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今天是怎麽一回事。我不會怪罪你們的,也希望你們明白在公司吵鬧對公司形象不好。」


    「總裁啊,我這是為你抱不平,這狐狸精太囂張了,勾引金家二少不說,還來葉氏,這不是跟你耀武揚威麽.....」保潔阿姨絮絮叨叨,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嗯,張阿姨,謝謝你的好意,我覺得你們倆之間可能有什麽誤會。這樣吧,我跟這位漂亮的女孩子單獨談談。你平時也要好好做好你的工作,不要為這樣的事操心。」


    在張阿姨離開後,葉雯熙吩咐生活助理:「今天的事情發展成這樣,安保那邊負主要責任。兩人發生矛盾,動靜那麽大,安保部卻無動於衷。口頭警告一次,下次不要再這樣了,否則扣半天工資。」


    「你叫上官雲珠?是吧。」葉雯熙有點無奈地問,「聽說你那天,和我未婚夫金銳開房了?」


    上官雲珠連忙打斷葉雯熙的話:「對,我是和他開房了。」


    葉雯熙皺了皺眉,有點驚訝。


    「對.....」上官雲珠有點語無倫次。「可能你覺得我很幼稚,我是很想有錢。當時金銳主動和我說話時,我仿佛陷入夢境。暈乎乎的,答應了他。可當我坐在床上的那一刻,我想了很多。我其實有很多次這樣的機會來出賣身體,但我都婉拒及遠離了。隻不過金銳比我以往遇到的異性更加帥氣和多金,卻也掩蓋不了我想要用身體換取利益的事實。現實又不是小說,我可不指望和富二代一夜情後帶球跑,然後上演虐戀情深,成功嫁入豪門,美滿幸福。用身體換取來短暫的利益,真的能長久麽?說不定一夜激情後,金銳隻是想玩玩,不給實際利益。要知道我自己可玩不過金氏的律師團。」


    「哪怕我很幸運,一夜情之後懷上了孩子,想母憑子貴也是不可能的。我聽說,有人抱著私生女上她親生父親家門鬧,結果還不是被人趕了出來。我也不想拿自己身體開玩笑。對我來說,一夜暴富的夢不值得,隻是,我......」


    那天,上官雲珠麵試完回家,進了小巷。幾個鄰居在巷邊的樹下乘涼。


    「上官雲珠,你的錢呢?!!都去哪了?」一個穿著睡衣,黑眼圈和皺紋掩蓋不了她的美貌的女人一見上官雲珠就揪著上官雲珠又打又鬧。「你個賠錢貨,就知道花錢。」


    有的鄰居聽不下去了,想上前阻止,剛起身。便被李柳拂罵了回去:「我管教我的女兒是我們家家務事,你們沒資格管。」於是又猶猶豫豫地坐下了。巷前正在剁豬肉的大叔見此情形剛放下刀,李柳拂有點怕,但還是嘴硬:「別以為我不知道,朱強,你就是看我們家雲珠長得好看,想著我教育她時乘虛而入。」名喚朱強的大叔無可奈何。


    上官雲珠靜靜忍受一切,冷聲說:「沒錢。」換來的打罵更甚,她還是一遍遍重複那兩字,等李柳拂累了,坐下大哭。上官雲珠把被打時緊緊抓著的包打開,丟了一張普通又令李柳拂熟悉的銀行卡,卡裏麵存了200塊。之後緩緩走了上樓回房。


    上官雲珠不顧傷口,低頭看手機來麻痹自己的痛苦。剛好看到了群裏發起群收款的信息,她像捉住海上浮萍般轉了款。


    上官雲珠在離家附近的路口等了許久,才勉強打到一輛去xx酒店附近的滴滴特惠快車。她原本想和人拚車的,能省幾塊錢。結果小鎮上的人裏沒多少人會去市中心。也是,時間幾乎被生活的忙碌所填滿,哪有時間看這世間的繁華呢?


    人群在互相擁擠的車流中穿梭,時不時有電瓶車和或摩托橫衝直撞。上官雲珠看著周圍的景物緩緩後退,心不在焉地回著滴滴司機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題。


    上官雲珠腦子裏不停回放著她早上的腦殘行為。為什麽,她又要下意識地打出「我去。」兩字並點擊發送。為什麽,她每次都忍不住交錢去透支自己的生活質量。自己,是不是有病啊。可,如果不去,她就不能發朋友圈,享受朋友的誇讚和異性的關心。她也試過退出那些群聊,結果,又忍不住加回去。那時,她感覺自己的生活就像萬年不變的枯井,沒有一絲生機。就像渴望清澈的水的魚兒,在陽光下的泥濘裏痛苦掙紮,一旦有機會便不顧一切地向水中遊去。哪怕這魚兒深知這水隻是海市蜃樓,也甘之若飴。


    天色漸暗,上官雲珠所坐的滴滴經過的大道上,車輛早已川流不息,絢爛的霓虹燈光綿延不斷。燈光璀璨成一片,繁華迷人眼。遠處江上生落霞,落霞餘光照亮著聳立的高樓大廈群,最高的那座中世紀法式風格的建築尤其惹人注意。


    上官雲珠按地圖找了附近的公共廁所快速地換上拍照用的禮服,朝微信群裏那位發起人要求集中的地點走去。上官雲珠在路上頻頻引人回看,甚至有對著上官雲珠拍照的路人。上官雲珠早已習慣。


    走進玻璃旋轉大門,金色與黑色相間的大廳富麗堂皇,正中間有潺潺流水,遊動在碎鑽亮片點綴的黑色淺池裏,流水自亮金色酒店標誌的曲道而下。兩根玄金色的圓柱支撐大廳,隔出兩邊的空間,左側是很顯眼的前台。


    上官雲珠直徑走向前台,身著黑色工作服的前台小姐很禮貌地指向了圓柱右側的休息區。上官雲珠回眸,隱約見毛茸茸的淺灰色沙發和橙色旋轉圓椅錯落有致,黑色幾何屏風半遮半掩,遠處外柱與落地窗相隔。十幾個光鮮亮麗的小姐姐在那低聲細語,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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