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行動特種大隊損失慘重,七個人,犧牲一人,重傷兩個人,其餘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口。


    封兆雍的俊臉始終隱沒在走廊一頭的黑暗中,沒有人注意到的是,他握得緊緊的雙拳,帶著一股蝕骨的憤怒,經久不息。


    "一定是冥這個組織,我們和它不共戴天!"站在他身旁的何於威咬牙切齒的開口。


    他們大隊已經追查這個神秘的組織多日,可是始終沒有所獲,這次行動原來以為是別的毒販幹的,可是沒想到特種大隊的成員在戰鬥的過程中發現了其他的線索,而這些是屬於冥的。


    封兆雍沒有說話,但是眼眸中留露出的神情足以表達他的怒意。


    就在大家都陷入一片哀痛之中的時候,忽然一道趔趔趄趄的身影向這個方向奔了過來,來人穿著醫院的病號服,臉色是雪一樣的白。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護士,嘴裏急忙喊著,"喂,這個小戰士,你剛做完手術,不能跑動,傷口裂開很麻煩的..."


    可是前麵的人根本就聽不到她的話,強忍著身上的劇痛,一步一步走到老於的身邊。


    這個人正是參與這次行動的新人祈戰,身受重傷的其中一個人。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顫抖著手,目光落在身旁的戰士身上,"老於班長到底怎麽了?你們不要這個樣子,他在睡覺對不對,啊?"


    說著,他的手直接抓起離他最近人的衣領,深思頃刻間變得有些恍惚,"你告訴我,他在睡覺,對不對?"


    "祈戰,你不要這樣,老於,他..."被他抓住的人也是一臉的哀傷,可是看到祈戰的樣子,他又有些說不出口。


    "不!"祈戰瞬間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聲音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充滿了憤怒,充滿了絕望。


    他們這批新人都是老於帶的,而且這次行動也是老於帶著他們的,可是為了他們能活著,老於犧牲了自己。


    不!他絕對不能相信這個事實!


    眾人再次被祈戰的神情感染,一直未消散的痛苦,又加重了一分。


    "你們都在幹什麽?將他打暈,送回去!"這時,封兆雍匆匆上前了幾步,厲聲吩咐了一句。


    很快,就有人明白過來,忙按照他的吩咐,打暈祈戰,將他送了回去。


    除了犧牲的老於,他身上的傷口是最重的,而且剛剛做完手術。


    此刻,封兆雍沉了沉臉,英挺的眉宇間仿佛沒有什麽多餘的情緒,可是依然能感到撲麵而來的低沉,


    他掃了立在這裏的眾人一眼,緩緩的閉了下眼眸,再次睜開,落在老於身上,慢慢道:"聽我的命令,安排老於的身後事兒,讓他安息吧。"


    話剛落,就有人請求了一句,"隊長,讓我們對看看老於吧,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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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餘人也紛紛附和點頭。


    封兆雍不忍拒絕,重重的點了點頭,說了句,"別忘了,他沒有死,他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羅微然整整等到大半夜,還是什麽消息都沒有,心裏的擔心越來越濃烈,腦子中忽然響起曾經在雲城的時候,兩個人在海灘上他說過的話,她心裏忽然猜測,在那片一望無垠的大草原上,是不是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因為當時他的神情和今天是一樣的。


    越想,她越是擔心,手腳感覺都不像是自己的,顫抖的停不下來。


    不久前,她聽趙阿姨的電話,得知趙政委他們已經回來,而且醫院的戰士都散了,可是封兆雍還是沒有回來。


    實在忍不住,她撥了張岩的電話,可是張岩卻說他已經回來了,後來想了一想,張岩想到一個地方,提醒了一句,"嫂子,隊長,可能去了一個地方..."


    羅微然一聽,顧不得這裏是大半夜的,匆匆套上了大衣,去了張岩說的地方,果然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靜默的坐在角落位置...


    午夜,繁星點點,月亮反倒是隱藏了起來,星空璀璨美麗,卻讓人感到一種難言的傷痛。


    這裏是特種大隊專屬的訓練場,四周的燈光全滅,封兆雍正坐在一側的訓練器械上,身姿一動不動,好像保持了很長的時間。


    "隊長,每次心情不好,都能在訓練場看到他,嫂子,要不你去試試..."羅微然腦子裏全是張岩的話,而她也真在這裏找到了他。


    羅微然一步一步的靠近,聲音很輕,她還從來沒有看過他這個樣子,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壓抑的四周的空氣仿佛靜止了一般。


    這樣的狀況,令她的心髒驀然一陣收縮,好像一個瞬間也能感受到他的痛苦,一點一點的吞噬著她的心。


    心裏狠狠的一酸,她快步跑了過去,從後麵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低低的喚了句,"封兆雍..."


    聲音低低柔柔的,帶著一絲顫意,像是從鼻腔中哼出來的一樣。


    封兆雍的耳力驚人,剛才雖然一直在沉默中,可是也聽到腳步聲靠近的聲音,他以為會是何於威或者其他人,可是沒有想到是她。


    她的小手將他抱得緊緊的,生怕一個不小心他就看不到了。


    "怎麽過來了?"他歎了口氣,拉過她環著他腰的手,將她的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此刻,羅微然一絲害羞的意思都沒有,黑夜中,晶亮的眼眸迎上他的幽深,快速說了句,"我擔心你!"


    "封兆雍,你沒事兒吧?"見他不開口,大掌卻一直摩挲著她的發絲,又問了一句。


    "傻丫頭,我能有什麽事情。"他沒有立刻回去,隻是想在這裏想念一下,他的戰友,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這裏是他們一起訓練的地方。


    "可是,你..."羅微然張了張嘴,想說的話,被他打斷。


    封兆雍忽然間起身,眸光向遠方一看,說了句,"陪我去個地方。"


    說完,直接拉著她向外走去。


    十幾分鍾後,他開著車子,載著她到了一處地勢較高的山間,山間小路蜿蜒向上,四周全是茂密的樹林。


    開春後的山間,其實和冬天一個樣,陰冷無比,剛下車,她就渾身抖了下,但是很快被一具溫暖的懷抱籠罩住。


    "這裏是什麽地方?"羅微然窩在他懷中,揚起小臉好奇的問了句。


    迎著夜色,封兆雍的臉依然沉然,沒有任何的表情,可是動作間對她的嗬護卻溫柔細致,完全不似往日的霸道蠻橫。


    他將她往懷中擁了擁,細心的幫她扣好最上麵的扣子,回了句,"到了你就知道。"


    很快,他摟著她到達他說的那個地方。


    羅微然放眼一看,竟然發現這裏是一處山林環繞的山頂,底下不少的景色都能看到,甚至更遠的,她說不出的地方。


    封兆雍抱著她坐下,將她放在自己腿上,沒有接觸冰冷的地麵,忽然指著一個方向道:"那裏就是北方,每當我來到這裏,好像都能感覺到草原上的一切。"那些伴過他一起成長的戰友,好像一直都在看著他。


    "草原..."羅微然聽到他的話怔了下,腦子裏閃過什麽,很快繼續道:"封兆雍,給我講講當年的事情。"莫名的,她就是覺得發生過什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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