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隻不過……」


    葛飛靈平靜地接話茬:「隻不過什麽?」


    其實她也猜到了一種可能,徐柔沒來找她幫忙,大概是找到了比她更可靠的消息供給者。


    加上之前徐柔應對她的話,說背後沒人教,怎麽可能。


    她不揭穿徐柔,主要是想到了一揭穿對方會心慌、然後下意識掩飾實情。


    隻有自以為是地猜錯了,徐柔才會忍不住否認。


    「說不出來原因,那就是我想的那樣了。」葛飛靈繼續煽風點火。


    徐柔遲遲說不出個所以然,又怕她真去追景浣,一時忍不住威脅:「我跟你說,不管我喜不喜歡景浣,你都不許對他動心!」


    「憑什麽?」葛飛靈不以為意。


    「……操。」


    她的態度徹底惹怒徐柔,逼得徐柔拎出殺手鐧:「就憑景浣他媽認定我了!」


    終於說出來了。


    原來幕後幫手是他的母親。


    葛飛靈瞭然,這下細節和時間都恰恰好好對上了。


    估計徐柔就是那天去醫院認識的。


    「這麽重要的事情,你不早告訴我。」葛飛靈從善如流地切換角色,從情敵轉回軍師的身份。


    徐柔正後悔說漏嘴了,見她似乎反應不大,有點放鬆戒備。


    「你…不追景浣了?」


    葛飛靈搖搖頭,說:「我開玩笑而已。」


    徐柔鬆了一口氣,語氣開始好了點:「你最好是。」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這樣我也能幫你攻略景浣的媽媽。」


    「真的嗎……」徐柔存疑,不太信她。


    看來景浣的母親也是個厲害角色。


    短時間能把徐柔洗腦成她那邊的人,除了景浣的光環,籠絡人心的方麵很擅長才是。


    葛飛靈不慌,她終究比對方更了解徐柔。


    「我跟你又沒利害關係,犯不著騙你或者利用你。」她說。


    徐柔逐漸放心。


    也是,畢竟江阿姨也是隨口一說,葛飛靈要真那麽神,還會被她爸打得那麽慘嗎。


    「行吧信你,我跟你講講江阿姨……」


    徐柔算是話癆,開了話匣子,便巨細無遺地跟她說完了和景浣母親相識的經過。


    葛飛靈挑著重點聽。


    聽了半小時,徐柔對她的信任重新回來。


    葛飛靈的耳朵有點起繭子,徐柔像是要把之前空缺的話彌補回來似的。


    「等等!」葛飛靈正要回去,對方忽然又喊住她。


    葛飛靈停頓,心裏的警惕浮上。


    「你的腿…又被你爸打了?」


    原來徐柔關心的是這個。


    她放下心,盡量簡短地解釋:「不是他,我今天出去玩被混混盯上了,所以摔傷了。」


    「唉你這張臉也真是作孽,趕快找個男朋友護著你吧。」每次一講到這種事,徐柔總免不了幸災樂禍。


    葛飛靈忍耐,微微笑:「會的,等我高考完。」


    「行行,學霸人設不崩。」


    她當然會找男朋友,而且是能為她付出一切的男朋友。


    *


    處理完徐柔這邊,還有毛巧貞和柴佳那邊。


    柴佳性子沉悶,但自從在景浣那兒受挫後就對她「死心塌地」了,忠誠度很高。


    葛飛靈回家時接了個電話。


    盡管她把聲音關到最小,不知怎地,沙發上的葛嶺還是能聽出手機裏的男人嗓音。


    「媽,姐姐又在勾男人,不知廉恥。」葛嶺懶洋洋地告狀。


    葛宏康加班,家裏隻有桂美娣拖著地,聽見兒子惡意的揣測,她心裏不好受。


    「阿嶺,住嘴,別胡說八道。」桂美娣責備。


    然後,輪到她。


    「飛靈啊……」媽媽有些懷疑地望過來,「你可不要向隔壁的姑娘一樣,被小混混騙得不肯念書,最後連父母也不要她了。」


    葛飛靈匆匆掛斷通話,靜了兩秒才回:「不會。」


    即使她知道隔壁的女孩完全是被逼的。


    「那就好,飛靈啊,乖一點。」


    「嗯。」


    她麵無表情地應著。


    處境還是這樣,似乎她的努力無法撼動一分。


    回到家門這麽久了,沒人發現她的腿上有傷。


    葛飛靈將傘收進桌底,拿著手機去陽台繼續打。


    她接下來打給了毛巧貞曾給過的號碼。


    「嘟」了七聲。


    毛巧貞終於接了:「喂,你是?」


    「我是葛飛靈。」


    電話那頭詭異地寂靜,毛巧貞輕輕地「啊」了一聲。


    背景音很明顯的歡聲笑語。


    「飛靈,你找我有什麽事?」毛巧貞仿佛不太願意麵對她。


    「沒什麽。」葛飛靈循序漸進,「今天的座談會,你們都沒去麽?」


    「是啊,因為臨時取消了,班長在群裏說了。」


    「我沒加群,你們沒有人來通知我。」


    葛飛靈壓著一點哭腔。


    毛巧貞很快聽出來了,有些結巴:「飛靈你、你別哭,我不知道原來你也要去,要是我知道肯定會告訴你的……」


    「不用說了,我明白的,你覺得我跟景浣坐了就是在勾引他。」


    「沒、沒有……我怎麽會這樣想你啊。」


    或許毛巧貞曾有過那樣的念頭,但也隻是稍微想了下,並沒有想到太過分的地步,現在被當事人這麽直白地指出來,還是誇張版的,毛巧貞隻覺得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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