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不遠處傳來的驚呼,切原赤也不屑的扯了扯唇角,像那次一樣高高跳起把球打了回去。


    網球像是一枚黃色的子彈一樣打在了地麵上。


    “居然沒有傷人嗎?”


    “我都說了,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


    自從那次打傷了橘吉平之後,同桌和他說了很多,他也想了很多。


    本來他對於在賽場上將人打傷除了覺得對方實力特別垃圾,一切活該之外並明沒有別的感覺。


    直到同桌讓副部長和柳前輩他們跟他打球,就往他身上打。說是隻要還有一口氣,她就能救回來。


    最初球打在他的身上時他還能無所謂的笑笑,還挑釁的讓副部長他們用點勁,說他們沒吃飯。


    如果是平時他是肯定不敢這麽說話的,但這不是被打上頭了嘛。


    然後他就受到了狂風暴雨般的洗禮,給徹徹底底的打服了。


    因為真的很痛,痛的他一度覺得自己廢掉了。


    原來他把別人打傷的時候是這種感覺啊。


    他的腦海裏一瞬間閃過很多人痛苦的臉。


    他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眼中茫然一片。


    大腦裏卻有一個戴著惡魔麵具的人在不停叫囂。


    “你就是惡魔!”


    “和我一起沉淪吧。”


    明日呦呦看著跌倒在地上之後,就沒有爬起的切原赤也,眼中閃過不忍。


    她有想過放任赤也這麽下去,但是她知道赤也一定會後悔,那個時候他隻會被內疚淹沒,比現在更痛苦。


    走過去坐在地麵上,把切原赤也的頭掰到自己的腿上。


    柔和的白光在指尖溢出,一點一點的撫平少年身上的傷口。


    切原赤也眼角落下淚水,胳膊緊緊環住女孩的腰肢。


    “同桌,我是不是做錯了。”


    聲音是淡淡的沙啞,還帶著淡淡的澀意。


    明日呦呦輕輕摸了摸少年柔軟的卷發,溫柔的像是月光。


    “赤也,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對和錯。每一個人心裏都有一把秤,真正的答案隻有自己知道。”


    “你打暴力網球是你的選擇,是一種獲勝的方式。沒有一條明文規定不可以打暴力網球,所以既然沒有犯規,那就算不上現實意義上的錯誤。”


    “但你要知道的是這個世界上比你強的人很多很多,如果你一直按照這種方式打球的話,對於那些高手來說就是挑釁,他們會用什麽方式打敗你都不好說。”


    手指輕輕拭去切原赤也眼角的淚水,白光治愈了他嘴角的傷口。


    “如果你心裏覺得打傷了別人,心中內疚,覺得自己做的不好,那說明你是善良的,這一點我為你驕傲。大不了我們以後不這樣做就是了。”


    “好,我知道了,同桌。”


    切原赤也把臉露出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明日呦呦,臉上髒兮兮的,還掛著淚痕,像是一隻可憐的小狗一樣。


    “但是赤也我要告訴你,善良的前提是保護好自己,如果有人故意打傷你,那麽請你務必十倍百倍千倍的還回去。”


    切原赤也到現在依然記得,女孩和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麵上的表情十分嚴肅,裏麵的認真像是太陽一樣可以溫暖他的心髒。


    “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就算不用那種方式我也可以贏!”


    球在身旁極速掠過的時候,橘杏和神尾明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對於切原赤也這近乎重生般的蛻變讓他們心情很是複雜。


    “這個家夥真的變了……”


    橘杏喃喃自語道。


    “那就好好的打好這一場球吧。小杏!”


    神尾明勾了勾唇,看向前方的橘杏,聲音裏有些釋然也有些堅定。


    “好。”


    橘杏握緊手中的球拍,大聲回應著神尾明的話。


    “看我的音速球!”


    切原赤也飛速判斷著球的路徑,以一個吊高球打了回去。


    同步共鳴的兩個人心意相通,幾乎瞬間就明白對方的意思。


    奔跑互換間,神尾明佯裝接球,但是在馬上觸到網球的那一刻蹲下身來,身後的橘杏高高跳起,對準切原赤也的死角狂轟過去。


    “糟糕了,來不及了。”


    切原赤也眉頭一緊,網球蹭著球拍的邊緣飛了過去。


    橘杏臉上的笑容還沒有褪去,一個球以驚人的速度穿過網線,扭曲了空間直直的打在了鐵網上不停盤旋著。


    不知道轉了多久,就連這個橡膠球都起了白煙,在掉了下去。隻見堅固的鐵網上留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小洞。


    神尾明和橘杏吞了吞口水,把目光看向了打出這個網球的人。


    “啊,出界了。我明明都控製好力氣了呀。”


    明日呦呦小聲抱怨,對上切原赤也睜大的眼睛,有些沒安好氣的說道:“看什麽看,我也在球場上好不好!笨蛋赤也,這可是混雙!”


    “哈!”


    切原赤也笑了笑,看向明日呦呦的眼神是說不上的溫柔。


    “我知道了同桌,我們一起並肩作戰!”


    “不過打網球確實難啊,我得好好想想該用什麽樣的力度打過去,才能讓對手接不住,又不至於把對手打死。”


    “幸村部長,你們隊的女經理這麽強悍的嗎?”


    把這話聽到耳朵裏的梶本貴久整個人都傻了,還以為自己聽到了什麽偽人在說話,像是機械一般僵硬的扭過頭詢問道。


    “呦呦可是我們部門說一不二的老大呢,我們都聽她的。你說是吧,弦一郎。”


    幸村精市笑著回答道,看著女孩的目光中滿是驕傲。


    “啊,是。”


    真田弦一郎點了點頭,他們確實都聽她的,沒有人舍得違抗。


    “明日同學特別厲害的,當初可是徒手接下子彈呢。”


    鳳長太郎感慨道,這是他見過的最厲害的人了。


    或許是少年都有慕強心理,當看到女孩出現時,鳳長太郎就忍不住把目光放到她的身上,試圖發現她更多的閃光點。


    徒手接子彈!


    除了知道明日呦呦厲害的人,其他人聽到這句話都震驚了。


    好狠!


    想到明日呦呦是龍崎組的監督員,其他兩個組的人都用憐憫的目光看向了梶本貴久他們。


    尤其是梶本貴久,他剛才還質疑了幸村精市……


    閉了閉眼,明明陽光明媚,為什麽他感覺自己天都黑了呢。


    調整好自己狀態的明日呦呦很快就適應了網球這項運動。


    明明是一個根本就沒有學過網球的人,但是隻憑著她閃電般的速度,又重又穩的力量,令人震驚的靈活程度,打的像模像樣的,甚至有很多球都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打了回去。


    “還可以這樣接球嗎?”


    “就這麽貼著網麵削過去了?”


    “這天賦實在是太恐怖了吧!”


    “沒有技巧,全是能力!強!真的強!立海大是專出怪物嗎?”


    對麵的神尾明和橘杏已經打的全身濕透了,汗水像是瀑布一樣往下流。現在他們連同步共鳴都維持不了了,隻剩下了原皮。


    “呼,呼!要炸了!”


    橘杏使勁咽了口唾沫,滋潤了一下要冒煙的喉嚨。


    “他們怎麽越打越興奮了呢?剛才切原臉上還有汗呢,現在連臉都沒紅一下,我們真的那麽弱嗎?”


    神尾明都有些懷疑人生了。


    “弦一郎,你感受到了嗎?呦呦和赤也之間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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