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南知還在旁邊繼續說,「不過我建議你還是要少喝酒, 喝酒和抽菸都是傷身體的行為。而且喝酒還會容易發胖,尤其是啤酒中含有大量的麥芽糖......」


    趙枝枝:「......99z.l」


    趙南知這傢夥,又要開始養生知識大科普了嗎!


    她抬起手捂住耳朵,「嗨呀,知道啦知道啦,趙醫生總是這麽囉嗦。」


    說完才覺得有點不對。


    趙南知現在才是高中生,她怎麽剛剛叫的是上輩子他後來的稱呼......


    剛想開口補救,就聽到趙南知笑眯眯地問她:「你也覺得像我這樣溫柔善良的人,就應該當一位醫生,對嗎?好巧,我也是這麽覺得的。」


    趙枝枝:「......你開心就好。」


    「那同桌你呢,以後想幹什麽?」


    趙南知學著趙枝枝的動作,也趴在桌子上,將課本豎在臉前擋住來自講台上的視線。兩個人麵對麵,少年溫柔的目光含著盈盈笑意,像一塊晶瑩剔透的水晶,看不到絲毫陰霾和瑕疵。


    當趙南知和趙枝枝談到未來的時候,他的眼神裏不由自主泄露出一絲嚮往和期待。


    期待從泥濘黑暗中徹底掙脫而出。


    終有一天,可以自由的追逐他的太陽。


    趙南知的生長環境很壓抑。


    他父親曾是一個境外黑.道家族的繼承人,年輕時被後母設計離開了家族,自己在外發展求生。


    一開始他憑藉自己能力創造了新的企業,結婚生子。可後來一場大病壓倒了他,數百萬的治療費摧毀了他的事業,也讓他沒能力贍養妻子和尚在繈褓中的站安置。


    他需要更多的錢治病和養家,因此不得不回家尋求幫助。家族雖然同意幫他治病,但要他與妻子離婚並和家族內看好的女子結婚。他生性溫和,在家族的逼迫下別無他法,隻能答應了這個要求。


    本來母親打算帶著趙南知獨自生活,可家族內的人又覺得血脈不能外流,硬生生又從趙南知母親身邊搶走了他,帶回了壓抑冷漠的家族培養。


    因此,趙南知從記事以來,每天就看到懦弱的父親在家族裏痛苦生存,後母尖酸刻薄地謾罵丈夫的無能。後母一直視趙南知為會搶奪繼承權的眼中釘,時時刻刻冷待刁難他。


    趙南知為了能夠逃離這個壓迫噁心的家族,從小故意表現出一副與世無爭、纖塵不染的溫和善良的模樣。他會為為一朵花的凋謝而感到傷心,也會徒步跑到十幾公裏外的動物醫院去救一隻瘸了腿的麻雀。


    他這種樣子,像極了年輕時他的父親。在家族中人看來,趙南知甚至比他父親還要懦弱無能,哪怕費盡心思教導也隻能再教出一個類似他父親的善良廢物。


    ——而這種家族,最不需要的就是善良。


    於是,家族最終決定放棄趙南知這個廢物,將他扔出去自生自滅。


    所以,趙南知終於在正常孩子該初中畢業的這一年,回到了母親身邊。


    但他知道他的身邊仍有家族的人,時不時監視他的生活,觀察他是否還有「重新教導」的可能性。所以趙南知隻能繼續維持著比菩薩還要善良溫和的模樣,繼續他的高中生活。


    但99z.l其實他的內心世界......也早就一片荒蕪和骯髒了。


    「未來幹什麽啊......」趙枝枝無憂無慮的聲音一下子將趙南知拉回現實。


    小姑娘單手托著腮幫,臉頰和手掌連接處擠出一小塊軟嫩的肉。她眨巴著眼睛仔細思索了一下,老老實實說:「不知道誒,未來的事情未來再想就好了嘛。」


    然後伸手拍了拍趙南知毛絨絨的腦袋,像是看穿了他內心的壓抑。


    趙枝枝大大咧咧的說,「趙南南,別想那麽多,活在當下!你看我現在,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的,就很好了。」


    趙南知愣了一瞬,彎著唇角附和道,「......嗯,是挺好的。」


    --------


    到了周四運動會的那天,趙枝枝試圖假裝埋頭躺在床上裝生病,想逃避掉去看阮青宇與趙南知兩人的五千米長跑。


    結果一大早的,就被阮青宇硬生生拖起來。


    少年坐在床頭看著死活抓著被子不放手的某個少女,滿臉不解道:「前兩天我還聽紀思安說,你要去看她跳高來著,怎麽今天又變卦了。」


    趙枝枝神秘回覆:「天有不測風雲,我有姨媽來臨。」


    阮青宇:「......?」什麽玩意?她媽媽什麽時候蹦出來了個姐妹。


    趙枝枝用真誠的眼神示意,「就......那個!你懂!」


    阮青宇沒懂她在打什麽啞謎,直男式發問,「哪個?」


    「哎呀,就那個呀!我那個來了,不舒服!」


    趙枝枝隔著被子拍了拍自己肚子,一臉惱羞成怒的模樣。仿佛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很明顯了,阮青宇這個榆木腦袋怎麽就不能明白呢!


    趙枝枝這兩天確實來月經了。


    不過她平常來月經的時候反應很小,今天也是因為不想去運動會,才假裝找藉口說痛經,打算給老師請個假不去學校了。阮青宇來找她起床的時候,她也用的這個藉口。


    但在開口之前,趙枝枝忽然乍現了一股少女的羞澀感,莫名有點不好意思直白的和他說「我來月經了」,才這個那個的打了半天啞謎。


    看到趙枝枝的動作,阮青宇腦子中頓時靈光乍現,仿佛忽然開竅了似的,猜到了她到底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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