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小巷。


    紅羅賓仍在不懈的搜尋著毒氣彈的線索。這時,他的無線中發出了聲音。


    「紅羅賓。」是戈登局長。「壞消息。我們輪船和飛機無法駛離哥譚。」


    紅羅賓瞪大了眼睛。


    「什麽意思?」他急切的問道,「為什麽?」


    「當輪船要駛出領海時,前方好像有堵看不見的牆壁擋著。飛機也是一樣,我們無法駛出哥譚的領海和領空。」


    此時,稻草人的聲音再次從哥譚城市廣播中傳來,傳遍了無人的哥譚大街小巷。


    「你們居然想逃跑。」稻草人憤怒的說。「沒有人能逃跑,我告訴你們,除了外太空的毒氣外,我還搞到了個外太空的小玩意兒。從今夜開始,哥譚隻能進不能出。」


    「阿爾弗雷德!」紅羅賓急切的命令道。「發射飛彈!」


    兩枚飛彈從蝙蝠洞騰空而起。然而升至半空時,飛彈被看不見的東西堵住而無法再升高了。


    「轟——」飛彈在天空中爆炸,瀰漫的硝煙勾勒出封住哥譚結界的橢圓形狀。


    19:55


    哥譚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


    「戈登局長。」紅羅賓握緊了拳頭。眼淚順著他的麵具滑下,落在了腳邊。


    「聽著,帶著所有的人員來蝙蝠洞」,紅羅賓的聲音無比虛弱。「這裏能收容上萬人。蝙蝠洞的位置在韋恩莊園。」


    戈登局長頓了頓,他被這個消息震驚了一下。而後他緩緩地,沉重的說道:


    「孩子。你是提摩西.德雷克嗎?」


    紅羅賓沉默不語。戈登局長嘆了口氣。


    「提姆。」戈登說。「時間隻有5分鍾了,即使是最近的飛機也來不及過去。孩子,你好好躲起來。」


    「你們活著,世界就還有希望。」


    「不……詹姆斯……不……」紅羅賓,提姆.德雷克痛哭道。「不……」


    哥譚


    20:00


    6枚毒氣彈在同一時刻爆破。黃色的毒氣瀰漫了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第20章 一年(下)


    提姆從蝙蝠洞的床上醒了過來。


    他渾身都痛的要命。然而在他甦醒的一剎那,所有的事情——稻草人、謎語人、戈登局長……瞬間湧入了他的腦海,他想從床上起來,但他發現自己渾身插滿了管子,眼前也蒙著厚厚的紗布——他現在虛弱的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提摩西少爺。」床邊,傳來了阿爾弗雷德的聲音。他的聲音聽起來是那樣蒼老。


    「阿福?我昏迷了多久?哥譚怎麽樣了?毒氣彈呢?」


    阿爾弗雷德嘴角囁嚅了一下,他沒能說出話來。旁邊的貓女替他做了回答。


    「我救了你,你差點死了。幸虧你扛過來了。現在距離毒氣彈爆炸已經過去24個小時。」


    「哥譚……」貓女頓了頓。「哥譚五分之一的人已經死了。」


    提姆捏緊了床單。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沒有人說話。


    「賽琳娜。」提姆說,他的聲音帶著隱忍的,極大的悲傷。「請你出去一下。我要和阿福單獨說幾句話。」


    貓女走了,她的皮靴在瓷磚上發出哢噠的響聲,她順手帶上了門。


    提姆嘴唇動了動,他嚐試了很多次,都沒能說出話來。


    「提摩西少爺。」阿爾弗雷德老淚縱橫。「這不是你的錯,即使是迪克少爺,甚至是布魯斯少爺,都不會比你做的更好。」


    「不。不,阿福。」提姆痛苦的搖頭。「蝙蝠俠會做的更好,他會比我好十倍,好一百倍。」


    眼淚從提姆的眼睛裏流出,沾濕了繃帶。


    「我太差了。」他泣不成聲。「我太弱了。」


    提摩西.德雷克在床上躺了十天。毒氣摧殘了他的眼睛和身體,直到十天後他的視力才恢復到正常人水平的一半。即便如此,在他眼睛摘下繃帶的當天,紅羅賓就恢復了夜巡,並以更決絕的姿態瘋狂的摧殘著自己的身體。他每次夜巡迴來後都帶著一身的傷口,一回到蝙蝠洞,提姆就坐在了監控器前,任由那些鮮血滴滴答答的從他身上滴落也並不在意。阿爾弗雷德不得不強製性的按著他的少爺給他縫合傷口。


    「提摩西少爺。」阿爾弗雷德一邊給提姆縫合傷口一邊說道。「按你的要求,今天韋恩集團第二座分部大廈也已經開放了,用於收治東區的病患。韋恩集團所有的醫療設備也已經捐獻了。」


    「幸虧船上的醫護們沒有吸入過多的毒氣。」阿爾弗雷德將打結底端的縫紉線剪除,「現在哥譚市的醫療資源還沒有過多飽和。」


    「那是因為能夠救助的人太少了。」提姆仍舊頭也不回的盯著蝙蝠洞的屏幕。「很多人在施放毒氣的那天就已經死了。」


    阿爾弗雷德嘆了口氣。


    忠心耿耿的管家收拾了所有醫療用品,在他離開監控室的時候,他在門口望著提姆:


    「提摩西少爺,請不要為您做不到的事情愧疚。」


    回應他的隻有提姆飛快敲擊鍵盤的哢噠聲響。


    距離毒氣釋放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哥譚這座城市也在從重瘡中緩慢恢復。這次變故為哥譚陸續帶走很多的人,而剩下的人也滿身瘡痍。一時間,哥譚所有的墓地已經滿了,很多人不得不將他們已故親屬的屍體扔到大海裏。然而哥譚仍舊被不知名的結界籠罩著,稻草人神秘的太空道具直至今日仍舊在發揮著作用。有些扔進海裏的屍體又順著結界飄回了哥譚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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