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


    要不不要了吧。


    「逗你玩兒呢,別當真。」聞珩看他認真了立馬解釋,揉了揉小孩的腦袋,「走吧,結帳去。」


    本來準備簡單買點兒菜的兩人,出來的時候,手上都是大包小包的,這樣一來,步也散不了了,兩個人隻能提著東西往回走。


    「我問你一個問題唄。」曲慕白用舌尖濕了濕唇瓣,清秀的臉上帶著著好奇,「你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我也不知道。」聞珩向上掂了掂手中的牛皮袋,「每次都是睡著了,一醒來就看見了你。」


    「睡覺?那你跟我一樣都是人嗎?」


    「不然呢?」聞珩哭笑不得,「你怎麽會覺得我不是人呢。」


    「你每次都來無影去無蹤的,怎麽也不像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其實我一開始也不相信,但是隨著年齡漸漸變大,發現世界上確實有很多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而且初中的時候,班級的女生老是湊在一起聊什麽守護神什麽的,我就覺得,你應該就是我的守護神了吧。」


    「是嗎?」聞珩笑了笑。


    「嗯……」曲慕白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出聲,「那你像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在幹什麽?」


    「幹什麽?」聞珩看著遠處漸漸變暗的天空,思索了一會兒,


    「大概是忙著掙錢呢。」


    他是孤兒,成年之後孤兒院就不再管他之後的生活了,所以,高考之後他就找個幾個暑假工,每天連軸轉,生怕自己停下來就會少賺那麽幾塊錢,每天回到宿舍倒頭就睡,睡醒了就再去工作,沒什麽自己的時間。


    「……那你現在這個年紀呢?」


    「賺錢啊。」


    「你怎麽老是錢錢錢的,每句話都離不開錢。」


    「沒辦法啊,這就是生活。」聞珩聳聳肩,回答道。


    「不知道我以後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聽完聞珩的成年故事,曲慕白跟著感慨了一句。


    「你會很成功的,在學校裏你會是風雲人物,年級第一,畢業後你會是公司老總,商業新秀。」


    「說的跟你見過一樣。」曲慕白翻了個白眼,「年級第一,學習那麽好幹什麽,公司老總,那多無聊啊,我就想畢業後來個世界環遊,自由還快樂。」


    他感嘆著,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問題,


    「誒,如果我真的是你說的那種又呆又嚴肅的人,你會喜歡上我嗎?」


    「會!」


    曲慕白話音剛落,聞珩就毫不猶豫地回答了,斬釘截鐵,堅不可摧的態度,讓旁邊的曲慕白愣了幾秒,而後忍不住勾起嘴角,


    「真的假的?」


    「真的,我會喜歡上你,很喜歡很喜歡。」


    「切。」


    曲慕白破天荒的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切」了一聲之後就快步朝前走去,不願讓聞珩發現自己的異常,隻是脖子上爬上的一抹紅早就已經將他暴露。


    聞珩輕笑一聲也跟著加快腳步,很好心的沒有戳穿還在掩耳盜鈴的某人。


    「歡迎回來。小餅幹正在等你們呢!」


    瑪麗小姐拿著一個雞毛撣子掃著櫃子上的灰塵,兩個人邊應聲邊將買好的東西放到餐桌上,聞珩捋了捋袖子進了廚房,餘光瞧見身後的曲慕白也屁顛屁顛地跟了進來,


    「你進來幹什麽?要幫忙嗎?」


    「我就進來看看。」曲慕白手裏還拿著從新鮮出爐的餅幹,自己吃了一塊之後還不忘餵給聞珩一塊,「你準備做什麽?」


    「番茄炒蛋,青椒土豆絲,最後做一個黑椒牛柳。」


    「聽起來挺不錯的……」曲慕白將餅幹咬得嘎嘣脆,卻還是對聞珩抱有一絲懷疑,「你真的會做法嗎?」


    聞珩沒搭理他,直接用行動來堵住他的嘴。


    灶火點燃,等鍋中的水分蒸幹之後放入一些橄欖油,油熱,將打散的雞蛋放進去,成型之後盛出。然後另外放入一些油,將褪過皮的番茄炒至軟爛再加入雞蛋,鹽,糖,生抽,蠔油,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


    曲慕白盯了半晌,在聞珩試味的時候也在一旁張著嘴盯著聞珩,直到對方無奈夾起一塊嫩嫩的雞蛋放入他嗷嗷待哺的口中,


    「嗯,好吃!」


    沒成想這人廚藝還真的可以。


    「還成吧。」做得多了也就什麽都會一點兒。


    土豆絲泡在一旁的洗菜盆裏,用的時候將水瀝掉,一股腦全倒進炒鍋裏。「刺啦——」一聲,油煙混合著水蒸氣一起升空,旁邊抽油煙機「嗡嗡」地工作著,等差不多的時候將青椒放進去,空氣中立馬就多了一絲辣意,聞著,就讓人流口水。


    曲慕白咳嗽了兩聲,抽了抽鼻子,覺得這氣味嗆得很,卻不願挪動自己的腳步,依舊站在原地眼都不眨地盯著聞珩,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聞珩優越的下顎線,高挺的鼻樑,還有那認真的眼神。怪不得人們都說認真做飯的男人最帥!


    他看了半晌,突然從後麵抱住聞珩,臉頰在他的背上蹭了蹭,聲音中不由自主帶上了撒嬌,「聞珩,以後你都給我做飯好不好。」


    「好啊。」聞珩將土豆絲盛到盤子裏,將人拉到自己麵前捏了捏柔軟的臉頰,


    「去吧,把盤子端出去,飯做好了。」


    「……」曲慕白沒動,抱著聞珩親了一口。他實在太喜歡這種煙火的氣息了,一日兩人三餐四季,哪怕就隻是這麽靜靜地抱在一起,幸福都止不住地從心底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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