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在電話裏說:“大哥,我他媽出事兒了,這回可太沒麵子了!”


    老桑一聽,趕忙問:“咋的了?有啥事你跟哥說呀。”


    趙三說:“大哥,我在吉林市這邊栽跟頭了,你在吉林市有認識的朋友啥的不?”


    老桑一聽,滿不在乎地說:“吉林省這塊兒,咱都好使啊,還吉林市呢,你在哪兒呢?”


    趙三回答:“我現在正在往回走的路上呢,大哥,你在吉港集團不?我找你去,見麵再說。”


    老桑說:“來吧,我在吉港集團辦公室等你。”


    等趙三到了吉港集團啊,這事兒又得接著往下說了!


    老桑那屋裏正有好些官員呢,都在跟老桑探討事兒呢。


    趙三到了之後,一進屋看到桑月村,那眼淚就下來了,哽咽著說:“村哥,您這有客人呐,那我先等等。”


    可屋裏人一瞅他那腦袋上一個口子,也沒包紮,傷口就那麽露著。


    趙三是誰呀?那是眼珠子一轉仨心眼兒的主兒,當他打定主意要有所動作的時候,在路上他就開始醞釀情緒,把頭上的創可貼也使勁的薅下來了,露出紅紅的大口子,因為扯創可貼使勁太大,以至於把傷口又撕出了血。


    又拿過洪武嘴上叼的香煙掐滅了,用手指抹一下煙灰抿到臉上兩道子,再加上兩行擠出來的眼淚,齊活兒!


    看見趙三這狼狽樣,老桑屋裏的人都挺驚訝,老桑趕忙問:“哎呦,我操,紅林呐,這咋回事啊?你這憋屈啥呀,咋還哭上了呢?”


    趙三這會兒許是見到拜把子兄弟了是真覺得委屈,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邊哭邊說:“大哥,我他媽憋屈呀,我讓人拿煙灰缸給砸了,就在吉林市那旮遝啊!”


    老桑安慰道:“哎呀,別哭別哭,憋回去,不就吉林市嘛,有大哥在,在東三省這塊兒,還能讓你一直憋屈著?你跟大哥說說,那人叫啥名啊?”


    趙三抽搭著說:“大哥,那人叫曲剛,曲剛啊,他好像在吉林市白道上有點關係,就是個小小的什麽角色,把我給收拾了呀,可把我欺負慘了!”


    老桑一聽,皺著眉頭想了想,說:“哦,現在吉林市一把大哥是誰來著?好像是叫個啥名兒了?我看看啊,反正就是那級別差不多的人唄。”


    說著,老桑就拿起電話打了過去,接通後說道:“哎呀,兄弟啊,我是老桑呀,三哥我這兒有點事兒想跟你說說。”


    對方一聽,趕忙回應:“哎呀,三哥三哥,有啥事啊?”


    老桑說:“兄弟啊,你們吉林市咋還有黑社會呢?”


    對方一聽,有點緊張,說:“三哥,你可別開玩笑呀,哪有黑社會呀?”


    老桑嚴肅地說:“真有啊,那家夥,一群人把我兄弟給圍在那兒了,帶頭的叫曲剛,你可得把這事兒重視起來啊,這曲剛看著像是涉黑呀!你想啊,這九九年,澳門剛回歸,梁旭東在長春剛被打掉,這曲剛又冒頭了,正好拿他做個典型唄!”


    對方一聽,著急了,說:“哎呀,三哥,你可別鬧啊,我們吉林市現在正評全國先進文明城市呢,這要是出了這事兒,可受不了啊。三哥,他咋得罪你弟弟了呀?要不這樣,我讓他給你弟弟賠個不是,把事兒解決了,行不?”


    老桑說:“我弟弟叫趙紅林,你應該知道吧,給他一天時間,把這事兒處理好!”


    對方趕忙應道:“行行行,大哥,我明白,我這就去辦!”


    掛了電話,這人直接就打給了六扇門的一把大哥,說:“老劉啊,是這麽回事兒,吉林市關於華旗公司曲剛的事兒,好像得提上日程重點關注一下了。”


    六扇門的大哥一聽就懵了,問:“領導,這、這是咋回事兒呀?”


    對方說:“你別管我咋知道的了,你弟弟那事兒你整明白了沒?我可告訴你啊,要是這曲剛成了長春那邊整治的典型,那咱們可都得跟著受牽連。


    剛才省裏來電話了,我就不告訴你是誰打的了,就說這曲剛又混社會了,不就是換了身衣服,搞什麽華旗公司消防器材那業務嘛,實際上還是不安分呢。


    人家長春有個叫趙紅林的,你讓他給人把那事兒處理好,要是趙紅林這事兒處理不明白,那關於華旗公司以前那些問題,可就都得深究了,聽明白沒?”


    六扇門的大哥一聽,趕忙說:“哎呦,我操,領導,我聽明白了,你放心,我現在就給曲剛打電話,這小子最近是有點飄了,整不好,我得讓他知道厲害。”


    這邊呢,趙三在老桑那兒還在等信兒呢,對老桑說:“大哥,我就等著看了,十分鍾之內要是電話不來,我這麵子可就徹底找不回來了,我今天這臉可丟大了呀。”


    而另一邊,曲剛正在打麻將呢,坐在下家,手氣還不錯,正高興著呢,心裏想著:“哼,打完趙三,我這心情別提多舒暢了,今天可算是把幾年前的仇給報了,那趙紅林作為長春的一把大哥,跑到吉林市來,還不是被我收拾了,就算當時有張老二他們那幫人幫他,我今天也沒吃虧,我還想著把他腿打折扔車裏呢,看他以後還敢在我麵前裝逼不!”


    正美著呢,電話響了,曲剛接起來一聽,是大哥打來的,那頭說:“曲剛啊,你是不是想當典型啊?我可告訴你,你要是不好好的,你這是要把我拉下水呀,你想死了拉我墊背啊!你知道不?剛才咱們吉林市上麵的老大給我來電話了,說你得罪人了,別到時候拿你那華旗公司開刀,我這可是一直力挺你的,你可別給我捅婁子啊!”


    曲剛一聽就懵了,趕忙說:“哥,這香港剛回歸,1998年梁旭東那可是長春打黑第一案啊,這事兒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尋思現在這形勢,我換身西裝,正正經經做生意了呀,哪還敢混社會啊?”


    那頭大哥嗬斥道:“曲剛啊,你別以為換了身行頭,就不是流氓了,長春的趙三,就是趙紅林,你是不是欺負人家了?我可告訴你,給你十分鍾,你趕緊把趙三這事兒給處理好,要是處理不明白,你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可全都得被翻出來,我估計三天之內就能把你整沒了,連你那華旗公司都得跟著遭殃。”


    曲剛這下算是徹底明白了,原來趙三背後的能量這麽大,這白道的關係可不是鬧著玩的,那才是最厲害的呀。


    曲剛趕緊說:“哥,你放心,我這就給趙三打電話,一定把這事兒給解決好,哪怕給趙紅林下跪,我也得把事兒辦明白了,要不真牽連到您,也牽連到我自己了呀,我心裏有數呢。”


    掛了電話,曲剛心裏直發慌,嘴裏念叨著:“我去,這事兒鬧的,腦袋嗡嗡的,真沒想到趙紅林這麵子這麽大。”


    曲剛有趙三的電話,趕緊撥了過去,這時候趙三正在老桑的辦公室呢,電話一響,趙三一看,心裏暗喜:“哼,大哥這電話打得真管用啊。”


    接起來就聽曲剛在那頭說:“三哥,我是曲剛啊,哎呀,三哥,您可千萬別生我氣了,我給您道歉啊!”


    “別叫我三哥了,我不配呀,我還害怕呢,怕我變成一米五回來呀!”


    “三哥,您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我錯了,哥呀,我之前真不知道您現在有這麽大的能量,這麽大的麵子啊。三哥,您大人有大量,您看這事兒咋解決,您說咋辦就咋辦!三哥,要不我現在上長春去,您打我兩下出出氣也行啊。”


    趙三聽了,冷哼一聲說:“沒那必要,曲剛啊,這事兒呢,我也不想跟你計較了,不過得讓你知道知道你三哥我現在是啥樣的人,我絕對不是好惹的!


    曲剛啊,你要是還想在道上混呢,你就按我說的辦,你要是不想幹,你也吱個聲。不過你今天打了我一下,這樣吧,拿二百萬來,就算了事兒!


    你可別覺得我是訛你,九九年了,你曲剛開著車,還想著把我腿打折扔車裏呢,現在讓你拿二百萬,三哥我差這點錢嗎?我就是想給你個教訓,三哥我這要求不過分?”


    曲剛趕忙說:“沒有沒有,三哥,您沒難為我,就按您說的辦!”


    趙三接著說:“我也不想跟你見麵了,你讓你兄弟或者司機,明天送到長春綠園那個聖地亞哥的吧台那兒去吧,記住了,要現金啊。”


    曲剛連忙應道:“行,三哥,我記下了。”


    掛了電話,曲剛第二天就讓手下兄弟把二百萬現金送到了聖地亞哥吧台那兒。


    說起來,趙三也沒完全靠著老桑的麵子,直接把曲剛整垮,畢竟大家在道上混,各有各的關係網,各有各的保護傘,都得互相給點麵子,所以就各退一步了。


    趙三這挨了一下,倒也挨回來二百萬,也算是找回麵子了。


    雖說當時曲剛是在電話裏給趙三道歉的,別人一開始並不知道這事兒,可趙三那是啥人呀,他能不出去宣揚宣揚嗎?


    趙三平時就愛在聖地亞哥那兒一坐,拿著小酒杯,沒事兒就接接電話啥的。


    這不,有朋友打來電話說:“哎呀,三哥,我是某某呀,三哥,謝謝你啊,有好事兒就想著我。哎呀,是這麽回事兒,有個修橋修路的活兒,我有個朋友,好像是長春哪個區的,通過朋友輾轉找到我了,想問問三哥您有沒有興趣呀?”


    趙三就問:“哦,哪兒的活兒啊?”


    對方說:“是九台的,九台要修條道,三哥,您看咋樣?”


    趙三一聽,問:“利潤點能有多少呀?”


    對方回答:“大概一百萬的活兒,能掙個六七十萬吧。”


    趙三滿不在乎地說:“行啊,三哥我不差錢,就這點錢,對三哥來說,也就是打一把牌的事兒,我在聖地亞哥待一天,那都能掙個幾十萬呢,三哥我還能差這點錢?


    但話又說回來呀,雖說三哥自己不差錢,可親戚裏總有差錢的不是?三哥兄弟又多,就尋思著能幫襯就幫襯唄。”


    趙三對著電話那頭說:“老李啊,你跟那九台的小九說一聲,這活兒三哥接了,替我謝謝他對三哥的這份信任,回頭我安排我兄弟去幹就行,我這幫兄弟裏,有不少還過得緊巴巴的呢,讓他們幹正好。”


    接著呢,又有個城建部門的人打來電話,還記得之前講的二道那個大隊長不?


    趙三之前給那人拿了三十萬,後來靠修路燈掙了不少錢,把那三十萬早掙回來了,那人現在升職到長春市的一個建設部門了。


    這位張哥接起電話一聽是這活兒,就問:“哎呀,這活兒挺好啊,誰來幹呀?”


    趙三就說:“這活兒呀,三哥我有個兄弟叫黃強,您知道吧?就是三哥的司機,這黃強打仗挺厲害,也特別講究,算是三哥的禦用保鏢了。黃強有個弟弟叫黃亮,您還記得不?就是之前跟王誌混的那個黃亮。


    這黃亮吧,性格唯唯諾諾的,不咋會在社會上混,打仗也不行,幹啥都不咋出彩,就跟高俅身邊那個傭人高坎似的,見著人就那副討好的樣子,天天跟著王誌瞎混,也沒個正事兒,我尋思這活兒給他幹。”


    “哎呀三哥,你真護著你兄弟呀!行,這活兒不錯,就讓他幹吧。”


    趙三心裏想著,黃亮天天這麽混也不是個事兒,正好有這活兒,就把這活兒給他幹唄,掙個六七十萬也挺好。


    想到這兒,三哥就拿起電話給黃亮打過去,電話一接通,趙三說:“黃亮啊,你三哥我呀。”


    黃亮在那頭回著:“三哥,我這會兒跟誌哥在夜上海呢,您有啥事兒呀?”


    趙三說:“你上我這兒來一趟,我找你有事兒。”


    黃亮一聽,趕緊把電話一撂,對王誌說:“誌哥,三哥找我有事兒,說是好事兒呢。”


    王誌那時候外號叫“瘋狗”,身上掛了多少條小金鏈子都記不清了,天天喝得迷迷糊糊的,還有不少不良嗜好,眼睛總是直愣愣的。


    不過王誌對黃亮那是真好,跟親弟弟似的,一聽這話,就說:“黃亮,那你去吧,我讓你去,你就去唄,好事兒就趕緊去呀!”


    黃亮聽了,開著他那台奧迪就往趙三這兒來了,雖說車比不上那些豪車,但跟著王誌混,有這麽個車也還行。


    到了聖地亞哥,進了趙三的辦公室,一見麵,黃亮往那兒一坐。


    趙三看著他說:“黃亮啊,這兩天你別老跟你小誌哥一起玩了,三哥給你整了個活兒,是個能淨賺六十萬的活兒,這活兒總價一百萬呢,就在九台那邊,你去待一個月,看著點工程就行,一個月就能幹完,掙六十萬,多好呀,你幹不幹?”


    黃亮一聽,眼睛都亮了,趕忙說:“三哥,我幹呀,掙六十萬我就能換台車了呢,三哥,太感謝您了。”


    趙三笑著說:“行了,你哥挺忙的,就不讓他幹了,你去就行。”


    黃亮接了這活兒,那可上心了,雖說平常看著玩世不恭的,可一認真起來,也挺像那麽回事兒。


    他開著那輛捷達就往九台去了,到了九台那邊,地方挨著山,就在那兒開始修路了。


    黃亮在那兒找了個監工,又雇了些當地的農民工,就熱火朝天地幹起來了。


    大貨車從山上把大石頭運下來,“叮當”卸在路邊,雇的那些老頭兒,拿著工具“梆梆”地把大石頭砸碎,砸成小塊後,再放到碎石機裏,“哢哢哢”一陣響,石頭就被粉碎了,那場麵塵土飛揚的。


    這工地離學校不遠,把碎石頭往那兒一鋪,再用壓道機“嘎嘎”一壓,路就慢慢修起來了。


    黃亮這一修就是半個月,天天早上去監工,晚上才回來。


    就在黃亮在那兒幹活監工的時候呀,咱得說說這九台的社會人了!


    說起這段還真是太有意思了,九台的那社會人的下場是任何人都預料不到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春城江湖往事之趙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金門雲字輩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金門雲字輩並收藏春城江湖往事之趙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