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施展了白虹貫日的褚楓頓覺體內靈氣被抽走了小半,踉踉蹌蹌地落在地麵之上。


    看到高大漢子大眼圓睜卻已經氣絕身亡了。


    褚楓黑劍向上挑起,高大漢子腰間的儲物袋飛向褚楓袖口不見了。


    站在遠處的宋允文臉色大變


    見褚楓一盞茶的功夫連殺三名比自己實力還強的幽影宗弟子。


    哪裏還敢再作停留,轉身便跑。


    “大師兄,咱們還沒比試呢。”


    褚楓身形連閃,幾個呼吸就到了宋允文身後十幾丈處。


    宋允文眼見褚楓手持黑色長劍出現在距離自己二丈外,直指自己,頓時大驚失色。


    他慌忙再次施展出神風步,企圖逃離此地,那身形快速閃動,如同一道幻影般朝著遠處躍去。


    然而,他還沒躍出多遠,一道藍色身影便如鬼魅般擋在了他的麵前,生生截斷了他的去路,正是褚楓。


    褚楓麵色冷峻,手持黑色長劍,那劍尖穩穩地指向宋允文,眼中透著毫不掩飾的怒意。


    宋允文被嚇得神魂皆冒,雙腿不由自主地一軟,“噗通” 一聲,雙膝徑直跪在了地上,臉上滿是驚恐之色,聲音顫抖地哀求道:“小師弟,師兄知道錯了,師兄願意跟著小師弟回去領罰,求求你饒了我這一回吧。”


    褚楓見宋允文如此模樣,心中微微一動,便收起了黑劍,正欲走上前去攙起宋允文,畢竟同門一場,他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


    豈料想,宋允文低垂的頭顱猛然抬起,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隻見他右手一揮,一把黑色的東西如暗器般朝著褚楓打了過去。


    褚楓暗叫一聲不好,反應極為迅速,手中的黑劍瞬間一陣攪動,帶起一片劍氣,那劍氣如同一層堅實的護盾,護住了自己的要害部位。


    可盡管如此,還是有三、四處被那黑色的細針擊中了雙腿。


    褚楓頓覺身子一麻,那麻癢的感覺如電流般傳遍全身,雙腿更是瞬間失去了力氣,整個人就要堪堪摔倒在地。


    但他咬了咬牙,強撐著身子未倒,心中的怒火 “騰” 地一下燃燒起來。


    隻見他手中黑劍再次揚起,施展出白虹貫日這一劍式,那長劍斜斜刺向還跪在那裏的宋允文,劍身上光芒閃耀,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


    宋允文隻覺眼前一白,那耀眼的光芒讓他幾乎睜不開眼睛。


    他心中清楚,此刻已無法躲避,隻能眼睛一閉,直挺挺地跪在那裏,宛如待宰的羔羊一般,隻能等死了。


    “小娃娃,好精妙的劍法呀。”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陣桀桀怪笑突然響起,那聲音如同夜梟鳴叫,陰森而詭異,在這寂靜的樹林中回蕩著,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褚楓眼前忽然湧起一團黑霧,那黑霧來勢洶洶,如同一頭張牙舞爪的巨獸,瞬間將他的視線全部遮蔽。


    他所施展出的白虹貫日發出的光芒刺入黑霧當中,卻猶如泥牛入海一般,瞬間便被黑霧一點點吞噬,那白色光芒越來越微弱,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隨著黑霧慢慢消散,一個黑袍枯瘦老者的身影逐漸顯現在眼前。


    隻見這老者身形幹瘦如柴,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臉上透著一股陰森之氣,他赫然擋在了宋允文的跟前。


    “田長老,來的正好,是他殺死了宮本三兄弟……”


    宋允文的聲音帶著一絲慶幸,還在褚楓的耳邊回蕩著。


    可此時的褚楓,因為之前被黑色細針擊中,又強行施展劍招,早已是強弩之末。


    此刻聽到宋允文的話,他再也支持不住,隻覺眼前一黑,身體直挺挺地向後仰去,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黑袍枯瘦老者見狀,不慌不忙地抬起右手,一股黑氣從他的右手緩緩冒出,如同一條條黑色的小蛇,蜿蜒著纏向快要摔倒的褚楓,那黑氣散發著一股腐臭的氣息,仿佛要將褚楓整個吞噬一般。


    正在這時,一根金色的龍頭拐杖如天外飛仙般從天而降,帶著一股磅礴的氣勢,一下子就把卷向褚楓身體的那股黑氣衝蕩了個幹幹淨淨,那強勁的衝擊力將周圍的空氣都震得嗡嗡作響。


    深深插入地麵的龍頭拐杖,瞬間卷起一股颶風,那颶風呼嘯著湧向黑袍老者和後麵的宋允文,所過之處,樹木被吹得東倒西歪,樹葉漫天飛舞。


    黑袍老者冷哼一聲,兩隻袍袖猛地向卷來的颶風拍去,試圖以此來抵擋這股強大的衝擊力。


    隻聽的 “嘭” 的一聲巨響,以金色的龍頭拐杖為中心,瞬間形成一個巨大的蘑菇氣浪,那氣浪向四周擴散開來,產生的衝擊力極為強大,直接把黑袍老者震得連連後退,腳步在地麵上劃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跡。


    在黑袍老者身後的宋允文更是受到餘波的衝擊,整個人被震飛出十五、六丈之遠,眼看就要堪堪撞到大樹上的時候,一團黑霧突然出現在宋允文身後,緊接著,散去的黑霧中現出黑袍老者的身形,他及時出手,接住了宋允文,才使得宋允文免於撞到樹上受傷。


    “四個大人欺負一個小孩子,已經夠不要臉啦。又來了一個老的,以大欺小,更是老不要臉。”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沙啞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中透著一股濃濃的嘲諷之意。


    場中的氣浪散盡之後,隻見一身穿醬袍白發老嫗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她一手緊緊抓著褚楓,防止他摔倒在地,一手扶著龍頭拐杖,穩穩地站在那裏,眼神中透著一股威嚴之氣。


    “啊,你是冷雲芝,你還沒死?”


    黑袍老者看到這白發老嫗,頓時驚叫道,眼中閃過一抹驚訝與忌憚之色。


    “田老魔,今天我先讓你去死。”


    白發老嫗卻絲毫不理會黑袍老者的驚訝,她右手衝著龍頭拐杖輕輕一點,隻見那龍頭拐杖頓時騰空飛起,如同一支金色的利箭般,帶著呼嘯的風聲,向黑袍老者射去。


    金色的龍頭拐杖速度極快,瞬間穿過黑袍老者所化的一團黑霧,深深地沒入土中,那強大的衝擊力將地麵都震得微微顫抖起來。


    遠處樹梢上湧起一團黑霧,那桀桀怪笑再次從霧中傳出:“冷雲芝,田某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說罷,那黑霧迅速融入到樹林中,眨眼間便不見了蹤跡,而宋允文和那黑色霧氣一塊,也一同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玉清築院落的一廂房中,燈火通明。


    房間中一位紫袍老者盤坐在雕花床榻之上,老者雙掌掐訣結印拍向身前一名少年的後背。


    少年臉色蒼白無血且透有絲絲黑氣,後背四、五寸的刀傷血肉外翻,露出了森森白骨。


    雙腿有三、四處針傷漆黑一片,床前的水盆中黑色的血水中還飄著幾根如墨的銀針。


    這奄奄一息的少年正是被孫老夫人救下的褚楓,為褚楓療傷的是煉藥師公會吳長老。


    “噗……”


    一口黑血從褚楓口中噴出,吳長老緩緩收功站起。


    吳長老衝孫老夫人拱手道:“孫老夫人,你給褚楓服下的龍元丹不愧是地級中階靈藥呀,短短一個多時辰,褚楓體內的內傷就好了大半呀。”


    “褚楓脫臼的左臂已接上,內傷也無大礙,可這白色曼陀羅之毒可不好解呀。”


    劉長老看著地上一大攤黑色血跡歎道。


    “這白色曼陀羅之毒正是幽影宗獨門毒藥,劉會長給褚小友服下的破厄丹也不能解去這白色曼陀羅之毒嗎?”


    孫老夫人看向一臉愁容的劉會長。


    “此毒見血封喉,多虧了孫老夫人及時封住褚楓的心脈,又喂服了龍元丹,要不然……”劉會長搖頭道。


    玉翠環從懷中掏出一個翠綠的小藥瓶遞給了劉會長:“我這兒有幾粒生機丹有沒有效用啊?”


    “破厄丹雖不能解去這白色曼陀羅之毒,可也確保褚楓三日無礙,再服這生機丹,不但沒有效用,反而適得其反會和破厄丹相衝。”劉會長衝玉翠環搖頭道。


    “那我們應該怎麽辦好呀?”旁邊的程萬年也是急得團團轉。


    “咳咳咳咳……”


    正當眾人六神無主,亂作一團的時候,褚楓一陣急促的咳嗽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褚楓弟弟,你總算醒了,感覺怎麽樣?”


    王浩坐在床頭關切地問道。


    “感覺好多了。”


    褚楓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嗽。


    “王浩哥,扶我起來。”


    王浩連忙把褚楓扶著坐起,褚楓強忍著疼痛掐訣運行起木元訣來。


    眾人看到褚楓的舉動麵麵相覷起來。


    “褚楓你傷得這麽重,千萬不要自行動功療傷。”


    劉會長正欲製止褚楓不要輕舉妄動。


    吳長老伸手攔住了劉會長:“讓這孩子試試也好,剛剛我探查到褚楓體內的木靈氣生機盎然,竟能蠶食血液中的黑色毒素的樣子。”


    “竟有此事?”


    劉會長滿臉的震驚之色。


    一盞茶的時間,褚楓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紅暈。


    眾人都長舒了一口氣,王浩坐在褚楓身邊,時刻觀察著褚楓的一舉一動。


    站在床邊的洛含煙也是滿臉的擔憂之色。


    其他幾人圍坐在桌前,孫老夫人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出來:


    “上次褚楓帶著“七葉海棠”的藥泉水來到藥泉齋,我懷疑褚楓就是倭魔族奸細,又怕追丟了線索,便在褚楓身上下了跟蹤符。今天上午,褚楓來店裏買了一包金劍草,我便感覺不對勁。我神念一直跟著褚楓,後來發覺褚楓竟然跑到了惠州城外,我才知道事情有些不妙,等我趕到小樹林的時候,這孩子已經連殺三名幽影宗弟子,被陸長老的大弟子的毒針射中,田老魔頭出手想擄走褚楓的時候,我出手阻攔了下來。”


    孫老夫人說到宋允文暗算褚楓的時候,瞪了一眼旁邊的陸修安,陸修安老臉一紅,忙垂下了頭。


    “無論如何,也要把褚楓救活,幽影宗人想盡千方百計抓住褚楓,想解開褚楓身上不懼‘七葉海棠’之毒的秘密。若我們能解開此秘密,一定能找解除‘七葉海棠’毒素的方法。”


    劉長老興奮得站了起來。


    “真的嗎?”玉翠環更是激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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