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浮抬頭朝著兩人消失的方向那裏望過去,她坐在課室裏麵,耳邊隱隱約約的還能聽見老夫子對那位揪著耳朵的倒黴蛋費心費力的教導。


    老夫子真的恨鐵不成鋼,自己的這位學子。


    明明家裏手裏沒多少錢,怎麽偏要娶個風塵女子為妻呢?


    他愁啊愁,都說大丈夫先成家後立業。


    但是成家也不愁著這麽快。


    他還未中舉呢。


    “我啊不是傷你的自尊心,你現在手裏沒點贏錢,這怎麽可以?而且這個風塵女子贖身,你有那麽多錢嗎?”


    “如果你非要去,你可以等等。離科舉也沒多久了,等你金榜題名時再去也不是不行。”


    遠遠的看著那位白眼狼,低著頭,一聲不吭。


    但誰都不知道,他心裏麵醞釀著極大的風暴。


    老家夥,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我,還找這麽多借口。


    兩人的最後的衣角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


    唯一能看得見的是那白眼狼,眼底閃過的那一絲狠辣。


    沈浮浮皺了皺眉。


    雖然自己是第一次做人,但是人該有的東西她一點都不缺。


    她遵守禮義。


    哪怕沈浮浮是不是人,她也看不起這種狼心狗肺的玩意兒。


    沈浮浮瞧不見他們兩個人的背影了,耳邊也沒有他們兩個人的聲音了。


    她把思緒全部收了,回來繼續往下吃瓜。


    老夫子一家人沒有反抗的嗎?


    【那白眼狼文章寫的不好,老夫子還私下留他下來給他開小灶,把自己收藏的絕版的文章古籍給予他看,讓他學習,沒想到隻不過是說了他一句。


    道出了他家中貧困這個事實就被他給記恨上了。】


    沈浮浮:“……”


    沈浮浮感到驚訝,不是你這都不懂得感恩的嗎?


    文章古籍呀!


    哪怕自己不愛學,不好學,但她都知道這份東西的珍貴。


    沈浮浮在心裏麵“呸”了一聲,垃圾玩意兒。


    【呸,這年頭狼心狗肺的東西都能當人了。】


    其他人聽著沈浮浮的心聲,隨著沈浮浮激動的語氣而激動,他們義憤填膺,拳頭都捏緊了,眼睛緊緊的看向自己手中的文章策略。


    國子監的夫子多好啊!


    難得碰到這麽好的一個夫子,怎麽動不動就要殺人全家呀?


    平時人家的銀錢你少花了嗎?


    呸,狼心狗肺的玩意兒。


    別讓他們知道他是誰,不然他們給抄家夥讓揍好好的揍上他一頓,讓他敗壞他們學子的名聲。


    隨著他們的這些想法,手上的動作難免粗魯了些,文章被他們翻來翻去的發出啪啪的聲音。


    那個力道、那個動作,好像手裏的文章被他們當成了那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正在被他們出氣,被他們捏在手裏搓圓捏扁。


    嚴夫子也皺了皺眉。


    畢竟他本身也是夫子,嚴夫子心中想的更多。


    嚴夫子避不可免的的想他們家中待著的小狐狸。


    自己的家屬。


    他自己是無法想象的到會有人因為一句話,一句關切自己的話而殺人全家。


    嚴夫子眉頭皺了皺。


    這種品行不端的學子是如何被舉孝廉進國子監的?


    回頭他得好好跟祭酒說說,讓他別把那些玩意兒給放進來了。


    而待在國子監裏麵,正和太子飲著茶的祭酒鼻子癢癢的,接連打了好幾個咳嗽。


    對麵的太子疑惑的看過來。


    祭酒抹了抹鼻子,嘴裏“哈哈”:“哈哈,一定是有人在想我。”


    這邊。


    就在南故他們苦苦的思索那白眼狼到底是誰的時候,下課的古鍾聲終於響起了,沈浮浮的屁股早就坐不住了。


    嘴裏哇的一聲,然後風一樣的跑到了後邊。


    “娘,你怎麽來了?”沈浮浮雙手撐著下巴,臉上是好奇。


    沈浮浮很好奇,夏朝陽怎麽會突然想到要陪讀,來國子監裏陪讀呢?


    照理說,夏朝陽現在不應該在郡主府裏麵待著,享清福嗎?


    沈浮浮這般想著心中已經隱隱的有了一點念頭。


    陪讀應該是為了自己吧。


    沈浮浮心中閃過一絲暖流,畢竟沈長歲早就在國子監待了許久了,早就已經過了需要陪讀的年紀了。


    而且,夏朝陽要為了沈長歲來陪讀,他早來了,而不是現在才來。


    夏朝陽對上沈浮浮好奇的眼神,哪裏敢把真相說出來,真相就是林傾,沈長歲他們說沈浮浮在國子監裏麵的生活那叫過得在一個多姿多彩,吃瓜吃的津津有味。


    郡主府裏的夏朝陽待在府中,每日除了和姐妹們嗑嗑瓜子,嘮嘮嗑,閑聊閑聊,管管府中的債務,就是望著天空想著自己的三個孩子。


    想想自己在郡主府裏麵的無聊以及嫌煩,再想想沈浮浮他們在國子監裏麵吃瓜吃的歡樂,對比一下就出來了。


    這不,夏朝陽想著自己一個孤寡老人待在郡主府,太無聊了。


    而自己的三個孩子都在國子監裏麵待著,而且每天多姿多彩的,吃瓜吃的歡樂的,像個瓜田裏的猹到處跳。不像她一個孤寡老人,每天無聊到死。就算在郡主府裏麵每天有山珍海味的供著,但是夏朝陽早就吃慣了。


    於是左思右想之下,夏朝陽便想起了國子監的陪讀製度,於是她和祭酒打了申請,申請給沈浮浮伴讀,順道吃瓜。


    夏朝陽也沒想到一來就遭到了寶貝女兒的詢問,她臉上含著笑,腦海裏的思緒轉了千百回。


    這個真相夏朝陽哪敢說出來啊,畢竟伴讀陪讀是次要的,吃瓜才是主要的。於是夏朝陽尋思著隨口說了兩句。


    “這不是擔心長歲嘛,而你又剛回京都,怕你在這裏不習慣,所以就過來看看。”


    “最主要的還是娘放心不下你們幾個。”而且不想就你們幾個吃瓜,我吃不到。夏朝陽微笑。


    天知道自己知道沈浮浮,沈長歲他們在國子監裏吃的這麽好的時候,她心裏麵有多麽的無助。


    該說不說,有的時候沈浮浮說傻的。時候也挺傻的,輕易的就相信了夏朝陽的話。


    心中湧過的暖流一波接著一波。


    這就是家人的感覺嗎?


    其實她知道,夏朝陽是為自己來的。


    沈浮浮感覺自己的眼光有點潤潤的。


    好像有一些水在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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