒進去,井非好奇的跑過來看,被熱氣蒸了一臉。聞到一鼻子柴火味道,水麵上還漂浮著油層。


    宮帆敲敲他的腦袋,“別跳下去了,開水燙。”


    井非回過頭看他,“我有這麽笨麽?!”


    宮帆不置可否,走到外麵的水井裏打水。一邊把冷水往浴桶裏到,一邊看著井非撅著屁股準備兩個人的毛巾和睡衣。


    宮帆摸了摸水溫,感覺差不多,朝井非勾勾手指,井非萬分鄙夷看著他,一邊咧著嘴巴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宮帆三兩下扒了他的衣服,把他放進水裏。井非舒服的歎了一口氣。宮帆也在脫衣服,長腿一伸,直接跨進來摟著井非坐下。


    井非揚起脖子看他,“咦,哥,你今天不衝冷水澡了嗎?”


    宮帆摸摸他突出的肚子上,“老婆抱著舒服,不想去。”


    井非樂不可支,笑得咯咯想。宮帆拿出毛巾給他細膩的清洗著,尤其是在肚子多擦洗了一下。井非感覺怪怪,紅著臉不說話。


    “宮小汪長大了一些。”宮帆咬著井非的耳朵。


    井非忍不住的叫了一下,聲音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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