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十一聽到這個消息後,心神晃了晃,暗罵哪個缺德玩意兒,得了他的真傳,可比他還心黑。


    這不是明晃晃的告訴所有人,他這次突擊提拔,是李雲山走前的安慰獎嗎?


    所有人恍然大明白,方十一蹦躂不了幾天了,李雲山一走,他妥妥被收拾。


    “以為他輝煌了,沒想到是回光返照,可憐呢!”


    “李縣長也是的,有點吝嗇了,一個正科都給不起,好歹讓人家多爽爽不是?”


    “就是,一個副科區長,就給打發了,後麵擼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爽!”


    李雲山和柳明德,也是無語,長歎世事無常,風向變化之快,讓人始料未及。


    早知道對手有這招,好歹讓方十一晉升正科,然後給農發辦的眾人,都升一級,徹底堵死這幫說風涼話的路,最後讓他們哭死在廁所。


    此時的方十一,沒工夫也沒心情操心這些事。


    工業園區雖說才規劃不久,可事情太雜太多,園區麵地很大,看起來就很空曠荒涼,就連辦公樓也簡陋無比。


    這兩天重點規劃新建屠宰場的事情,由於屠宰場的主要資金,是政府擔保,銀行貸款,所以每一步都得農發辦和相關部門盯著,生怕出了岔子。


    其實不止是屠宰場,其他的很多前期投入,多數資金,都是銀行貸款,可以說整個青山縣,為了這個發展規劃,背上了巨額債務。


    李雲山和方十一自然知道其中的風險,可沒錢是真的沒錢,上也是真的得上。


    方十一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好在前世這種模式成功例子不少,他自然要賭一把。


    難能可貴的是,李雲山一直堅定的支持他,陪她冒險。


    還有兩三個月,第一批擴大養殖的牲畜,就要相繼出欄,到時候,就是檢驗成果的時候了。


    他很期望能有不錯的結果,可他也知道,必須先邁過很多很多的困難。


    忙了兩天,終於有空,他找到了韓誌軍。


    “我的大區長,您終於想起了我,升了職,瞧不上我了這是?”


    韓誌軍一見方十一,就忍不住吐槽,上次熬夜找到海大眾人後,他倆就再沒碰過麵。


    “我還得跟你客氣,軍哥不是白叫了,咱們的兄弟情,在你眼裏是不是水分太大了。”


    方十一說完,直接甩出兩包,從李雲山那搞來的煙,見一臉幽怨的韓誌軍,頓時眉開眼笑,也是鄙視至極。


    “哈哈,哪有水分,早就被你似火的熱情,給蒸幹了。”


    喜笑顏開的韓誌軍,收起寶貝似的煙,開始給方十一倒水。


    “彪哥和他小弟,沒事吧?”


    方十一開門見山的問道。


    “一直好著呢,你別擔心,兩個嘴硬得很,根本沒提馬豔兒一個字,放心吧,等判了進監獄,就不用擔心了。”


    韓誌軍以為方十一關心彪哥,是怕他指證馬豔兒。


    “軍哥,你心真大,忘了吳山奎怎麽死的了?你真以為我怕他倆誣陷馬豔兒。”


    方十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咋地?馬豔兒還想滅口?呃,不對,咋成誣陷馬豔兒了?”


    韓誌軍的腦子,被方十一的話,一下子給擰成了麻花。


    “你這段時間,有沒有查出搞死吳山奎的幕後黑手?”


    “沒有啊,馬豔兒不是說在那名單上嗎?”


    “哼,她當時對我倆都有怨氣,沒說真話。”


    “你咋知道的?她對你坦白了?”


    “不錯,這事牽扯太大,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可我總感覺青山縣到處有眼線,尤其是你們公安局,千瘡百孔的,唉!”


    “沒那麽誇張吧?”


    韓誌軍覺得方十一不對勁。


    “軍哥,你不會出賣我吧?”


    “你發什麽神經,有屁快放。”


    韓誌軍都快被方十一搞的神經了。


    “我告訴你,幕後黑手是......嘖,你把耳朵拿過來啊,不知道隔牆有耳!”


    韓誌軍剛聚精會神,結果差點被氣炸,無奈隻好把頭伸過去。


    “黑手就是蔣金榮!!!”


    “???”


    “你不震驚嗎?”


    “我該震驚嗎?猜也能猜到,我隻是不知道幫他實施還有誰?政法委書記田博濤,還是局裏的局長政委?”


    韓誌軍故作深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方十一見他一副裝逼樣,差點開啟尚雲鵬的“日”字模式。


    不過他最終沒有拿出錄像帶,而是讓韓誌軍做好準備工作,千萬不能他們剛一出手,就被泄露了消息。


    回到縣府,李雲山辦公室,柳明德也在,兩人臉色都不好。


    “縣長,柳部長,現在還來得及嗎?我想升正科!”


    方十一笑著看向兩人,顯然指的是縣裏對他口風轉變的事。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我這就去找蔣書記。”


    柳明德作勢,就要往外走。


    “行了,老柳,別開玩笑了,十一,你說他們傳我要離開是什麽意思?”


    李雲山問道,蔣金榮開始將他和方十一架起來烤,這會兒又將方十一放下。


    現在對方十一都是嘲諷吐槽,可敵意明顯少許多,反倒同情多了些。


    這明顯不符合邏輯,不會真讓大家以為,方十一沒了靠山,就要完蛋的意思?


    “猜不到,但必然有雷霆手段,且準備趁你不在的時候搞事情。”


    方十一隨口說道。


    柳明德點頭,心裏有些後悔,暗道自己還是太保守了些,錯過了大好機會,不然柳高峰也副科了。


    “縣長,柳部長,你們沒有發現其中的邏輯問題?”


    “什麽問題?”


    “說來聽聽...”


    “如果蔣書記的陽謀,是想把我放在火上烤,讓我成為眾矢之的,工作難以開展,那麽就不會傳出縣長要調走的消息。”


    “對的,是有些前後矛盾,然後呢?”


    李雲山和柳明德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可這消息傳出,就說明烤我不是目的,那麽咱們有機會,試試深淺。”


    “怎麽試?”


    “當然是給我要個正科,嘿嘿!”


    在李雲山和柳明德的期待中,方十一舔著臉說道。


    “你小子認真的?把話說清楚。”


    李雲山見方十一這副嘴臉,就知道他有了主意。


    “給我們農發辦的人,統一升一級,當然要把縣裏其他領導的想法都考慮上,蔣書記同意了,就說明他一定在憋大招。”


    李雲山和柳明德一想,就明白了,這事成了,就是皆大歡喜的局麵。


    還解了方十一被針對的困局。


    如果蔣金榮這都能答應,說明他必然在等機會,醞釀殺機。


    “假如給你們晉升,不影響他後續計劃的話,蔣書記不一定能答應。”


    柳明德皺眉,心中燃起的希望,又熄滅了。


    “嗬嗬,那咱們威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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