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斌聽到方十一要擴大合作,頓時有些摸不準,心裏也十分的不樂意。


    當初在青山聽到對方的計劃後,他就覺得自己今後的時間,都得花在展銷會、零售公司和開超市上。


    這個規劃,就夠他們好好發展的了,僅僅展銷會和超市,就足以耗費他的精力了。


    正所謂貪多不爛,攤子越大,風險也越大,他雖然有錢,但並不會隨意冒險。


    現在又要擴大,他不知道還需要擴大什麽。


    “就是你們合作的零售公司,再加一個外貿業務,成立商貿公司,就一個目標,和蘇聯開展外貿。”


    方十一知道,臨時更改合作意向不好,可隻通過薑國豪和方將他們,是玩不轉這個外貿的。


    他隻好讓他們,搭上之前兩方合作的順風車,畢竟呂文斌在這方麵,比其他人還是有優勢的。


    “外貿?還是和蘇聯,十一你是認真的,要是這樣,恕我不能答應合作。”


    呂文斌聽到方十一的話,皺眉果斷得拒絕了合作。


    方十一有些錯愕,在他的預料中,呂文斌最多不答做外貿,現在怎麽成了直接拒絕合作了。


    一邊的劉雨昕也意外至極,這剛開始談,怎麽沒說兩句,合作就要告吹了,這也太兒戲了。


    “外貿和之前的規劃並不衝突,呂總為何不願合作?”


    “外貿沒問題,隻是和蘇聯不行,你不知道,現在蘇聯經濟困難,貿易結算很難到手,我和朋友早就打算完全撤出了,你現在又要進去,我們怎麽合作。”


    呂文斌想到自己在北邊虧的錢,就覺得肉疼,沒想到方十一這個愣頭青,居然還敢去那邊湊熱鬧。


    真是不知者,無所畏懼!


    “你說,你說你之前,就已經在蘇聯那邊做外貿了?怎麽沒聽你說過?”


    方十一強壓下心髒的砰砰跳,這驚喜也來的太突然了。


    “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有什麽好說的,那邊現在是進去的東西賣不出去,想出來的東西買不回來!”


    呂文斌有些鄙夷,自己賠錢了還到處宣揚,又不是腦子有病。


    此時,他看方十一時,已經沒了之前覺得高深的感覺,不過開超市的合作,還是可以繼續的。


    “呃,也是,那邊對於進口管理嚴格,貿易手續複雜,加上盧布貶值太快,經濟局勢嚴峻,國民購買力下降,不虧錢是不可能的。”


    方十一點點頭,算是知道呂文兵之前,為何對這業務隻口不提了。


    蘇聯的局勢已經很嚴重了,正常的貿易,是很難開展的,可他不能看著已有的商貿底子,毀在他麵前。


    這對他來說,根本不是順風車,而是快車專車!


    “兄弟,你知道的這麽清楚,怎麽想的,還要和那邊做外貿?”


    原來方十一不是不懂,呂文斌這下就更好奇了。


    “嗬嗬,蘇聯長期舉全國之力,發展重工業,這就導致他們輕工業產品匱乏,而這正是我們的強勢。


    至於想出口的不好出來,結算也困難,那麽為何不繞開這一環節。”


    方十一的笑容,意味深長,勾得呂文斌的心直癢癢。


    “繞開?如何繞開?”


    “退回原始的交易模式,以物易物,用他們短缺的輕工業產品,換他們的煤炭、鋼鐵、木材等等。”


    “這...這好像行不通,中間的困難太大了。”


    呂文斌陷入沉默,這種方式不是沒人試過,可隻是淺嚐輒止,困難和風險太大。


    可仔細一想,隻要給的到位,打通一些關係,不是沒可能。


    “嗬嗬,金錢開道,相信那邊有很多中間商吧,蘇聯越動蕩,預示著空子越多,越容易鑽。


    再者,大家都想著撤出來,留給我們的機會,不就越來越大。


    投資和做生意一樣,別人貪婪時,我恐懼,別人恐懼時,我貪婪。


    這跟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是一個道理!”


    方十一可是知道,今年開始,蘇聯那邊沒什麽不敢賣的,到了解體的時候,甚至從一些小國家,能弄到蘑菇彈。


    “我得好好想想,還得問問合夥人。”


    呂文斌有些心動,更多的是遲疑,那邊生意不好做,可隻要錢到位,確實如方十一說的,


    他之前是有很多不甘,畢竟前期投入那麽多,一下子撤出來,損失太大了。


    “盡快吧,魔都和京都那邊安排的人,很快就會到位,要是有你之前打下的基礎,新的貿易公司將事半功倍。”


    方十一提點了一句,幾人吃了飯,他就和堂哥方五四往回趕路。


    ......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將事情想的簡單了。


    對其中的困難預估不足,畢竟前世他從沒參與過這樣的事,隻是蘇聯解體後,源源不斷的信息,被大家所知曉。


    不過,恰好有呂文斌這個鋪路之人,其中的困難將減少很多。


    不過貿易的重點,也得悄無聲息的轉移,去那些蘇聯解體後的小國家,最後得到的好處將更多。


    要是能將貿易路線,徹底鋪開,在最關鍵的時刻,將發揮無上的作用。


    這樣,對他來說,前期虧的錢,不知能不能說服他們承受?


    車輛到了天元市,方十一先去市公安局,接了韓誌軍,然後往王晨家駛去。


    “應該就是趙亞博和齊元偉,在背後搞鬼,想查馬豔兒的事,齊元偉還讓市局出麵,請魔都那邊配合,我後麵才知道。”


    韓誌軍上車後,心氣不高,看來是在市局還沒混開,他畢竟剛來,能插手的事,著實有限,與青山縣當一把手不能比。


    “沒事,慢慢來,現在不就是收拾他們的時候了。”


    “陳宏發短時間內,得在南邊受審,畢竟他是在那邊犯得命案,不過那邊能有口供也是一樣的。”


    三人到了王晨家樓下,上次來的時候,還是王晨小兒子滿月的時候。


    懷著忐忑的心情,方十一敲響了門,然後就被熱情的迎到了屋裏。


    看著如今其樂融融的家庭,他有些不忍再揭開他們的傷疤。


    可他知道,殺死王晨的凶手不歸案,他們的心底會一直隱隱發痛。


    “那個,陳宏發已經被抓捕歸案了,相信不久後,王晨的事就能徹底解決了。”


    最終方十一還是開了口,然後就見王晨的母親,嘴唇顫抖著,捂住了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王晨的妻子,也默默地流著淚......


    走下樓,三人心情沉重,這算是好消息嗎?都不能這麽說,隻能算是慰藉吧!


    收拾心情,他們到了李雲山的辦公室,主要是商量一下,背後捅齊元偉的事。


    “那個本子,是之前王晨的媳婦偷偷給我的,裏麵有給齊元偉的轉賬憑證,可以直接給紀委,讓他們派人去審問陳宏發也行。”


    方十一開門見山,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這樣操作也省事一些。


    “侯書記還沒走,這個時候,是不是慎重些。”


    韓誌軍有些擔憂,畢竟侯永泉是升職,就算不在山南省,可麵子還是得顧及一下。


    “這真是奇了怪了,你韓誌軍也不正直了,開始知道有所顧忌了,市局的副局長不好當?”


    李雲山笑著調侃韓誌軍,顯然對其最近的遭遇,是知道的,無非被局領導打壓著難受了。


    “嗬嗬,這事好事,該莽的時候要莽,該小心的時候要小心。”


    方十一知道,縣裏和市裏的政治形態,可差的太大了。


    看來有機會,得抽出時間,幫幫韓誌軍了,現在他不便祭出屠刀,不好捅市公安局的腰子,隻能從一些案件入手了。


    “是啊,不過齊元偉的事,你可能莽不起來了,要是非得莽,後果不可預料。”


    李雲山看著方十一,悠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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