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華的提議,他們雖然提前知道了,可還是有些震驚。


    “卸磨殺驢”、“鳥弓藏,走狗烹”等一些列詞語,在腦子裏不斷回蕩。


    雖然方十一有錯,可這也掩蓋不了,有人想趁機打壓,然後順勢奪權的事實。


    柳明德和耿小波兩人更是心中一怔,瞥了眼紀委書記張安國,暗暗猜測對方的態度。


    這一次的碰撞,讓他們也明白了過來,青山縣的局勢,完全變了樣。


    兩人剛打算開口,為方十一辯解,就被郭天華打斷了。


    “明德同誌,耿部長,知道你倆和方十一關係好,關心小同誌,可現在情況你們也知道,過分維護他,就是在害他。


    免去方十一農發辦主任,讓其全身心投入工業園區,完全符合目前縣裏的發展需求。”


    柳明德和耿小波無語,這一上來就堵死他倆的路,這還玩個屁。


    兩人想到方十一之前無所謂的態度,好像真沒在乎這事,既沒有想辦法阻止,也沒提出辭去農發辦主任。


    好像就等著上會,然後被掛在通告牆上。


    或者說他已經有了更好的打算!


    “再說說管理的問題,今後農發辦、工業園區和招商辦,由常務副縣長齊元偉同誌負責,一切按照正常管理模式進行,防止越權之事發生。”


    郭天華見柳明德和耿小波沒說話,繼續將第二個議題拋出。


    顯然事情已成定局,縣委書記的絕對權威,又回到了正軌。


    常委會上,也沒了之前李雲山和蔣金榮地交鋒的感覺,一切都按部就班起來。


    柳明德和耿小波覺得,青山縣的激情,正在被消失磨滅,青山模式的受阻,卻也不是主要原因。


    他們明白,方十一這樣的工作方式,並不適合所有領導,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被人牽著走,哪怕方向無比正確。


    俯首甘為孺子牛,這牛你抽一鞭子,可是會一蹄子踢死人的。


    ......


    青陽市省府機關大院,劉雨昕趁著有時間,將方十一送給她的青山年貨禮箱,正讓人往二號樓裏搬。


    “小雨,怎麽有時間過來,這是什麽?”


    劉德宏聽到動靜,知道是自己女兒,從書房裏出來,看見兩個大箱子,好奇問道。


    “爸?怎麽這個點了,您沒去上班?”


    李雨欣回頭,有些意外的問道,往常這個時間,屋裏都沒人的。


    “我今天出去一趟,從家裏出發,這箱子裏裝的什麽?”


    劉德宏好奇心上來了,他這女兒,可很少往回搬東西。


    “我朋友送的年貨大禮包,想著讓您嚐嚐。”


    李雨欣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回到青陽後,在這裏住的時間不長。


    “青山?是青山縣企業生產的?看著挺不錯的嗎?你說的朋友,是不是那個叫方十一的?”


    劉德宏看著自己的女兒,笑著問道。


    “嗯,他前兩天來青陽,順道給我帶點年貨,感謝我以前的幫忙。”


    李雨欣見父親猜出了方十一,覺得有些意外。


    “是嗎?趁著還有時間,打開看看有什麽,青山縣搞的風生水起,我剛好見識見識。”


    劉德宏看了看時間,也好奇箱子裏都有什麽,畢竟青山縣以前可沒有食品工業。


    劉雨昕見父親很感興趣,急忙拆開箱子,將裏麵的東西,一件件的拿了出來。


    “這都青山縣工業園區,食品企業生產的,有火腿、香腸、罐頭、臘腸、肉幹......這包裝可夠好的,春節送人,可夠麵子的。”


    李雨欣一邊往外拿,一邊介紹,像是在打廣告推銷產品。


    “看著不錯,不過我沒記錯的話,火腿至少得一年才能出廠,這青山火腿可不夠時間。”


    劉德宏看向女兒,笑嗬嗬地問道。


    “哎呀,爸爸您真是慧眼如炬,方十一說這火腿是從總廠那裏調過來的,算是提前預熱,打出青山的名氣。”


    李雨欣沒想到,劉德宏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怕父親誤會,急忙解釋道。


    “嗬嗬,年輕人心思活絡,夠機靈,不愧是青山模式的創始人,不錯不錯!”


    “那是,之前的營商環境治理的文章,你不是也說好嘛,他還救過人,抓過a級殺人犯。”


    劉雨昕見父親誇讚方十一,心裏高興,忍不住又添了幾句。


    “是嗎?那真是了不得的年輕人,你是不是喜歡那小子?”


    劉德宏話鋒突轉,頓時讓劉雨昕一愣,心髒猛地一緊,然後突突地跳了起來。


    “爸!?您亂說什麽呢?人家已經結婚了,我怎麽可能......”


    劉雨昕臉色漲紅,跺了跺腳,又急又氣,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劉德宏打斷了。


    “結婚了又不是不能離?你是我劉德宏的女兒,隻要你喜歡就行。”


    劉德宏寵溺的看著劉雨昕,語氣相當霸道。


    “爸,我隻是把他當弟弟,你再亂說亂來,我可不來看你了。”


    劉雨昕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沒了嬌羞,剩下的隻有警告。


    “好好好,試試你,你看還急了,爸隻希望你找到喜歡的人。”


    ......


    天元市,方十一並不知道,他的農發辦主任,即將被免去。


    他和韓誌軍正懷著愧疚之心,帶著堂哥方五四,在市公安局黃啟強的帶領下,找到了王晨家中。


    “你們是誰?”


    開門的是一個頭發花白,身體有些瘦小的婦人。


    “大娘你好,我們是公安局的......”


    “你們走,我家不歡迎你們,走走走,我們什麽都不知道,沒有你們要的東西!”


    黃啟強話還沒說完,就被婦人推著往外走,眼裏盡是厭惡之色。


    “局裏之前將王晨定為在逃人員,幾番調查,最近又帶來他死訊,導致他家裏人比較反感。”


    黃啟強有些尷尬的解釋道。


    “大娘別關門,我不是警察,是王晨的朋友,聽說他出事了,特意來看看您。”


    方十一見門就要關上,急忙喊道,顯然他從王晨母親的反應,以及黃啟強的解釋中,看出了不簡單的隱情。


    “你認識晨兒,王晨不是逃犯,你知道的,你和他們說說,我家王晨是好孩子。”


    婦人說著說著,一把死死地抓住了方十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隻是瞬間又變了臉,將他們堵住,死活不讓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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