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水生尷尬又懵逼,愣在原地,手臂僵硬,不知所措。


    “咳咳,蔣書記,這位是尚院長。”


    憋住笑意的韓誌軍,小心地指了指,從他車上下來的尚雲鵬。


    “哎呀,看我這眼神,太激動了,認錯人了!”


    蔣金榮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當即到了另一邊。


    互相介紹完畢,原本想先安排他們先休息時,卻被尚雲鵬和姚鴻學嚴辭拒絕了。


    他們已經知道,走失的這段時間,給青山縣特別是方十一,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自然不想再怠慢,要直接進入工作狀態。


    於是眾人去往早已準備的會場。


    “嗬嗬,首先我代表青山縣委縣府,歡迎各位蒞臨,希望接下來,青山縣能在各位專家的幫助下,有長足發展......”


    蔣金榮發言不長,說實在的,他也不想多說。


    “首先,我想向青山縣的諸位道歉,我私自改變行程,給大家造成如此多的麻煩,實在過意不去,我會向學校講清楚,自願承擔一切責任。”


    尚雲鵬姿態很低,說完起身,向桌子對麵的青山縣眾人鞠了一躬。


    “這事也和方十一同誌沒有關係,聽說他因此要受處罰,我們實在忐忑難安,希望你們不要苛責他。”


    “對,這完全和方十一沒關係。”


    姚鴻學也順勢開口。


    “那和誰有關係?”


    “看來看去,隻有陳宏法陳總了!”


    會場,突兀的詢問和篤定的回答,讓和諧的氣氛一滯。


    方十一坐在會場後麵,實在不起眼。


    他知道,此時不該說話,可他有力的聲音,還是穿透一切,響徹全場。


    陳宏發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而海大眾人,也紛紛狐疑的看向他。


    “方十一,注意身份和場合,雖然尚院長和姚教授為你開解,可也容不得你撒野。”


    縣委辦公室主任林永壽,見蔣金榮皺眉,立即朝方十一嗬斥。


    “李縣長,如此嚴肅的場合,莫要惹人笑話了。”


    蔣金榮沒有理會方十一,而是轉頭看向李雲山。


    “蔣書記,咱們上上下下折騰了這麽久,到底和誰有關係,搞搞清楚也無妨。”


    “十一,你繼續問,怎麽說也得給大家一個交代。”


    李雲山看向對麵眾人,最後將目光停在了陳宏發那裏。


    會場眾人心驚,暗暗咋舌。


    常委會的影響這就來了,縣長完全不給書記麵子了。


    會場的氣氛變得壓抑起來。


    “蔣書記,李縣長,我真是好心辦了壞事,這事要說怪我也沒錯。”


    陳宏發知道再解釋,也沒用,索性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反正他又不在青山縣混。


    “聽說陳總在天元市有家飼料廠?”


    方十一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回連蔣金榮也不好阻擋了。


    “是,是有家飼料廠,可這和今天的事有什麽關係?”


    “那陳總知不知道,我們縣在搞玉米杆發酵飼料廠?”


    “知道一點,聽人說過。”


    “陳總你說,青山縣的發酵飼料,會不會影響你們廠的效益?”


    “這......這是不一樣的技術,我們主要供應大型養殖廠,零售不多。”


    陳宏發立即否認,慌張的朝蔣金榮投去求救的眼神。


    “是嗎?你確定?”


    “方十一,你有完沒完?陳總的飼料廠,是魏市長親自招商引進的,他也不是犯人!”


    蔣金榮臉色難看,生生打斷了問話。


    “嗬嗬,對不住了陳總,我問完了。”


    方十一不再說話,大家都不是傻子,問到這個地步,也就差不多了。


    陳宏發和青山縣有本質的利益衝突,那麽所有的巧合也就不純粹了。


    尚雲鵬和姚鴻學甚至看向了田水生。


    會議散去,折騰了一路的海大眾人,終於能安心休息了。


    陳宏發也不敢再多待,帶著人直接回天元市了。


    他看青山縣許多人的反應,在不走,估計他會被拿下。


    方十一短短幾句話,就讓他成了眾矢之的,果然是讓盧少康都惦記的男人。


    此時,陳宏發對方十一更加忌憚了。


    另一邊,廖開宇過的著實忐忑,他很想找李雲山問清楚,可知道不合適。


    他也明白,目前局麵,隻能一條道走到黑,說不得就有光了。


    可心裏實在不放心,直到方十一坐到了他麵前。


    “十一,坐著說,人都安排好了?”


    “廖縣長放心,謝謝您,忙到現在才來道謝,您別見外。”


    “嗬嗬,沒事,我就是看不慣蔣書記老針對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廖開宇憂愁的看著方十一,一副擔心他的樣子。


    “哼,我可不怕他針對,反正他先到頭,倒是李縣長有點怕,畢竟他來青山時間短,威望不高,工作難開展。”


    廖開宇一聽,心中有點興奮,可還是不敢大意,畢竟早上一衝動,搞的他現在就很被動。


    “是啊,蔣書記上了年紀,保守點,大家手上的工作,都難啊!”


    “廖縣長,守得雲開見月明,也難不了個把個月了,堅持就是勝利。”


    “哦!?是嗎?哈哈,讓十一見笑了,見了你,就倍感親切,多發兩句牢騷。”


    “廖縣長把我當自己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哈哈,不過工作再難,我們都得迎難而上,你是知道我的,我是完全配合李縣長工作的。”


    方十一從心滿意足的廖開宇辦公室出來,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自從他借用李雲山的名頭,打了盧少康,就感覺有點上癮了。


    這不一回到青山縣,沒忍住,直接把廖開宇給忽悠“瘸了”。


    現在還得包安慰。


    這tm的就是一條不歸路啊!!!


    這樣下去,李雲山遲早得打他一頓。


    燥騰了一天的縣委縣府,終於安靜了下來。


    方十一又見到了短暫消失熱情和笑臉,許多人下意識的表情,直接映射著他們真實的內心。


    回到農發辦,看了看各鄉鎮,玉米杆收購合同簽訂的進度情況。


    又叮囑陳東陽,將每天進度列表,呈報縣委縣府相關領導後,就想給李天海打個電話。


    不過轉念一想,他才從魔都回來沒幾天,未免顯得太沉不住氣,就打消了心思。


    時間臨近下班,縣府要組織給海大眾人接風,方十一喊上柳高峰提前過去準備。


    青山縣的招待所,看起來實在寒酸,可窮,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兩人來到尚雲鵬的房間,卻見姚鴻學也在。


    “十一同誌,你來的正好,我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難道真是陳宏發誘拐我們的?”


    姚鴻學眉頭微皺,有點懷疑自己的智商。


    “絕對是這狗-日的,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人,還有老姚,注意用詞,什麽誘拐,搞的你是小媳婦美少-婦似的。”


    尚雲鵬氣還沒消,一開口,就震撼了方十一和柳高峰。


    “可火車,總是你們自願下的吧?”


    方十一直接拆穿了兩人,戲還演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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